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坊市风波（1 / 2）

 洛川城南城-

作为洛川城内人口最密集的区域，几乎一多半的大型商铺，酒楼，妓，嗯？哦是高雅场所都聚集在这里，特别适值一月一次的坊市，更是人潮拥挤，几乎可以用摩肩擦踵来形容。

在拥挤的人浪中，两个身顶箬笠的少年在不断地来回穿插着，可以看出他们的身手极为不凡，往往几个简单利索的错位就能从看似密不透风的人群中闪出来，虽然在箬笠的遮掩下看不清具体的模样，但从身上穿着的锦衣看来，想必也是城内某个大家族的弟子。

这两个少年自然就是刚从楚府中出来的楚离与堂哥楚风了，只不过楚离有些纳闷，说好的只是来买蜡纸纸钱，怎么被楚风带着带着就又来到南城的主干道上了，还有这头顶的帽子是几个意思？好像把脸盖住一圈别人就不认识你了似的，这就使得楚离想起某些故事里的女侠，往往带个面纱，那些以前的熟人不仅连相貌认不出了，甚至连性别都分辨不清，还一个个凑上前去问句‘敢问壮士大名’这在楚离看来，那些人不是白痴就是瞎。

而此时拉着楚离东瞅瞅，西逛逛的楚风，自然不瞎，他是地道的白痴。

看得出白痴楚风估计也是好久没出来“放风”了，现在是看什么都稀奇，恨不得把能看见的稀罕物件都通通搬回去。

此时，他就蹲在一个地摊前两眼放光的盯着摊位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摊主是个四十岁上下，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汉子，个子不高，但是体型很匀称，只是一双小眼睛不断地在朝四周瞄来瞄去，显得有些不像是正经的生意人。生意自然看上去也并不是怎么好，摊位前只有寥寥的几个人，而且还是以看热闹的居多。

楚离粗略地扫了眼，东西倒是不少，但是能入得上他法眼的几乎没有，大多都是一些各式各样的矿石而已，紫金铜、猫眼石，六纹铁精，虽然卖相都很好，但也只是能骗骗普通人而已，对于楚离这个行家来说，各种奇珍异宝他看得多了，从他房子里随便摸一件出来都比这些东西值钱的多，自然不会对这种货色上心。

当然，对于这些地摊货楚离自然也没报什么希望，真有宝贝早就被眼尖的人捡漏捡去了，哪里轮得到他们。想要买宝贝，一般还是得去城内那些有后台的大商铺，明码标价的一般都是真货，价钱自然不菲，但质量绝对有保证。

平时楚风一到坊市自然不会错过那些地方，虽然未必买得起，但看着养养眼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也会来外面这些小摊位看看了，要知道他对这种人挤人的地方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嘿！老板，这块石头怎么卖？”就在楚离走神的时候，楚风已经挑了一块赤红色拳头大小的石头主动朝摊主询问价格。

之前摊主的目光便一直在楚风身上停留，还在寻思这是城内哪个家族的小少爷，也学着像模像样的来这种地方淘东西，但对于这样的冤大头，他从来都是不介意狠宰一笔的。

“嘿嘿，客官好眼力啊，一眼就挑中了我这小摊上最贵重的宝贝，不瞒您说，这可是一块货真价值的火灵石，只存在于地心深处，对于锻体境武者领悟火属性元气可是大有裨益，我看公子年纪轻轻，但修为怕是已经有炼体五六重了吧，当真是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啊！日后若是再有了此等宝贝，一迈入凝气境便能掌控以威力著称的火属性元气，想必便是筑基境也只是时间问题，届时只怕整个洛川城年轻一代就再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了吧？”

中年汉子的一番话让在后面的楚离很是无语，还人中龙凤？就楚风那个夯货，年龄比自己大上几个月，结果修为反还不如他，未来要是楚风能成洛川城无敌，那自己岂不是就得天下第一了？

但不得不说，这个摊主做生意还是挺精明的，他没有一开口就报价，而是先说自己出售的东西怎样怎样稀有，从而逐步抬高自己商品的身价，然后再把楚风狠狠捧了一把，反正夸他两句又不会掉块肉，这样让楚风先受用一番，等过会报价时不管出多高的价钱，至少不会显得很突兀，随即再使楚风产生这两者结合之后洛川城年青一代无敌的幻想，一般来说，十四五岁正是最无知无畏的年级，又没有相对应的处世经验，一时头脑发热是常有的事，能在这种吸引之下还保持清醒的实在少之又少。

很明显，楚风并不属于后者，虽然他不明白所谓的火灵石到底有多么神奇，但只是凝气境，属性元气，筑基，无敌这几个字眼便足以激起他的欲望。

楚离淡淡瞥了那块石头一眼，说是石头，其实说是个石球更恰当些，打磨的极为光滑，看到这里楚离心中便已经有了数，只不过他也懒得提醒楚风，让他吃点亏也没坏处。

“老板，这东西我收了，你出个价吧！”果然，楚风最终还是没能摆脱诱惑。

“哈哈，我看小哥也是个识货的人，我最喜欢的就是和你这样的爽快人打交道，这样吧，一百枚金币不二价，您打包带走，虽然我是亏了点，但能和你这样的年轻俊杰交个朋友也是件幸事。”中年男子对楚风的称谓先是从最初的客官、公子，再到后来的小哥以及最后的朋友，不断地打着热乎，在他想来这笔买卖基本已经成了，就是看最后对方砍价能砍到多少了。

“什么？一百枚金币，这么贵！”

楚风的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说实话，对于火神石他极为心动，但这一百枚金币的价格确实太高了点，他每月能从家族中领到的月俸也就十枚金币左右，虽然比起楚离的月俸足足少了一倍，但这也要看和谁比，十枚金币足以让一个三口之家衣食无忧的过一整年，甚至还能有不小的结余，所以也算得上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更何况还是整整一百枚金币，这几乎是他一整年能从家族中领到的总数之合。

中年男子似乎是察觉到了楚风的纠结，顷刻之间他对楚风的心理价位便有了足够的了解，察言观色的能力对于他们这种生意人来说自然是家常便饭。

“小兄弟啊，不是老哥我不给面子，实在是这一百枚金币已经是底限了，你想啊，一百枚金币换一个迈入筑基境的机会，这买卖绝对值。”中年男子抹了抹自己的胡子，努力做出一幅豪迈的样子，可若他是满脸髯虬也就罢了，那自然是豪迈无尽，但这两撇小胡子，越摸越显得奸诈，商人气息极重。

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楚风深吸了一口气，筑基境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虽然他平日里会时常假不正经，但若是有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摆在前面，谁又会甘愿平庸呢？有些东西他明知机会不大，但也要争取一下。

打定了主意，楚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带着体温的袋子，一打开，里面全是一枚枚闪闪发光的金币，看的中年男子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果然是只大肥羊。”中年男子暗暗心惊，同时更惊讶对面这少年竟然连价都不砍，看来还是个没有什么经验的雏，这世家子弟就是不一样，身上随随便便都要带着几百枚金币，早知道刚才出价就再高一点了，顶多多废点口舌，但能得到一百枚金币他也知足了，这足够他潇洒十年了。

楚风数出一百枚金币，每数一枚他的心就抽搐一下，他今天带这么多钱出门可是有目的，结果在这先花了一半，真等到要用时还不知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