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黑白相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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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对面那人离开,萧臣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纵身而去。

屋瓦下,随着床头灯盏骤然闪亮,温宛扭回身坐在床头,微红的眼睛紧盯着覆在自己身上的锦被。

她刚才哭了。

心里还是很伤,想到那个人还是很疼。

可也只哭了几声就发现她怎么都哭不下去,难道是因为……

温宛突兀掀起锦被!

烛光映衬下,那些出现在温宛被窝里的东西闪闪发亮。

金簪、玉镯、紫翡、旷世难寻的夜明珠,百年成一剑的戾剑,除了摆在她左右百余个金锭子还有被她盖在身上的金缕衣。

可能是因为这些罢。

哪怕温宛知道自己还没有真正迈过那道坎儿,只是想一想就会有窒息的错觉,可她不哭了。

温宛双手压在褥子上,握起两侧洛水石,一枚紫色,一枚蓝色。

钱果然是治愈一切矫情的良药。

坚信这一点的温宛,将两块洛水石搁到金缕衣上,又特别小心翼翼从金缕衣里钻出来。

她无比虔诚跪在床头,双手合十,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匍匐过去,五体投地。

从今以后,这是信仰……

寒风凛冽,萧臣飞身落在深巷尽头。

他看向对面那人,恭敬施礼,“老师。”

一袭深褐色大氅的郁玺良转过身形,目光深沉中透着一丝悲悯,“既然放不下,为何又要娶寒棋?”

自出事后,萧臣一直没有去找郁玺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学生有苦衷。”萧臣面目沉静,并没有再想往下解释。

他不想欺骗郁玺良,但也没打算说出高昌十万大军跟温初然的事。

郁玺良当然知道萧臣有苦衷,以他对眼前这位魏王殿下的了解,卸磨杀驴断不是他的作派,更何况驴才刚套上,磨还没有拉!

只是他没想到,萧臣所谓的‘苦衷’竟连他都不能说。

好在郁玺良不是好奇心重的人。

“萧奕在朔城被人盯上这件事,你可知?”

萧臣闻声抬头,略有诧异,“先生也知?”

先帝能将密令留给郁玺良,不是没有道理。

见郁玺良未开口,萧臣据实道,“是萧昀。”

“战幕以萧奕为饵,想钓的人是你,萧昀却将此局看作是压倒太子府的良机,若然顺利,殿下便赢得一次‘抽身事外’的机会,是这样吗?”郁玺良抬头看向萧臣,正色道。

“能占这种渔翁之利自然好,只是萧昀不会轻易动手。”萧臣同时又道,“老师放心,学生不日会亲自走一趟朔城。”

郁玺良看了眼萧臣来的方向,长叹出一口气,“既然选择放手就别再招惹,对殿下,对温县主都是好事。”

萧臣没有回应郁玺良这句话,保持沉默。

“好自为之。”郁玺良没有说太多,纵跃离开。

唯剩萧臣独自立于深巷,紧绷的神经倏然松懈,整个身子都似萎下去,看似平淡的神情在无人的时候显露出痛苦神色。

他咬着牙,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宛宛。

萧臣转身,走出深巷。

寒风萧萧,长路漫漫,那背影如此落寞……

又是一夜。

紫玉进来的时候温宛已经起床,除了两枚洛水石被她揣进怀里,剩下的‘信仰’都被她叠到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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