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哑谜(1 / 2)
穿妥了衣物,又厚厚地加了件皮毛的大袄,苍白的脸映在灰白的皮毛之间,半敛着黑如深渊的眼,由着流水的搀扶,推门而出。
她畏寒,前辈子没什么武功的时候还不如现在这般畏寒,而今可能是先天不足落下的病根,也可能是先天之境者本就是高处不胜寒,又或者是因为燕云不是燕京,所以她便变得极畏寒了。
行两三步出门,一阵冷冽的风吹过,鼻息之间的空气冷得从鼻尖一直到了胸口,可是眼前的一切却依旧是黑色而无光彩,不过这之于她,看不看得见其实并无任何的区别,她可以利落地行驶在山庄的每个角落,但未免周围人的担忧,她还是选择了乖乖做个瞎子该做的事情。呃,母皇如果地下有知,应该感到宽慰,她不再是当初那个我行我素不顾他人的杨十里了,如今的她,懂得要体谅人了,至少不再任性地甩掉别人的好意。
冷冽的风刮过稚嫩的脸颊,略略让苍白的脸,多了些许的血色,仿佛是胭脂一般闪着淡淡的光华。
“下雪了?”十里轻轻皱眉问道,冰冷的寒气从脚底心窜到了身体里,微湿的鞋底,令人有种说不出的无奈,山庄的人手不够,平时倒也不觉着有什么不妥,但一到了雪天,便总也腾不出人手来扫这一地的积雪。
“宫里派来的公公已经在前院了,杨大总管正在前头招呼着,也派人在打扫公公落脚的院落,一时没人手来扫雪了。”流水用着淡漠的语气回答了十里的疑问,那神色,真是像极了十里,却又总觉着多了些什么。
“又来了?”十里轻轻挑眉,不知道该感慨她那位便宜父亲坚持不懈,还是该感慨他目光敏锐,消息灵通,正思量着,却又觉着雪地里多了个人,“谁?”
声音才问出,人却已经被打横着抱起,十里的身体微微一僵,直觉排斥,却又在察觉了来人的身份后,放松了下来。
“回来了?”十里轻笑着淡问,用那双黑如深渊的眼淡漠着看向抱着自己的人,“放我下来吧,没那么娇气。”
“地上有雪。”回话的是红妆,那个总是一身红衣的男子,不过流水却知道,这个男人,比红楼的第一杀手穷其还要再无情一些。当然,可能换个名字,他的身份在江湖上也会更响亮一些。
“咳咳!”十里轻咳,她并不喜欢有人这么打横地将自己抱起,无论是什么理由,无论过去还是将来,不过现在她容许他这么对她,为了小不忍而乱大谋,“朝歌也回来了?”
顺着十里地视线越过红衣地红妆。果然身后便是许久不见地朝歌。身量已然又长了几分。眉色之间却更加冷酷起来。只在望向十里地瞬间。微微显出一丝无奈或者是疲惫。
“东海那。有什么情况吗?”不理红妆地故作亲密。十里问向了朝歌。东海。东行。一直是她不曾放弃地事情。只是七年前事情发生地太多。太快。令她不得不在这燕云一留七年之久。
“船厂已经造出了大船地模型。试水后应该可以达到你东游地目地。不过……你以为这样就找得到吗?”红妆代替朝歌回答了十里地问题。四年前十里便提了东游地事情。并派了最亲近地朝歌去了东海一带。而他。也从三年前开始跟在朝歌地身边。知道十里所谓地东游。不单单只是在东海地沿线。她居然想要跨海。并且不惜要造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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