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间惨事（2 / 2）

下一瞬！

他双眼爬满血丝，扔掉手中的肉块和药草，状若疯癫的朝小屋冲了过去。

“外公，小月儿”江寒竭嘶底里的喊着。

他冲进小屋，发现里面一片狼藉，当即疯狂的遍处搜寻，一时即希望找到，又不希望找到，翻了一阵，他毫无发现，心中又是有着绝望，又是有着希望，整个人都迷糊不清了。

他心中更加凄恻，一时不知何去何从，又该做些什么，只能呆呆的矗在原地，登时整个屋中又是只有他急促的喘息声，木头燃烧的噼啪声，断壁上泥沙落下的簌簌声响着。

他静静的呆立良久，心中有着亮光闪起，跌跌撞撞的朝后院奔了过去。

“小寒，是你······你回来了么？”

就在江寒六魂无主之即，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他右首的草丛中传了过来。

他惊魂稍定，立即转身，奔到老人身旁，叫道：“外公，外公，你·····你······你怎么样？”老人悠悠睁开眼来，向他瞧着，怜爱之色溢于言表，只是眼中全无半分神气。

江寒立时如坠深渊，颤声问道：“外公，你怎么样了，小月儿呢？”他想起了自己带回的草药，又急忙道：“我扶你出去，我带了草药回来，能治好你的病，外公，我扶你出去。”他伸手去扶奄奄一息的老人，眼中泪水断了线般的涌出来。

“没······没······没用了！”老人慢慢的扫视了他一遍，仿佛想把他仔细的刻在心间，接着温和的说道：“好孩子，小月儿她······她······她很好，你要······要······要好好活着，东西······东西······东西在······在······在瀑布······瀑布。”声音慢慢的弱了下去。江寒大叫：“不，不，我不要什么东西，我这就去拿草药，草药能治好外公。”

“没······没，”老人慢慢的合上双眼，呼吸越来越弱，到最后便微不可闻了，但他口唇微动，却兀自还在说话。江寒将耳朵凑在他唇边，依稀听他念着：“好·····活着······在······在瀑布。”但随即连这最后的声音也消失了，江寒耳旁感受不到他呼出的热气，伸手去探他心跳，只觉得一颗心也停止了跳动。

哈哈！哈哈！

江寒抱着老人的身体，口中哈哈哈的悲笑变成了嚎啕大哭，他拼命的摇晃着老人的身体，往他口中不断的吹气，心中不停的许着愿：“老天爷，老天爷，你快让外公活过来，让我回到荒兽森林，让我给荒兽吃了，让我跳崖摔死，让林军来占了我们的房子，让别人尽情的来嘲笑我，我是扫把星，只要外公活过来，只要他活过来。“他突然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口中喃喃道：”不······不，我去求王医生，他是外公的好朋友，他一定能救活外公，一定能。“

可是他感觉到老人的手越来越僵硬，越来越冰冷，他脑海之中不停的响着：“外公死了，外公死了。”顷刻之间，他感到无边无际的绝望，无穷无尽的痛苦侵袭而来，他宁愿回到荒兽森林，回到那浑沌母子身前让它们追逐嬉戏，回到两兽恶斗的深谷之中，在它们的威压下瑟瑟发抖，他只想外公活过来，只要外公活过来。

他抱紧老人的身体，感受着他那残存的一点点体温，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毫无顾忌的嚎啕大哭起来！

他不想是谁放火烧的房子，不想小月儿被谁抓去，也不想去报仇雪恨，这一刻，他什么都不管，只想哭，不加抑制的大哭。

当眼泪渐渐干了，大声嚎啕变为低低抽噎时，难以忍受的悲伤袭上心头，身体也是在这时一阵冰冷，一阵火热，撕心裂肺的疼痛起来。

江寒只觉嘴中一甜，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突然眼中天旋地转间，外公的身体也是模糊起来。

他脑中意识消散，伏在老人身体上一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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