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昆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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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上的空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漂亮,应了那句歌词,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姐刚才瞎了眼还摸了铁柱的手,铁柱的手看上去冰冷而生硬,估计那空姐摸上去会觉得自己是摸到了一具尸体。

窗外的云是我看到的最大的风景,从未这么近距离的与云朵相望,它们看上去就像天空的涂鸦。

飞机在济南暂时降落,我们走出舱门坐在机场大厅的长椅上,我手里握着登机牌知道下一站就是云南了,杨兰就在那等我,突然脑子里蹦出几句话,那是刘德华《虹桥机场的咖啡厅》的歌词:“飞机一直下降十几万英里,也载着我的决定一起降落她的城市,一直到我们走到今天这般田地,才明白相爱也得注意保存日期”

铁柱最近心情不错,不用说,一定是公司要给自己写歌的事,夏鑫鹏准备今年回去考个理财规划师,我说你以后可以从方丈变成大师了!相比铁柱的风光和老夏的实际,我的小文艺梦就显得事那么苍白和易碎了。

然后我告诉自己好容易出来走走,不想这些了。

晚上7点钟,飞机开始降落,比预计时间提前了十分钟。

我知道自己走出昆明的机场大厅就会看见杨兰,铁柱和老夏像押犯人一样把我送上了刑场。我觉得自己的旅行包都突然沉重了,压得自己好难受,我说铁柱等会,我得喝口水,镇静一下。

铁柱说我没出息,老夏说我无聊。

突然老夏的电话响了,一定是杨兰,果不出所料,老夏把手机递到我面前,示意我自己接吧。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杨兰两个字,说还是你接吧。

老夏白了我一眼。

机场很吵,我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什么,只能凭借着老夏变化来去的丰富表情去猜测。老夏放下电话说,图拉你解脱了,杨兰今天有事,说过几天来找我们,只要我们在昆明。铁柱说那就在昆明玩三天,然后再走。

听说杨兰不来接我了,我没有像老夏说的那样解脱,反而心里有些失落,但我又确实不知道如何面对她,看来我得找个心理医生看一下,最近有一个相亲节目很火,叫非诚勿扰,我看那个一说话激恼的光头就行,估计他能治好我的病。

铁柱说走吧,找一家宾馆住了。

宾馆老板说没有三个男的住一起的,没有这样的房间,但是我看到老板的眼神很鄙夷地观察着我们仨,可能他觉得见过搞基的,没见过搞群基的啊!

我说你俩住一个屋吧,我自己单独开一个,其实是没见到杨兰,我现在有些不想说话。

刚走进屋子小荷就打电话过来,我说一路安全,放心吧。然后,小荷弱弱地问我,你们三个男的怎么睡的啊。我说放心吧老婆,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

昆明路窄车多,经常会堵车,夜生活像女人乳房一样丰满,十二点我已经洗完热水澡了,窗外还是人声嘈杂,我想所谓风土人情,不过如此。

第二天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尝尝正宗的过桥米线,结果失望了,我总觉得外地的过桥米线更好吃,在这片土地上,赝品有时才是正宗。但是云南的菜很香,这里的人做菜不会放很多作料,保留下来的是谷物的醇香,面食居多,大米很少,幸好我们东北人不挑食。

昆明是一个有野草香的城市,这里有玉龙雪山的清凉和大理的悠扬,甚至会传来西藏的草原香。

吃完饭的第一站是民族村,我拿相机拍下了每一张面孔,觉得这里很新奇,老夏买了一顶白族的帽子,铁柱说这叫头巾,我说怎么看上去和印度人很像,老夏和铁柱一起看看我,说就你长的这么黑,还是你带上比较像印度人。我无奈的说:“白天不懂爷的黑!”

白族的女人坐在船边洗头,发丝的香气顺着水流淌着,我们租了一条船,艄公大爷问我们是哪里人,我说是东北沈阳,大爷一笑说知道知道,我的孙子和你们也差不多大了,我说他在哪里上学啊,艄公说在家在家做活,哪里还上学啊。

我说你们这里的风俗很有趣,和我们那边差别很大。

“那你们可得常来啊”

我说以后一定,说完这话心里倒是有些温暖,现如今好客的人已经不多了,都说东北人豪放好客,但是我想现在的东北已经变了味,反倒是这大山的子孙拥有这份热情和豪气,出门在外遇见热心的人,哪怕一个,已实属大幸!

我躺在船板上,这里和天空很近,不能说触手可及,但心里也会获得一份与天空接近的特权,我想这里和我们每日上学的地方太不一样,原来每天在课桌上埋头苦读却不知道这世间还有如此化境,比起上次和小荷去冰峪沟,这里更让我神往。

我问艄公大爷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

“大观楼”

来时路线是老夏做的,他说大观楼不在计划之内,我说既然大爷这么推荐,我们去看一下吧,铁柱说行,那就下午去。

离开白族村,我们来到附近的一家餐馆,这里每年接待游客上万人,餐饮业已日趋成熟,我说今天又得吃大白面了。

果然,每桌上来六道菜,然后就是两盆大馒头。我们仨早晨的米线没吃饱,这会儿便甩开腮帮子开始造。我看到门口有卖穿民族服饰的小玩偶,买了一袋,这是给小荷的。

下午坐上客车前往大观楼,取消了原本看滇池的计划,听说滇池现在已轮回于“污染”和“治理”了,所以没必要,回家上网看看图就行了。

大观楼里对联实在太多,所以走出来之后只记得怀古廊的那句“望祭曾传王给谏,治功追慕赛平章”。大观楼并不高,只有三层,康熙年间横空问世,面临滇池,远望西山,我站在那著名的大长联下面,心里想的并不是这对仗平仄,而是想着谁这么闲得无聊能发明出这么长的对子: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鬓。更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孤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哎呀,啥叫博大精深!啥叫气贯长虹!我说这得多闲的蛋疼写这么老多,铁柱说你得多闲的蛋疼还能把它看完。

昆明不下雪,也不冷。

但我走出大观楼的大门却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原因是,杨兰就站在我的面前!

铁柱和老夏似乎也感到丝丝凉意,屏住呼吸登俩大眼珠子看我。

因为他们和我都看到了杨兰的身边同样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都会猜出来是她现在的男朋友,但我心底似乎还是希望那男生只是同学或路过的表哥。有时两个人分手后,嘴上说着希望你过得比我好,但心里想的都是反的。

杨兰一笑,这一笑出其不意。

我明明尴尬却佯装一见如故状地问“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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