第二十九回 痛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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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我想得没错的话,那些寸香排列集合的方式,正是以五行八卦相生相克之理而衍生出的阵法。

我天亮的时候又把所有植入寸香的地方细细转了一遍,整个管府,以如园为中心将寸香围植穿插于悦、如、桐三园之间,横竖排列得并不规则但暗藏玄机,以戊、己、庚、辛、壬、癸、丁、丙、乙的固定顺序,和特定的队形来排列而成的一个连环阵,其他地方的零散几株则恐怕只是掩人耳目的装饰而已。

只不过,关于奇门阵法,我所知实在有限,如果不是当时脑子里不知怎的有这样一个大胆的猜测,大概无论如何我也瞧不出这满园寸香的内里玄机。

并且,直至这一刻,我也不能确定我所想的是否确实,就算确实,奇门遁甲,实际上是一个融时空为一体,包括天、地、人、神在内,多维的动态体系,每一种阵法在不同的时刻,不同的环境下,不同的人操控执行,甚至是不同的物体制衡的前提下,它所发挥的作用,乃至于它内中吉门凶门的位置都会有所变化,因此,我其实到目前为止,除了知晓它的存在,对这个我以为的阵法,它的变化、威力、目的乃至操控都还是一无所知的。

最叫我迷惑的是,为什么一个以商立家的管府,会在府里设置这样一个奇门阵法,要知道,它的设置,不只是表面上的几株寸香那么简单,需要在这座府邸里的楼台亭阁建起之前进行筹划、布置和兴建,很多重要的机关,也许在地下,也许在哪个华丽的主楼中,又也许在园内某个假山的中心,总之,这样庞大的工程,应该不是哪个普通的经商之家会耗费心力筹划实施的,除非,有某些特殊的用途,并且是极为重要的用途。

忆及最初见到这管府的当家人,威严而沉肃的管岁寒管老爷,还有他那个忠心耿耿精稳干练的管家管清,以及他们主仆俩对这管府内外大小事物的合力运筹掌控,此刻因了对那阵法的猜测,这二人的身份也叫我越加存疑迷惑了。

还有,那卢厚鬼鬼祟祟的在寸香树下到底在做什么,目的为何,难道也和我一样在探查那未知的阵法么?

唉,好多的疑问,我被这层层的迷雾搅合得头疼不已,这个豪富的管府,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家?我名义上的公公管老爷,又有着怎样的过去?

这几日管府的气氛也是凝重得很,下人间对管府生意多方受创的传言议论比前几日有过之无不及,甚至有人传出管府将败的说法,一众服侍主子的丫头小厮,甚至管事嬷嬷,纷纷对自身的生计忧心忡忡。

我因为早有自己的打算,加之这几日集中精神在琢磨管府里一堆叫我不解迷惑的事情,也没有再多余的力气和心思担忧管府的生意究竟怎样。

只是,偶尔会心生疑惑,为何突然间这许多纷杂的事情都集合到了一起出现?真的只是巧合么?

直到这日地傍晚。管老爷着齐农到桐园来请我去前厅用膳。自打婚礼之后。管老爷从不要求我要按规矩晨昏定省或是准时陪着长辈用膳。这叫我松了一口大气。乐得落得每日自在。今日特意叫我。大概是有事地。我也不好推拒。晚膳时准时到前厅等候。

酉时一到。管老爷准时进了前厅。我起身等他先坐。他刚一落座。就问陪在边上地管清道:“少爷呢?怎么还不到?”

“早就去请过了。少爷只说他知道了。却不见来。方才齐泉又去请了。还没回来。”管清回道。

八成是叫我之前就去了管沐云地屋子。我一听也叫管沐云来了。心里寻思着管老爷到底想说什么?还得把我和他都叫来。

“嗯。”管老爷不说话了。也不动筷。只肃着脸。也瞧不出高兴还是生气。

我垂眸。也不打算讲话。就对着眼前一桌子地美味佳肴。心里描绘着盛菜地盘子地边沿儿上那些栩栩如生地印花图案。想着怎么那瓷儿那么细致。官窑烧出来地怎么就比民窑地烧出来地好呢?

就这么天马行空地想着,半盏茶的功夫,齐泉回来了,低头道:“回老爷,少爷说他腿疼,就不来了。”

我一听管沐云不来了,心里又觉得自在了不少,再看管老爷,“腿疼?叫武大夫进府来看看。”

“小的也说了要去请大夫,少爷说,不用大夫,他躺躺就好。”齐泉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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