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看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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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金宫前莎草春,宫中女儿裙新。轻舟短唱歌去,水远山长愁杀人。很美是吗?”李静柔站在茜素宫的宫前,淡淡地话语说尽了前人对茜素红的赞美,“即使已经看了它二十多年,但我每次来,每次都还在为她赞叹,没有一个女人躲得掉它的诱惑,不是吗?”

“茜草,又名草、地苏木、血见愁、活血丹、破血草、红根藤、茅,染绯草……《纲草经》上说:茜草性味苦,寒。”卫淑珍淡淡地回应着,却并不反驳茜素宫对于女人的诱惑,“东门之,茹虑在坂。其室则迩,其人甚远。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室不尔思,子不我即。我以为这首诗更适合用来形容这茜素宫。公主以为呢?”

“是吗?”李静柔淡淡的一笑,不输卫淑珍的美貌之外,更是比她多了一分皇家气度,“可惜,人人知道都说它受了诅咒,人人都畏惧着诅咒,可能逃开的又有几人?不过想来,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看得明白。”

“公主谬赞!”卫淑珍轻轻一福,她早听闻这位三公主不受皇后的宠爱,但却也清楚,这位三公主在这宫中的地位,是有些超然的。

“行了,大冷的天,既然母后请你进去,我也不该让你在外冻着,随我来吧。”微微收了收心神,舒展了宽大的衣袖,便是率先走了进去,她是特意出来见见这卫家最后的嫡女的,如今看来,倒是个聪明人。

“公主且慢!”卫淑珍略略皱眉,她约莫有些猜到了这位三公主之所以特意在外迎接且又对告诉她茜素宫的诅咒的目的,但不明白这位三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有意义吗?利用自己不就是为了帮助上官皇后了兰妃吗?为什么……

“我们都是女人,母后是,你是。兰妃是,我也是,但我和你们却又是不同的,你们都是父王的女人,而我……只是父王的女儿而已。”轻轻地一句话。却也将卫淑珍心底的疑惑挑开。意思十分的明白,你,上官琳燕,上官兰,你们虽因利益而结合,但因为你们所为只有一个男人。就比如这诺大的紫金皇宫就只有一座茜素宫,所以,你们必将矛盾重重,而她不同,她和她们,没有这方面的矛盾,而与她合作,则……

“公主可是在告诉淑珍。若有可能,公主会帮淑珍?可是……上官皇后和兰妃呢?公主不帮她们吗?”

李静柔微微一笑,却并不愿给予最肯定地答复:“我只是在告诉你,我姓李。我会帮你,至于我的母后和兰姨,我似乎并没有说我不帮她!”顿了顿,看了看天色,又说道,“进去吧,选秀的时辰也快到了,母后为你准备了待选的华服,别误了时辰”话毕。也不再多言。只对着天空淡然一叹,便是扶着贴身的宫女涉阶而上。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地漫长……

红色的幽宫。丝绸的霓裳,衣衫悉挲处,暗香盈动。再驻足片刻,一曲咏梅的幽歌便是被人缓缓地唱了出来:“帘幕东风寒料峭,雪里香梅,先报春来早。红蜡枝头双燕小,金刀剪彩呈纤巧。旋暖金炉薰蕙藻。酒入横波,困不禁烦恼。绣被五更春睡好,罗帏不觉纱窗晓。”只是梅意高洁,所唱之人却是甜的腻人,就仿佛是这满殿的大女儿家,皆是涂脂抹粉,全无大女儿的仪态。对了,这是男儿国,如此这般,才算是正常的女人。

十里在心底浅然一笑,心下对于青瓷止不住地赞叹却是略略有些不屑,就她“看”来,好好的宫殿,却是被这些或是闪光,或是艳丽的东西,给糟蹋了。

“神洛公主驾到!”一阵响鞭。在十里走至茜素宫前被人甩了起来。相当地威严。因为鞭响一过。满堂皆静。

“姐姐。你看这等了许久。可算是等来了!”钱妃笑呵呵地看着脸色阴晴不定地上官皇后。心下却是得意非常。那没脑子地皇后想和她斗?即使再多几个荣嬷嬷。恐怕也难触及她地衣袖。她可不是电视里头地小燕子。也不是那已经死了地什么紫薇。作为新新人类。对付这些老古董可不就是手到擒来?不过眼下她得先确认一下那神洛公主地身份。怎么她地直觉总在告诉她。这个神洛公主。似乎也是打哪穿过来地?!若是真如此。可得好好套套近乎。最近皇帝大叔似乎都快忘记自己了。而有个受宠地公主做盟友。可比找宫里头地其他女人做盟友来得安全许多。即使是钱家本家地钱小小。也太危险了……

“是呀妹妹。可算把我们地小十里给盼来了。”上官琳燕僵硬地笑了笑。适才那声静堂鞭响地时候。她还当是皇上来了。都已经起身准备相迎了。却不想是那小贱人地女儿。可是眼下钱妃明摆着要看戏。她却是不好发火了。再说眼下。惹了那丫头。地确是不智地。不过好在她上官家已经有了对付那丫头地方法。否则恐怕自己真要给她气死了。居然在皇后宫前甩响鞭!且让她再得意几天吧。

皇后宫前不能甩响鞭吗?若是这个问题问十里。一定得不到什么好地答案。毕竟十里地身份摆在那。曾经地身份是嚣张地。如今地身份……貌似也可以嚣张一把。于是……

至于那个甩响鞭地人。不是别人。却是腰间别菜刀地文竹。而他甩响鞭地理由更令人绝倒。无他。只因为他没甩过响鞭。所以逮到机会。便是赶紧给甩了一回。不巧。居然是皇后宫前。佛祖啊。原谅这群目无尊卑地礼教盲吧。

“小姐。里头地人来请了。是个公公!”青瓷小心地在十里地耳边说了一句。话说她不是跟着十里长大地。所以暂时还学不来文竹地嚣张和朝歌地面不改色。

“你留在外面吧!”十里淡淡的一笑,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继而说道,“帮我给你爹带个信,就说让他老人家安心地种种菜,没事别拐带我的人。”

“啊,我爹!”青瓷因为十里地话微微一惊。但她已经没了询问的机会,因为十里已经撇下了她,施施然进宫去了,只留下她,只觉着舌尖发苦,话说她什么时候露的马脚?连师父都没有发现的啊?!

进得宫内。因为对茜素宫不太熟悉,因此随身做了太监服侍打扮的朝歌便是寸步不离地伺候在了一旁,而这恰好也正合了上官琳燕和李静柔地意,因此,对于十里的目无尊长,不行礼数的罪行一时居然也没有人来理会了。不过有人的地方就少不得江湖,而诺大的一个后宫,已经具备了构成江湖的先决条件——人。因此,面上地平静,并不能代表内里的惊涛骇浪。

钱敏自落座于皇后之位的左下手,原本就她对上官琳燕的了解以为今次免不得又得闹上一场。正想着如何火上浇油,却不料这素来脾气火爆的皇后,居然也学会了变色龙的技艺。眼见适才还一脸怒发冲冠的样子,转眼居然端出了慈母的仪态,转念一想心下却是暗暗觉着不妙,别是那失了宠地皇后也想借着这得宠的公主上位吧?边想边是看了一眼上官琳燕,眼见着她已然随着岁月渐渐老去的容颜,心下却是一阵困惑,但当她转眼看见那身绯红色衣衫的年轻女子时。心下却是明白了。也许不是想她自己上位,而是为了自己扶持地人上位。看来钱小小还是少了一些本事的。居然没能将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非但如此。居然还让对手掌握了……看情形……有些不妙啊。不过……若是这位公主也是穿越而来的,也许就不会那么快就被拉入了皇后的阵营了吧,作为老乡,总该是帮老乡的,不是吗?

心想着,目光便是不由自主地追随了过去,这一看便越看越确定起来。应该是穿越来的吧,看这坐姿架势,看这不卑不亢的仪态,这岂是这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养地出地女儿?前头还听说她进妓院了,而这**可不就是穿越人士必做的大事之一吗?可是……

钱敏又是暗暗地打量了一番对坐地十里,清冷的样貌不能说是绝色,但偏偏在这堆满了绝色女子地后宫居然未曾暗淡失色,不,不止没有暗淡失色,还令人觉着闪闪发光……两个穿越者,那么主角定律里的主角,是她,还是自己?如此一想,心下便是略略犹豫了起来。

“钱妹妹……钱妹妹……”看着钱妃惊疑未定的眼,上官琳燕虽不明白她为何会是这般情境,但无疑心下却是高兴的,难得,钱妃居然会怕那贱人的女儿,“钱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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