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知情(1 / 1)
母子二人剑拔弩张。宫子羿这段时间避门不出,走亲访友一概拒绝。贺氏要对广丰水施压,正好借管理中馈之便,命人把宫子羿的院子围了个严实,致使他一概不知外头发生的事。到今天才知道外边的人要见他已是不能了。“母亲这是要把儿困在府里了”“你腿上长脚,我自是困你不住。但你去年奔波了一年,今年正好在府里好生休息一二,淮安事务也多,正好跟你祖父学习料理家族的盐务,京城就莫要再去了。”她儿子不过是一时贪新鲜罢了,没见过什么女人,等他见识了环肥燕瘦,自然就不会贪恋一个没长开的祸水了。就宫烁,年轻时还不是对一个姓柳的秀才之女要死要活还要提她为平妻。结果呢,给他塞了张姨娘,管姨娘,郑姨娘……娇俏的,妩媚的,善弹善唱的,没多久,他就连姓柳的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了。儿子长这么大,连个通房都没有,怕是不识女人味,这才被一个小有姿色的女人吸引,贺氏决定了,马上就为儿子安排,好让他识一回香。当天晚上,宫子羿的院子里就送来两个侍女。面皮白皙,柔若无骨,眼波流转带着情意。宫子羿却看都没看一眼,当场就把人赶了出去。凭那两人又哭又求的,也未曾心软。贺氏连着送了三波人,都被宫子羿赶了出去,也火了。直言要派人去京城宣扬一番,把霍惜的名声搞坏,好看一看,还有谁敢娶她。广丰水还怎么开下去。一个没根没基的商号,宫家不过略施手段,她就能自己关门遮羞去。她是不会让这样的女人进门的,儿子越是喜欢,她越是不会心软。宫子羿见贺氏来真的,扑通就朝她跪下了,“母亲,你这是要做什么她有什么错铺子开不下去,你让她一家如何生活”当年她还那么小的年纪,就跟船随大人远赴淮安,利用粮船夹带做生意贴补家用了。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成绩,一朝被人打压,生意还如何做得下去他身在商家,最是知道商家进销存,是一个闭环,不管哪一条线断了,轻易都续不起来,最后都要面临关张的地步。广丰水是抵不住宫家打压的。“我只不过给她淮安的铺子一点小小的教训,你就看不下去了,你就心疼得不行,让人拿着你的印信在外头放话,广丰水有你护着,啧。我给你送女人,你一个都没看上。眼里心里只好她。她哪哪都好是不是,好到你连父母,连祖父的话都不听了”宫子羿闭了闭眼,他拦不住母亲,哪怕祖父出面拦住了,贺家那边出手,广丰水也遭不住打压。他不想看她在京城闹到声名狼藉的地步。这些后宅手段,他母亲是做得出来的。宫子羿闭了闭眼,软了身段:“她救过儿的性命,若不是她,儿早就葬身水贼手下了,母亲就是这样对待儿的救命恩人吗”呃……那女人还救过子羿她为何不知最后宫子羿把那年在瓜口附近遭袭的事说了一遍。此事宫舫很快也知道了。他就说他这孙儿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定是被对方救过一命,想报恩,才起了娶她的心思。这些天他冷眼看着儿媳和孙子斗法,冷眼旁观,并不表态。如今见孙儿都下跪恳求了,也不想寒了孙儿的心,命人给贺氏带了话。但贺氏心里对霍惜有了嫌隙,对她心生反感,哪怕知道她救过儿子一命,对她的印象也没多大改观。“既然她救过羿儿,咱就不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们是世家大族,跟不懂礼节的小门户不一样。”思忖了一番,叫来心腹,嘱咐了一番,命她们带上谢礼去京城一趟。宫子羿只以为母亲是真的让人携厚礼上门致谢的,还很是贴心地说了一番霍家人的喜好。盼着母亲的心腹见了惜儿及她的家人,能被惜儿打动,对她心存好感,回来好在母亲面前帮着多说几句好话。亲自给母亲那几名心腹塞了不少银子。他当初就是只在围观人群里看了她一眼,就被她吸引了。他相信母亲和母亲的心腹们也是一样。牛掌柜走访了多家商号,塞了不少好处,这才得知,广丰水遭的这一切,背后之人竟是宫家。惊疑未定,拉着李能喝了好几次酒,才从李能口中得知一些些内幕。惊得整个人都回不了神。李能更是借着酒意,连呼没想到:“原来你家那个小东家是个女娃啊,小小年纪就知道在粮袋里夹私货做生意了。还一手创办了广丰水,竟是个利害的。更没想到把我家大少爷的心都拢了去……”李能连竖大拇指,夸了好一通,对霍惜是真心喜欢。“若是我家大少爷有这样的贤内助相助,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将来何愁宫家不能再上一层楼只可惜你家小东家身份太低了,不说我家主母了,就是家主也看不上,难咯……”怪不得广丰水会被宫家打压。看来主母是想给对方一个教训,好让她知道什么叫云泥之别,什么叫世家,又什么是小门小户求告无门,是盼着她自惭形秽,主动退出吧哎,可惜了。李能心里连连哀叹。牛掌柜听得这样的内幕,那叫一个神思不属,好几天没回过神来。若是自家小东家与宫家联姻,还怕广丰水在淮安不能做大吗他们只怕要横着走,所有靠岸的货都能先一批挑选了。可是,这一波广丰水受到打压,看来,自己的小东家没被宫家看上啊。哎,可惜。牛掌柜心中婉惜,又不想瞒着霍惜,把此事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在信中说了,命自家伙计随船带去了京城。没两天,霍惜就收到了牛掌柜的信件。看完,呆愣住了。怪不得宫子羿这么久没个回信。原来是被困住了。想起那个明朗大气,喜形于色,活得肆意的人,霍惜心里涌上一抹心疼。个人与家族如何抉择,很难吧。霍惜一夜未睡,摩挲着他的双鱼佩,想着要做点什么。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了。没等到想出法子,贺氏派的心腹携礼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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