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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些年听到这个解释的话,初春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会继续喜欢他吗,会刨根究底地问到最后吗,会求婚吗。

有太多太多预测不到的事情了。

即使放在现在,也不确定自己当时到底会怎么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无法安眠的夜晚可能不会那么难熬,可能心里抱着丝丝侥幸,认为自己还有机会。

带着所剩无几的信念,回来后继续追求他?

初春不愿再想下去,薄唇轻轻挽起,也不知为什么而笑。

外面。

路遥在把白绒盒交给卫准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尽最大的力去挽救初春和谢宴的关系。

虽然她之前并不看好谢宴甚至有些幽怨。

但卫准一直添油加醋地表示他这个好兄弟处境艰难,不懂得怎么追女孩子,厚皮厚脸把家搬到她隔壁也依然没什么进展。

路遥到底是女性,比较容易心软,如果事情真的像卫准所说的那样,那她也尽量帮个忙好了。

刚才两个刺头和她们闹腾的时候,还是谢宴及时过来。

路遥就当是报恩了,趁着初春探望病房的时候,简单和谢宴交代几句。

“……我个人猜测是这样,因为三年前你说你们只是朋友,所以初春心灰意冷选择离开。”路遥迟疑道,“在她知道这个之前,已经有人劝她放弃,但她一直坚持,你的回答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宴静静地听完。

原来是这样。

因为他的那句话,所以她这几年一直没联系吗。

“那句话是很久之前说的。”谢宴说,“我不知道她会在意。”

而且初春当初问的是,有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他确实说过那话,所以没撒谎,给予肯定回答。

况且,后续她还开玩笑来了一句可以在朋友面前加一个好字,语气十分轻松。

可能文字表述太单薄,他怎么着也不会多想这对于她来说是怎样的打击和伤害。

“女孩子心思细腻,肯定会在意的。”路遥无奈提醒,“而且,就算你不说那句话,之前我也没看出来对初春有什么想法。”

如果不是卫准添油加醋的解释,路遥看谢宴现在对初春的态度,还以为他当初是因为初春是个哑巴而拒绝她。

“你好自为之吧。”路遥耸了耸肩,“其实我觉得你求婚成功的几率并不大。”

太渺茫了。

路遥认为,当年初春向谢宴求婚的几率很大。

反观现在的话,几率可能不到百分之十。

“我建议你把戒指还给她。”路遥说,“再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谢宴抿唇,算是默认。

路遥没有再打扰他们,收到卫准电话后就走了。

她和卫准已经算尽力了。

和父亲谈完之后,初春便出来了。

见她眼睛在找人,谢宴提醒:“路遥被卫准叫走了。”

“噢。”她便不再找,看了看时间,准备走的时候发现谢宴也和她一起,不禁停下脚步,“你在等我吗?”

“是。”

“有什么事吗?”

她一边走一边问。

电梯里人员众多嘈杂,并不是交谈的好地方。

又有一波人进来,后面站着的不自觉往后退,在初春前方的是个胖大婶,好似没注意后面的人,身子一直在扭。

初春试着后退,腰身却碰到男人的臂弯,心头跃过一些不自在后,眼前突然一黑。

再抬头看,谢宴挡在她前面。

确切地说是几乎将她包围在臂弯和墙角之间。

留给她的空隙不大但不会被人挤到。

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弧度明晰的下颚,泛着轻微青茬,鼻梁挺拔,剑眉星目,生来就是一张看起来薄情的面孔。

是她无数次梦到的样子,曾让人极致沉迷。

抵达一楼,人群逐渐消散。

谢宴开口:“小初春。”

“嗯?”

“别看我了,该走了。”

“……”

她还没反应,腕被他轻轻拉了下,顺带着拉出去,穿过迎面走来,混乱的人流中。

初春被他带着走,一边问道:“你能放开我吗?”

直到门口人差不多少些的地方,谢宴才把她放开,眸光注视:“放开的话,走散了怎么办。”

“那就走散呗,不是还有电话联系吗。”

“你会联系吗。”

初春一怔。

凉风飘过,荡起她耳际碎发,轻轻扬扬地拂过娇小的脸蛋。

模样清纯漂亮,但无所谓的神态,无疑透着一股子残忍劲儿。

就算他们在医院走散,她也不会联系的。

她自己去办自己的事情之后,给他发个信息招呼声都算好的。

谢宴低眸:“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嗯?”

“你当初离开,是以为我只是把你当朋友,对吗。”谢宴说,“路遥都告诉我了,其实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

他一怔。

“我知道。”初春重复着,“我爸也告诉我了。”

“那你……”

“是我之前误会了。”她承认的同时又解释,“不过知道也没什么用。”

“不一样的……”

“一样的,我还是会走,还是不会联系你。”初春小脸认真,“那句话,只是浓缩的表现形式而已。”

压死骆驼的,并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那句话,不过是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冷漠待人的压缩。

但凡他多给她一点信心的话,她也会多问一句——那现在还把我当朋友吗。

当时的她并没有。

而是以玩笑的形式带过。

比起为那句话,更让人伤心欲绝的可能是他后面更残忍的回答。

许久——

谢宴慢慢拿出白绒盒,握紧在手心。

被凉风染过的声音格外沙哑:“这个,你记得吗。”

她记得的。

是熟悉的戒指盒。

三年前都没有带走的盒子,如今竟然出现在谢宴的手里。

是路遥给的吧。

初春略显意外。

“三年前你没能送给我。”谢宴一字一顿,清晰地问,“现在我能给你戴上吗。”

这对情侣戒的命运倒是很坎坷。

犹犹豫豫那么久都发挥作用的机会。

沉浸三年,依然不会有。

初春目不斜视于那个盒子,不禁感慨命运如此轮回。

而耳边,是他继而响起的声音:“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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