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所(1 / 2)
十里低敛着眉目思索着:杀手红妆出现了,那么她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是不是也不再是偶然了?
“……”蒋平依旧不说话,不过此时的不说话却和一开始的不说话略有不同,一开始他是拿捏不准十里知道了多少的东西,所以怕自己多说多错而不敢说,可如今的不说话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十里敢问出这把火是有人给御史大人出的点子,就可知他对里头的前因后果明白的清清楚楚,甚至有可能比他还清楚。
“适才蒋先生不是问我从哪里得了那令牌吗?为表诚意告诉先生倒也无妨!”十里淡淡笑着,朝着青灯点了点头,眼见青灯出去,这才说道,“十里借宿南山书院已有些时日了,初开始是好奇,不过后来却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因此便在书院住下了。十里是女子,常年独住孤山,不懂这朝野的规矩,因此几番好奇之下便是去了书阁几次,那日书阁起火,十里可就在不远处。”
“小姐是猜测有人放火是御史大人所命,可小姐并无证据!”蒋平依然在顽强抵抗,他在赌,且不想那么早就认输,输在一个小女孩子的手里,“何况御史大人并无动机要烧了那书阁,这对于查证丞相门人有罪未必是好事!”
“烧了书阁就烧了证据,的确对问罪丞相门人没有多大的好处,这也许正是御史大人撇清自己的说辞。”十里轻轻一笑,并不在意,既然人家不相信自己全部知道,那说出来让人相信便是了,虽然她素来没有向下位者解释的习惯。
“蒋大人。”白及低着头,轻轻地叫唤了一声,他是佩服蒋平的学识的,但是却也看不惯御史陆有川的为人,而十里所行之事虽从不多做解释,却也从不刻意隐瞒,因此到如今,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算是理清楚了,当然,也不介意替十里告诉蒋平,“御史大人是有动机的,你我都知道陆大人的动机在哪。”
“……”
“如今天下三分,丞相一分,御史大人一分,皇上和太后一分,御史大人欲借助茶园一案扳倒丞相,而丞相一旦倒了,皇上、太后便也不得不屈从在御史大人的手下,所以皇上虽知道丞相贪污了茶资、税收,甚至将茶叶高价贩卖给了姚国,为了不动国之根本,为了维护帝王的权利,皇上并不打算大张旗鼓明察丞相。因为皇上还没有准备好,没有准备好自己的人马来接收丞相的余党,一旦丞相倒了,得利的便只能是御史大人。”白及清清淡淡地说着,顺带也将自己的思路理清,“皇上不想事情闹大,御史大人却是想的,但是如今皇上和太后虽只有一分天下,却恰好压了御史大人一头,御史大人无法明里逼皇上严查丞相一党,就只能出暗手了,而南山书院这种特殊的存在,恰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位林姓学生的家族明面上虽是和丞相做着走私茶叶、丝织的贸易,恐怕暗地里是御史大人的人吧。”十里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嘴,看似漫不经心,却是出人意料。
“哈哈……哈哈……”蒋平闻言却是大笑,仿佛十里讲了一句天大的笑话,“小姐似乎臆想过度了吧,那林姓学生若是御史大人的人马,御史大人拿了他的钥匙去书阁取了那证据便是了,又为何要烧那书阁?如今小姐说那书阁是御史大人烧得,若是按照小姐的逻辑,那林家又怎么会是御史大人的人?”
“那林姓学生的家族若是丞相大人的人马,丞相大人三番五次向他追讨钥匙为何总不得法呢?我记得那位杜尚书的三公子杜礼仁似乎向他追讨过钥匙的。”十里浅笑着说道。
“杜尚书地三公子?”蒋平闻言更加笑开了。“杜尚书是御史大人地人马。恐怕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吧。你看。御史大人地人马不也没讨到钥匙吗?”
“杜礼仁是御史大人地人马?”十里闻言挑眉。在嘴角扯出一抹别富深意地笑容。却并不反驳。
“先不管他是谁地人马。不过这火却定然是御史大人派人放地。”白及接过话继续说道。“御史大人在皇上身边安插地人也不少吧。居然皇上地口谕才传出。这边就行动了。”
“……”
“御史大人怕是得知皇上打算秘密藏起那些罪状。待他日羽翼丰满之时再行审查之事。因此知道即使呈上了罪状。恐怕也不能将丞相如何。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便决定火烧南山书院地书阁。你们是知道地。南山书院在唐国是神明般地存在。亵渎了神明。怕是帝王也不得不给百姓一个交代了吧。”白及学着十里地样子。说道。“近日里。乡野间居然已经开始传书阁地起火是神明不满官吏贪污而下地神罚地谣言了。想必也是御史大人地人做地吧。”
话至此。青灯再次走了进来。手上还捧着一叠账册。隐隐还有被火熏黑地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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