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纵然相逢应不识(1 / 2)
这时冷月高悬,夜色如霜,像是在大地上洒下了一片银屑。
福船行于洛水之间,帆桨其动,一日间也行了两百余里,再过五十里便出了洛州边境,那时赵小幺还有一线逃出升天的机会。
钱魁从一堆的碎木屑中爬了起来,嘴角一缕血迹显示他在刚才的交手中受了不轻的内伤。
以陆高二流巅峰的水准,加上刚才那一记“贴山靠”瞬间爆发出十数倍的劲力,接近一流下阶的高手一击了。
钱魁虽然是成名已久的杀手名宿,但那主要是说他杀人的技法,自身的巅峰实力也就勉强达到一流下阶的水准,加上年老体衰,浑身旧伤,实力下降的厉害。他只是行于夜间的王者,但是他选择了在光明中行走,这注定要被阳光灼伤眼睛。
钱魁也是有苦难诉,若不是接到急报,若不是低估了对手的实力,若不是一交手就陷入被动……
没有那么多的如果,自己还是老了,不服老不行,不过他们以为把自己打倒就行了吗?好戏还在后面,想到这里他笑了起来,笑声一如既往的难听。
陆高走出了舱门看着在那癫狂大笑的钱魁,微微皱眉,难道刚才那记“贴山靠”把这个老头打傻了。
这边的打斗声引来了船上其它的守卫,他们蜂拥而至,将钱魁围在中间。只见长刀出鞘,顿时间响起了一片“咣咣咣……”声。
林富贵也走出了船舱,站在栏杆后看着被众人包围的钱魁。还没有开口说话,便看到天外飞来了一片乌压压的黑影。
待得片刻才发现是一群背负滑翔翼的黑衣人,她们身材修长妖娆,她们眼神坚定锐利,她们内心勇敢果决,她们是从小被当作杀手培养的朱雀卫,缇骑四卫的特殊存在,她们是皇后的直系护卫队,维护着后宫的安危秩序。
看到排在最前面的那个身影,即使隔的很远,尽管天色已黑,但是赵小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这个人的身影已经在他的心里烙下深深的印记。
当年的禁军大比,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最后在擂台上便被打成了死狗一样。但是这能怪他吗,在场的每一个禁军不是一直在偷偷的看着她,自己只不过上去搭讪了,然后,他的求爱之路充满了血雨腥风,但是最后不还是被自己推到在床上了。
想到这些赵小幺不禁一阵黯然,前一天两人还蜜的像一锅糖,现在却要拔刀相向,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看着那群从天而降的黑衣人,林富贵缩了缩脖子,我滴个乖乖,还有完没完啊。
:“陆高,赶紧把他收拾了,还让不让人安静一会。”
说着话,林富贵拖着女儿缩到了一众护卫的后面,林晴雨向他翻了个白眼,挣脱小手又站到了栏杆旁边。
陆高听到老爷的命令,纵身跳下,如寒鸦平度,谁也想不到,能打出那么刚猛无铸拳法的汉子此时看起来轻如羽翼,快如迅雷。
只是一个呼吸之间,陆高就来到了钱魁的面前,然后伸出一根手指点向他的眉间。
没有声响,一缕清风划过,陆高不得不改变空中的身形,因为此时,一柄细剑精准无比的刺向了他的指腹。
此剑枯廋如梅,长一尺,宽两寸,无柄,剑刃处三道波纹,一缕缕元气激荡迸流,像是一道道水流涌入其中,从外观之像是月华初升,银练飞舞,内里剑气内敛,凝而不发,此剑名曰“一剪梅”。
看到小剑刺来,以陆高那凝聚罡力的一指也没有把握可以接的下来。
陆高右脚尖沾地,右指屈指一弹,击中小剑剑尖,身形挥舞,像是一只大鸟展翅回翔。
:“叮”的一声脆响,肉眼可见的,在交击处散出一圈圈气浪波纹,小剑在空中逆转飞回,但是不到一息的时间,又急速的刺向了陆高的眉心。
本来陆高以为是那个御气高手已经到了御剑的境界,这时仔细观察才发现,原来在那柄小剑的剑尾出连着一根细细的丝线,若不仔细看根本无从发现,那是天山不死蚕丝。
天山不死蚕一生只吐一次丝,可以说这根丝凝聚了它一生的精华,此丝坚韧异常,刀枪不如,水火不侵,寻常刀剑难伤其分毫,跟重要的一点,这根蚕丝韧性极强通常可以延展出本身数百倍的长度。
陆高一式“铁板桥”使出,小剑穿过空气,爆发出一声低沉音爆。
剑身四周的空气荡出了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这一瞬间的爆发劲气四溢,回旋间又追向了陆高的眉心。
小剑像是一个高明的舞者,优雅,灵动,回旋,飞掠,总是追着陆高的眉心刺去。
陆高看着眼前的小剑,感觉到那一抹凝于眉前的剑意,仿若烧红的钢针一样散发着惊人的灼灼的热量,与陆高散发与体外的罡气对冲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此人的实力最少已经踏入了二流的境界,可以凝罡不散,御气于外,剑迹轻灵诡辙,变化万千,让人不可捉摸。陆高见猎心喜,来了兴致,觉得到可以再看看对方有没有更多让他惊喜的手段了。
镇压刚刚落下帷幕,浓重的血腥味道还萦绕在皇宫各处久久不散,
大燕皇宫深处的紫极宫此时宫门紧闭,四周站满了铁甲铮铮的禁卫军。此时月华初升,一圈圈月晕散发着奇异的光辉,仿佛流水一样,投射到紫极宫的穹顶上。
宫殿正中摆放着一个两米高三米宽的大鼎,鼎下烈焰熊熊,一大堆紫黑色的三角锥晶体散发出乳白色的烟火,每个都有成人拳头大小,四周的空气因为高温的灼烧严重扭曲。
这种矿晶采自北海极深之处,乃是北海极深处的沼气经过寒气极具凝练亿万年孕化而成,表面极寒,但是内里却蕴含极其狂暴的能量原晶。
此时这种价值连城的晶石尽然只是用来加热这只巨鼎,可见鼎中液体的珍贵。
一个身披玄甲的将军站在大鼎前方十丈左右,前胸处的护心镜已经是严重变形,表面一层的玄铁金精已经化作齑粉不知飘落何处。
其实与宋莲生的那次交手自己还是受了不轻的伤,只不过自己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此时宋连生残留在他体内的异种元气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血肉,就像是用烧红的钢刀在一遍又一遍的刮磨他的肉体。
修炼达到他们这种境界,其实完全可以屏蔽外面的一切痛苦,但是罗世通没有这样做,他清晰的感受着这非人般的折磨。
:“你想好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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