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砀城(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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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将军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砀城县令,而后嘴角微微露出嘲讽之意,随即面无表情的转向对王启道:“英雄救护苏贵人有功,我送英雄一份薄利,以表感谢。”

面对年轻将军,王启可没有面对苏己的那份感觉,王启一拜礼,道:“不敢。”

“给你你就拿着,这些客套话就免了。”年轻将军也不管王启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他让随从从马车上拿来一个木盒,转交给了王启。

王启接过木盒,只感觉双手一沉,这木盒分量不轻。

县令看到这一幕,表情一顿,而后竟也露出微微嘲讽之意。

这时,年轻将军看向县令,见礼道:“有劳县令相送,末将还有王命在身,就此别过了。”

县令回礼,高声道:“本官及一众手下,恭送苏贵人,恭送将军。”

将军神秘一笑,而后转身翻上手下牵过来的马匹,对着一众官兵高叫道:“出发。”

庞大的军队缓缓启程,如同长龙般从砀城向着商歌所在的西方前进。

砀城外随着军队离开一时变的空旷起来,只剩下县令一众人马与王启站立,遥遥望着渐行渐远的护送大军。

一直等到护送苏己的军队看不到了人影,县令才在心里舒了一口气,送走了苏己这位大人物,以后砀城的事情还是自己这位“土皇帝”说了算。

王启此时抱着将军给他的木盒,来到县令身前,拜礼道:“县令大人,苏己已经离开了砀城,那我们一伙兄弟现在可以离开了吧。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兄弟得赶紧卖粮食回去,家里老小都还等着我们送吃的回去呢。要是再晚天都黑了,那到时候山路就不好走了。”

县令面带冷笑看着王启,突然喝道:“给我把他拿下。”

一旁的县尉心领神会,对着身后的兵卒一挥手,一大伙兵卒立即扑上来,将还没反应过来的王启瞬间扑倒在地。

“大人,您这是干什么?”王启一时蒙然,不知县令这是作何。

随着王启被兵卒控制,将军送给他的木盒掉在地上,木盒摔了开来,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滚落一地。

王启看到这么多银子,心里大惊,一个将军怎么送给自己这么多银子?

县令瞅了瞅落了一地的银子,心头甚喜,再看着被擒住的王启,而后面无表情道:“将罪犯押入县衙大牢,还有他的那些同伙一并擒住关进去,等待本官审问。”

王启挣扎着对着县令叫道:“大人、大人,你抓错人了吧,我可什么都没有干啊。”

“是。”县尉才懒得听王启的叫喊,他对县令应了一声,再次冲手下兵卒摆摆手。

一伙兵卒押着王启入城而去,更多的兵卒则急速赶去县衙旁边的庭院,去捉拿其他人。

等王启被抓入城后,县令一伙人才慢悠悠的入城往县衙而去。这时,县尉凑到县令耳边,低声道:“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县令微微一笑,满不在乎道:“这些山野莽夫,不值得上心,等审讯完,你找个时间将他们全部杀了。记得尸体弄的逼真些,别留下破绽。毕竟以后要是苏贵人的事情发了,我们得用他们来定罪。”

县尉认真的点头道:“请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不负大人重托。”

“你晓得就好。要知道苏己之事,疑点重重,那些谋害之人可能现在就藏在砀城里。我们如此做事,就是为了给可能存在的那些大人物一个信号而已,告诉他们我们为此事找了顶罪之人,希望他们不要为了此事为难我们。还有,那些收缴的兵器与这些莽夫的供词都藏好了,要是万一苏己之事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些东西就是咱们的保命之物,可以用来反咬他们一口,千万不得马虎。”

县尉直到此时才完全知晓县令的谋划,自己为官这么多年今日真算是开了眼界,官场之事原来可以如此变通,这是他以前完全想不到的。

“大人英明,小人佩服。”县尉心悦诚服的拍起县令的马匹。

县令哈哈大笑,对着跟随自己已经有些年头的县尉无奈摇摇头,而后他对县尉继续开解此事,道:“其实我能想到如此处理此事,也幸亏有那位将军。要不是他想要急匆匆赶路离开,我也不敢如此行事。正因为他想要立刻离开,让我怀疑此事可能与他有关,不得不为护送队伍加派人手,以确保苏贵人的安全。而他既然接下我们派去的人手,就证明他自己对于此事也存有顾虑,不想将此事闹大了,毁了自己的前程。我们派去的一千人马帮他处理掉他军中知晓苏贵人遇刺之事的人,而这一千人马又可以制约我们那位心有顾虑的将军将此事抖了出去。如此以来,这件事就是我们的人说了算,以后就算上头真查了下来,我们口径一致,才可确保万无一失。”

县尉此时已经瞠目结舌,他完全被县令的花花肠子搞蒙了,原来处理此事,竟是安排了如此多的门道,而不仅仅是杀了王启那一伙人就行。

县令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眯着眼睛思考一会,又道:“其实那将军也有些心机,别看其年龄不大,城府却不浅。他知道自己对于安抚苏贵人之事没有把握,便把我们送给他的银子,全部转送给了王启。如此一来,不管我是为了处理此事,还是为了银子,都必须杀了王启这伙人。只要我把人杀了,银子就还是我的,事情也按照原来商量好的处理了。要是我把人放了,银子没了,事情有了变故,那他也就会将此事全部推倒我们头上。到时候不管苏己说不说出此事,他都可以将我们拖下水。哼,本就作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还用这种方式将我们送他的银子反利用过来,道行不浅啊。”

县尉这次听的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那要是这事真从苏贵人口中传出来,怎么办?”

县令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盯着县尉道:“此事别人谁都可以说,唯独苏贵人自己不会,也不能说出来的。说起她来,此事还是我疏忽了。”

“为什么?”县尉极为不解,受害的是苏贵人,为什么苏贵人自己反而不会说出去。

县令看着县尉,突然就觉得自己这个手下太笨了,那苏己乃是亡族进献之女,初入商歌能保住性命就已经不容易了,哪里还敢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对于遇刺之事,苏己只要不说,还可以保她与有苏氏暂时平安,她要是说出去了,不管是谁要对她出手,只要此事闹大了,那她与她身后的有苏氏都会没命的。

县令想到此处,心里就有股火气直冒,真的是自己大意了,无故被那年轻将军耍了一把。

生气的县令怒甩衣袖,不再理会县尉,自个往县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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