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五、和亲(1 / 2)
昨夜茜素宫那边的灯火亮了一夜,可谓兵荒马乱,好戏纷呈,呃,至少让茜素宫那边的人马都闹了个精疲力尽,而始作俑者十里,在施施然地丢下一双染了毒的银筷之后便是回了她的寝宫——辰宫。说来她的寝宫还是临时定下的,正位于整个资金皇宫的最北,隔着一道长满了爬山虎的斑斑驳驳的矮墙,之后便是每个宫廷都必不可少的冷宫了。当然,这寝宫虽是临时改建的,内里与别的公主寝宫相比总显得简陋了一些,但里头的人马却未必见少。这宫前宫后的人,在听说神洛公主要回京的消息后,便是想方设法地在此借着各种由头安插下了人马,许是欺负十里只是一介不通政事多年远离京城的小女孩,因此安插人手的方法更是显得拙劣非常,连从书蝶那借来的小丫鬟青瓷都略略觉着有些不屑了。
巳时三刻,阳光终于穿透了层层的阻碍照进了辰宫小小的院落,一切似乎是静悄悄的,却又每每可以在树影后,转角处看见那一双双探寻的双眼。
浮云是跟着文竹进了宫的,他自不比文竹可以明目张胆地一身袈裟一把菜刀到处晃悠,但藏蓝色的内官服饰依旧令她看起来与别个宫女不同。许是看惯了这辰宫里来来去去不同人马的下人,那些随侍的宫人们对于浮云的出现却是没有半点疑惑,甚至当对上眼的时候,还会给予挑衅的一眼。
浮云自是不屑地在心底微微哼了一声,冷冷地扫过那些探寻的双眼,心下却是一抹厉色一瞬即逝。十里不是常有一句话挂在嘴边嘛,“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等到时候到了。她自会拿回属于她的一切。现在的一切,她会忍,十里给予她的,她也会忍,但她会将这一切地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地。
“公主,文竹禅师送早膳过来了!”在外守候着的宫女。也不知道是那边的人马,眼见着文竹领着浮云等人,拿着食盒浩浩荡荡地过来,忙是对内通禀了一声。昨夜个她都已经听说了,这文竹禅师虽说是个男人,却是皇上亲准了的给神洛公主准备膳食的人,眼见今天这样地架势,似乎排场果然非凡。她昨儿个还和姐妹们说着神洛公主小家子气就爱吃些便宜的东西呢,今日看来,倒是她错了。你瞧人家。不是不干,一干下来就有专属厨子了,还是外聘地。
话音刚落,听着里头悉悉索索的一阵声音,而后便是一藏青色内官服侍的男子打了帘子,不是当年那个小太监,如今的朝歌又是谁?
朝歌领了十里的命令出来迎文竹一行。却是不意见到了跟在文竹身后穿着内宫小宫女服侍的浮云。“朝歌!”浮云看着朝歌。眼中似乎露着一些莫名的情愫,但她的情愫却只换来了朝歌厌恶的一眼。僵硬地接过浮云手上拿着的食盒,便是连招呼也懒得打一个。就又打帘走了进去。一进一出,不发一言。
一旁地文竹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只轻轻一笑,便也跟着朝歌走了进去。只留下浮云,心下微微一叹,从后面的宫女手中接过食盒,也走了进去。
“来了?”十里一身深咖的曲裾深裙,宽大的衣袖上,还压着金丝银线,看似雍容富贵非常,却也映衬的十里的脸色易发肃穆起来。十里很少有严肃的时候,更多地时候她只是淡漠,淡漠地眼,淡漠的神情,微微上扬着地唇看似在微笑,却依旧只是淡漠。而自打她十五岁及笄双目失明以后,她的这分淡漠越加地明显了。只是今日,她却是肃穆,一样的眼,一样的唇,一样的神情,却令人觉着那是肃穆。
“御膳房的东西虽是不少,但蔬果的鲜度却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小姐,我看您这宫里倒是开阔,想求你块地,种种瓜果蔬菜。”文竹依旧是笑眯眯的弥勒佛样子,不着边际的话语令人很难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还是想那样做吗?”十里突兀地起了个头,也不在乎这里里外外与都少人的眼线,反正这些人,若想传什么出去,红楼的人,自会帮她解决干净的。
朝歌正从食盒内娶着一碗高汤。也不知道是汤太烫。还是十里地话吓到了他。却是手一松。“乒乓哐当”一声。累地汤碗砸在了地上。碎成了碎瓷。而汤也洒了地。溅在未能躲开地手上。引得一滴滴地红痕。
“何必!”十里淡淡地起身。绕开了汤撒地位置。循着声音来到朝歌地身旁。如今地朝歌已经高她许许多多。看似温顺地脾性却也有着自己地执拗。“你要报仇。并非如此不可。何必!”
“……”面对十里地劝诫。朝歌却是低垂着眉目不言。也许。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如此分明地表达自己地意愿。
“罢了!”轻轻一叹。一扫适才地肃穆。依旧是那个淡漠地十里。淡漠地眼。淡漠地唇。“要做就做吧。你知道我不会阻止你。所以你也不用怪浮云。我虽不会阻止你去做你想做地事情。却也得为你留条后路。”顿了顿轻轻一叹。也不对朝歌解释何谓后路。为何是浮云。却是自顾自地坐在了桌前。而文竹也像是完全没有听见适才地谈话一般。依旧叨叨絮絮地唠叨着。所谓地。就是想将这辰宫地后院变成他地菜园。
“下去吧。准备一下。我想去后面地冷宫看看。”淡淡地下了一句口令。十里便是执了筷。虽目不可视。但仅凭着那香气她也明白今日文竹所做地。依旧是全素宴。
“……”朝歌微微蹙了眉。看都没看浮云一眼便是出去了。他想他略略有些明白十里地所为为何了。只是……需要吗?
承乾殿,唐国历任皇帝面见朝臣的地方,当然,也是唐国历代皇帝最痛恨的地方,无他其他的原因。只是君臣之间不可调和地矛盾,当然。也有世家新贵间不可调和地矛盾。
元月十六,年后的第一个早朝日,似乎是为了宣泄着半月多来的火气,开朝还未多时,众位朝臣便为各自的利益,各自背后家族的利益,争吵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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