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苏蓝的回忆(八)(1 / 2)
人常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苏蓝郁闷地说:十年苦功不寻常,一刻便被消光光。
辛辛苦苦练了十年的功夫一眨眼居然就没了。
尤其是在自己决定要闯荡江湖的当口,发生了这样的事,实在是抑郁至极。回头去看,原本的计划都已不合时宜,苏蓝知道或许该仔细重新思量一下今后的路了:
路,回家乖乖接受新娘训练,去参加那个什么太子妃的竞选,千方百计讨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还有诸位皇太妃们的欢心,成为后宫中光荣而惨烈竞争中的一份子,最后的结局很好猜,要么母仪天下,要么粉身碎骨,被蹂躏得一点渣子都不剩。这是一场近乎疯狂的豪赌,虽然回报率很高,但投资大——赌注是一生的自由和生命,风险奇高——每届胜出率低于千分之一,不但如此更颇费脑力,不仅要比拼美貌,更需要比拼毅力、智慧、运气。
路,参选太子妃,走个形式,让自己第一轮就被合理淘汰,从此可以自由婚配。让父母做主给找个好人家,嫁了,然后专心相夫教子,外加教导一群小妾!
路,坚决不回家。因为回家就很可能逃不出来了。索性现在就找个强壮、能保护自己的男人私奔!不必理会这个世界的规则,藐视一切!可是这个强壮的男人在哪里呢?苏蓝脑袋里忽然闪过那个“猥琐”男的影子。回忆起那倚靠了一晚的结实的怀抱,竟然觉得脸开始发烧了。可是他的脸实在是……,如果,换一张脸的话,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路,私逃,拜师学艺。学好了,再入江湖。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肯收自己这样柴废的徒弟的人。
路,出家好了。表明谁都不嫁。开开心心的过自己地自由日子,粗茶淡饭倒也简单。
路。女扮男装,制造假身份,参加万恶的科举考试,及第后,为官,造福百姓!实现自己自幼以来的抱负。
路。……
苏蓝仰面躺着。掰着指头计算着。发现可行地路其实很多。只要自己选好了。勇敢地跨出去。无论如何都有成功地可能。问题是。自己真正想要地究竟是什么?
小尼姑逸缘小心地走进来。听她地脚步声。就知道她定又是端什么汤水来了。否则绝不会这么轻轻柔柔地。
她是“猥琐”男地小跟屁虫。“猥琐”男说些什么到了她这里都是了不得地事情。这让苏蓝强烈地怀疑她是否有恋父情结。苏蓝每天皱紧眉头。喝着些苦兮兮地药水儿。也不知道“猥琐”男从哪里找来地药。按照逸缘地说法。这每一碗汤都抵得一碗金子。什么雪峰虫草、海隅仙芝、千年野人参、万年何首乌。这些可遇而不可求地名贵药材。能找到地都用到了。
虽然怀疑她这些说法地真实性。但每次喝地时候。苏蓝总是会想自己该用什么回报“猥琐”男地好意——以身相许?这个念头像花火般闪过。苏蓝摇摇头将这个庸俗已极地主意抛掉。
尽管憎恨喝药。但苏蓝不得不承认自己地确恢复得很快。两天地时间。手脚都已经恢复了知觉。能够做一些简单地运动。比如晃晃脑袋、勾勾手指、弯弯脚趾……诸如此类。只是声带不知为何还在罢工阶段。这最令人郁闷。
逸缘端着药碗。坐在床边地小凳子上。笑眯眯地看着苏蓝:“姑娘。喝药啦。”
苏蓝冲她眨眨眼,表示明白。眨眼——已经成为她表达情感、思想的强大武器。
“今天哦,我听两个香客说,前两日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呢。”逸缘顿了顿,半是为了吹凉那勺药,半是为了卖个小小的关子,“皇宫里闯进了个刺客,却没有捉到人,正贴了画像在四处通缉呢。”
苏蓝眯着眼将那口苦药咽进肚里。心想:这贼捉住之时。便是爹爹忙碌之时,不知道老爹这几日过得怎么样。如此念起来却是眼眶都红了。
逸缘见了。还以为是药水太苦,小声嘟囔着:“不是我不给你糖,你哥哥说的,不能吃糖,所以,你就只好忍一忍了。据说,事后皇宫清点财物,发现金银财宝都没有少,只有那太医局的库房里少了许多极品地药材。他们还说……”
少了极品的药材?
苏蓝吧嗒吧嗒嘴,自己正在喝的好像就是所谓的极品药材熬出的药水吧?
难道是他做的?
这个缺根弦的小尼姑跟自己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
那个男人已经对自己喜欢到发狂了?连皇宫都敢去闯一闯?
苏蓝不敢深想,但进过这样一品,这苦涩涩的药水里竟然有了香甜的味道。
要是能说话多好,今晚便可以当面问他一问。可是,问完了,又该说些什么呢?
他若承认了,那自己该怎么办?
跟他说:你这种舍身地行为,我感动到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太没身段了!怎么可能有人说得出口?!)
或者说:你这个傻瓜,就算你做再多的事,我也绝对不会动心的!你最好还是死了这份心思吧!(好伤人啊,有点过于高傲的味道。)
再或者,可以大骂他一顿:你个王八蛋,不长脑袋的家伙!没有千年人参,咱可以用百年的啊!没有万年的何首乌,千把年的照样能使,药效差一点就差吧,你要是因为这件事被捉了,你想让我怎么办?我的病还没好呢!你不是说,除了你没有人会治吗?难道你真地想让我躺在床上过一辈子?
嗯!没错!这样应该差不多!这种自以为是地人就应该骂!绝对要骂醒他!苏蓝打定了主意。
可气的是,到夜里子时,见到了那个家伙,苏蓝却还是出不了声。
打了无数遍腹稿地话竟然找不到发泄的窗口!
看着苏蓝一副气恼的样子,“猥琐”男笑着坐到她身边,“乖乖躺好别动。”
就算想动。也得能动才行啊!
苏蓝一脸幽怨地看着他,用尽气力也只将自己的手指勾了个“7”状,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今天开始,我给你做针灸,修复你损伤地经脉,再过两天你应该就能说话了。”他取出一套针灸包。“只是,现在施针,你的身体会感觉痛十倍,你要忍着。你若是痛到受不了了,就闭上眼睛。但是我不会停下来的,这套针灸法开始后就停不得,否则,你轻则要多躺数日,重则半身瘫痪。”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只小巧的白色棉包,塞进她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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