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最后的教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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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过,你若是有大手段,随性为之也并无不可。只是你如今的修为却是还差的很远。为师问你,你既然已经选择了道途,你可知何为道?修道的意义又是什么?”蒲笛见他表情凝重,不由呵呵笑道。

孙侯不由一怔!这不正是自己不久前才与那位未曾见面的女子所言之事么?而现在师傅又来问我,我又该怎么回答呢?是啊,当时面对那位女子,自己也是率性而为,有感而发。那么现在呢?现在又是怎么理解,又该从何说起呢?孙侯不由陷入沉默!自从修道以来,他还真的没有细细想过这个问题。

“还请师傅点播!”孙侯最终还是放弃,想听一听师傅怎么说。

“所谓道,即是路,即是理,即是源头,即是本源!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不论是天道、地道、人道、魔道、鬼道还是仙道,都是宇宙的自然法则,都是以宇宙的本源为源头,从而衍生出来的理,以理开辟出来的路!世间万法皆不离其宗,只有追溯到源头,追溯到本源,才能看透万物万法。这就是道!”蒲笛道。

“我等修道之士,便是要寻到道的源头,道的本源,才能身化五行之中,才能跳脱五行之外,才能万法不加身,才能我身即是道,道即是我身。只有达到这一个层次,才能守护己身、守护亲朋,才能荡平世间不平事,才能消除世间的一切罪恶和疾苦,才能真正打造一个理想的桃园之地。否则,一切都将是过眼云烟!”蒲笛继续道。

“徒儿茅塞顿开!”孙侯回味良久,终于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而再次回想自己理解的道,真是幼稚的可怜!

“咳咳,侯儿。这门功法你尝试着修炼一下,能修炼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你也不要勉强。但却不可以将它丢弃。咳咳。”蒲笛强行将一门功法悉数传授给孙侯,本来就十分虚弱的他显得更加萎靡,只是不断的咳嗽声还显示着他的生机。

孙侯来不及细细参悟,甚至连大致看一眼都没有心思。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蒲笛,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迷糊了双眼。此刻,他只恨自己无能,竟然眼看着恩师如此痛苦却束手无策。痛恨,悲伤、绝望,让他心如刀割!

过了好一阵儿,蒲笛才再次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似乎比自己还痛苦绝望的孙侯,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无奈!他可以看得出,如今的孙侯早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个对武道懵懂的少年了。他的成就恐怕早已经超越了自己,甚至将来,他的成就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蒲笛心中也不敢妄断。

突然,蒲笛好像一下子好了起来,精神也恢复了许多。

孙侯不由一惊!

“师傅,你好些了?”孙侯惊问道。

“呵呵,侯儿,跟我说一说咱们分别后,你的事吧。为师现在很想知道呢。”蒲笛不答,只是笑了笑。

孙侯不由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到蒲笛的样子,以为蒲笛可能确实是好了些,所以才有心情听他的故事。随即,孙侯将自己和他分别后的一切经历,一五一十有条不紊的全部都细细讲给蒲笛听。甚至连他内心深处最恐人知的屁股上长毛的事都没有隐瞒。尽管说的时候他还有些脸红,但他却觉得自己对这个师傅绝对不能有半分的隐瞒。

而蒲笛则是面带微笑的细细聆听,只是脸色确实苍白的吓人,有时候蒲笛还忍不住插嘴一问。孙侯也老老实实的回答,蒲笛不时的点头,有时候却是微微摇头。

孙侯这些年来,所经历的大事小事却也不少,但他知道哪些是必须要说的,那些事无关紧要的琐事。但即便这样,他还是讲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言简意赅的讲述完毕。

当他有些惭愧的再看蒲笛时,只见他微笑着闭着双眼,仿佛还在等着他继续讲下去。那脸上的表情,好像对孙侯的所作所为大部分还是很满意很肯定的样子。孙侯就这样看着他,突然,早已经干涸的泪水再次拼命的往外狂涌。

“师傅!师傅啊!师傅!”孙侯一下子瘫倒在地,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他的哭声甚至使得整个山洞都震颤不已,仿佛要坍塌一般!

蒲笛,微笑着走了!也许他走的不是很甘心,但基本上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他的表情告诉人们,他走的还是很平静很安心的。他教导出一个前途无量的徒弟,一个气运爆棚的徒弟,一个尊师敬友、有着无上大爱的徒弟,一个可以让他微笑着走完最后一程的好徒弟!用句他自己的话说,有徒如此,夫复何求啊!

孙侯艰难的抬起头,泪水早已经干涸,彻底的干涸了。今天他恐怕已经将他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流干了,可以预见,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有半滴眼泪流出来了。

只见蒲笛身体慢慢的开始变淡,越来越淡,直到化作一团点点金光。慢慢的、慢慢的,金光开始扩散,越来越大,越来越淡,直至完全消失不见。而地上,只留下蒲笛那身衣袍,那身还被鲜血染红没有干涩的衣袍。

“师傅一路走好!”咚咚咚,孙侯连磕三个响头。恭恭敬敬的将蒲笛的衣袍叠好,收起。依旧还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脑海中回忆着那一幕幕和恩师相处的短暂画面。蒲笛的音容笑貌,变得无比清晰,就像是一个活着的蒲笛生活在他的脑海中一样,永远是那么清晰!

没过多久,马小青等人闻声赶来,一个个在孙侯远处停下脚步。每个人都伤心欲绝,马小青更是涕泪交夹,只是不敢哭出声音来,怕打扰到眼前的孙侯。

良久,过了良久,马小青等人只站的两腿发麻。可孙侯已然跪在那里,始终一声不吭,只是呆呆的跪在那里。

又过了不知道多少时候,马小青等人的双腿早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如同泥塑一般站在原地。而孙侯,还是老样子,依旧跪在那里,纹丝不动。

终于,孙侯艰难的长身而起,一转身,那狼头面具不知道何时已经戴回脸上。狰狞、狂傲、深邃的面具闪着森森寒光,面具下的表情只有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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