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 歧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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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有点不知所措,但很快罗安妮打开了电视机,心不在焉地调着台。

刘砚是个注重整洁的人,见不得房间里哪怕一丝一毫的不杂乱,刚进屋时就把自己的湿衣服拿进洗手间换了,这会儿又四处找抹布,找笤帚和拖布,说是要把门口两个人刚进来时带进来的泥水给擦擦。

罗安妮恍惚有了看见徐阿姨的错觉。

她吃饭的时候,徐阿姨忙着煲汤,她吃过饭打着饱嗝看电视的时候,徐阿姨忙着洗碗收拾厨房,等她写上作业时,徐阿姨又开始扫地擦桌子,她任何时候都在忙碌,像连轴转的陀螺,根本没个得闲的时候。

罗安妮盼着她能歇会儿,陪自己看看电视,要不说说话也行,可她眼里随时能看的见活儿。

有一次她说:徐阿姨,你今天别洗碗了,明个一块洗吧,没事我不跟我爸说,你上楼陪我一块看个鬼片儿,我害怕但又想看。

徐阿姨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可不成,锅碗瓢盆是一定要每天洗的,你现在这个年纪还不懂,等大了就知道了。”然后又去忙活。

她五十多岁就落下了各种毛病,腰椎间盘突出,肩周炎,风湿性关节炎,说是把今年干完,明天开始就不准备干了,回老家带孙子去。

罗安妮心里挺舍不得徐阿姨,她妈在跟她爸离婚以后没多久就去了国外,徐阿姨只是个保姆,除了做点吃的喝的,打扫打扫卫生,对她也不可能尽到太多的责任,可就算是这样,她觉得自己跟徐阿姨这十多年也处出了深刻的感情,比她远走高飞的妈强。

她估摸着徐阿姨要走,她肯定得哭好几个星期的鼻子。

看着刘砚忙碌的背影,她心里感觉没来由的亲切,想到他说要打地铺的话,不以为意地说:“你不用打地铺,打地铺容易得关节炎的,咱俩在一张床上凑合一晚得了。”

刘砚咳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瞪大眼睛看她,“那怎么行,我还是打地铺。”

“这床挺宽敞的啊。”罗安妮指着床说,“没什么的,咱俩打对头,这么宽的床,根本连挨都挨不着对方半下。”

她知道他在介意什么,干脆把电视机声音关小,扭过身子正儿八经地跟他说这件事,“且不说咱俩发生点什么,就算咱俩一清二白,也没人证明啊。”

呸呸呸,她反应过来这话有些歧义,她可不是暗示他,想要做些什么。

她重新解释一遍:“我的意思是,咱们都住进了一间房间,就算你打了地铺,你也不可能跟别人解释的清楚,关起门来,谁知道里面怎么睡的?你说打地铺别人就相信吗?说不定还以为咱们俩是那种关系呢,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务实点不行吗?自己睡的舒服就行了,计较那么多干吗?”

费劲再解释一回,可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好像越说越往粗俗靠拢,越说越偏离初衷,她就像是个处心积虑的老鸨,不遗余力地在劝说下面的姑娘胆子大点儿,豪放一点似的。

她忍不住抬眼看刘砚的表情,发现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了一副震惊的呆样,好半天才指着她说:“妮妮,你这些话,跟谁学的?”

她才多大点儿,就能把男女关系看待的这样稀松平常,实在是令他大跌眼镜。

可转念一想,妮妮长得好看,一定不乏追求者,该懂得应该都懂了。

他怎么能指望一个在城市长大的姑娘活到十八岁还是一张白纸,可不知为什么,心里隐隐些闷,说不清是怅然还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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