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恕火始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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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萧人行左手掐决右手使刀左突右冲当者无生，他看到荒山一条荒白棍在手神威凛凛飞目军在荒山威压之下战意全无。狄故何尝不想像他们两人可想要站起来时双腿发软不听使唤就是站不起来。

接着狄故看到越来越多的反抗军倒了下去，他们睁着眼睛张着嘴死去像是在喊：“救救我！”每多一人倒下狄故耳中就多一声呼救，后来铺天盖地的呼救声甚至盖过了战场上的杀伐之声，盖过了狂风呼啸之声。狄故捂住了耳朵但那些无孔不入的声音像是从自己的皮肤钻进了脑子里。狄故再也受不了了，高声喊道：“不要再喊了！”这一吼竟使体内星力运转了起来。狄故唤出一柄刀的器灵冲入战场闭着眼睛胡乱挥舞。突然一只手捏住了自己，这一捏之下他动弹不得。狄故当下心想：“我被抓了么，我要死在这里了么？”而后他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说：“停，停下。”狄故一听这声音心中安定了下来，睁眼里然看到荒山的脸，他再放眼看去只见飞目军已被杀退，反抗军虽然胜了，但伤亡太多，是一声惨胜。萧人行已还刀入鞘来到狄故面前笑道：“嘿嘿。懦夫！”荒山挡在狄故前冷眼道：“他不是！”萧人行将刀又拔了出来与荒山恕目而视。狄故心中激动之情未平，见两人现在要为自己打起来，当下脱口喊道：“你们都住手！”萧人行道：“你这点气概刚刚哪里去了，只会对自己人卖凶吗？”狄故被萧人行这一说自觉失态低声道：“我……我……”

瑶灵这进赶来救治正看见萧人行与荒山对峙，她挡在荒山而前对着萧人行道：“你为什么总是刁难他们，有体事你也去杀个张求给我们看看!”萧人行一听张求两字恕火中烧：“蠢货！你们以为杀了张求就能拯救未聚星，现在我们死伤这么多人都是因为那两个笨蛋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英雄’杀了张求！”瑶灵道：“就你歪理多，你分明是嫉妒！”萧人行恕不可遏逼近瑶灵一步道：“你以为攻打未聚星是张求一人的的意愿吗？”瑶灵见萧人行提刀相视心中有些害怕，于是强装镇定昂头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萧人行又道：“是不是！”瑶灵再不敢强辩于是答道：“不是……不是的。”萧人行又上前一步道：“你以为杀一个张求飞目就会放弃未聚吗？”瑶灵被逼退一步嗫嚅道：“不……不会的。”萧人行将刀还于鞘中对着荒山与狄故道：“飞目不过是想要在飞目上建立星轨，双方或有和平共存的可能，现在你们杀了张求这仇算是结下了，嘿嘿，等着血流成河吧。”说完拂袖而去。

荒山走到瑶灵前道：“他对吗？”瑶灵想了想道：“别，别信他。”荒山道：“不！他对！”而后转头对狄故道：“我们，不回去。”荒山要留下来，他已知道是自己害反抗军到现在的地步，怎能一走了之。狄故道：“是的，我们不回去了。”狄故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好像自己的手上正沾着那些人的鲜血。

瑶灵站在风中看着荒山与狄故渐行渐远，叹了一口气，她有些明白了，原来荒山、狄故和萧人行是一种人。

这场战斗打破了反抗军营数月以来的平静，萧人行带着众人加强营地的防守，瑶灵则带人进山寻找草药以备不是之需。狄故找到钱沐，钱沐正将一只刚刚编好的草鞋放入身边的藤筐中。狄故站着没有说话，他本是来向钱沐致歉的，可他开不了口。钱沐见了狄故笑道：“你来了，快进来坐。”狄故见钱沐如此热情，热情的他想哭。狄故道：“不，钱老，你不要对我这么好。”钱沐道：“我知道，灵儿都跟我说了。”狄故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说：“萧人行他说得没错。”钱沐正色道：“小萧他很少出错。”狄故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钱沐接着说：“可你们也没有错，我们想杀张求已经很久了。”钱沐顿了顿又开口慢慢的说：“我们不怕死，即便未聚星毁了也决不能落在外人手里。”狄故没想到钱沐会这样说，他问道：“为什么？活着难道不好吗？”钱沐笑了，道：“活着自然是好的，可现在……可现在……唉，小狄你坐下来我跟你说。”钱沐拉着狄故的手坐在他身边。钱沐道：“你可知道，小萧他不是我们未聚星人。他是泊船者，小狄，你听说过泊船者吗？”狄故曾听白颜说过，但泊船者到底是做什么的他就不清楚了。钱沐接着解释道：“泊船者是星界中的流浪者组织，他们多讲了一些泊来自深受战乱荼毒的星辰。泊船者宣扬自由，无所畏惧，这些人流浪于星界之中帮助那些被五大势力进攻的星辰。他们每一个人对那些被欺凌的星辰来说都像是救星，有人说他们是鸦鸣国派来救世主。泊船者中只要有一个人就能改变一整颗星辰上的战局，五大势力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萧人行正是泊船者中的佼佼者。”狄故第一次听说泊船者，他听着钱沐为他讲的传说中泊船者令人惊叹的事迹入了迷，他甚至想像着有一天自己能像萧人行一样流浪星界四海为家，为那些战火中的难民而战。钱沐讲了泊船者的事迹又道：“他们故然很伟大，但……”“但怎么？”狄故迫不急待的问。钱沐道：“他们总是想着我们能活下去就好，他们觉得我们跟本不必再乎是谁统治着我们。就像是现在，萧人行总是劝我们放下仇恨与飞目共存。但他不懂，他不懂我们就算死也决不能在飞目的统治下过活，不！不仅是飞目，任何势力也不能统治我们。”钱沐望着外边明媚的阳光接着说：“你知道吗，小狄，也许你不会理解为什么我们宁可死也不让未聚星被攻占。”狄故抢过话头道：“我知道！”谁愿意被别人统治呢？钱沐越说越激动，他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道：“不！你不理解，这远比你想的复杂。五大势力他们是笨蛋！不，他们知道一切，他们不是笨蛋，他们是恶鬼，是疯子！”钱沐老了，说过这些说已很累了，他扶着门口的桌子喘气。狄故见钱沐的样子有些吓到了，只是看着他，明亮的阳光照着钱沐反射着光芒，像是一尊雕像。过了许久钱沐呢喃道：“为什么我们死了这么多人，太阳反而比平时更亮了？”狄故没有听清，他问钱沐道：“你说什么？”钱沐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狄故走出钱沐的帐篷看到身边的人议论纷纷，他听到人群中有人道：“刚刚又有人受伤了。”“难道飞目又来了？”“不是，好像是小波带的人跟飞目的人在外边遇上了。”小波就是水鳞波，是狄故在这里第一个认识的人也与狄故甚是说得上话。狄故只知道受伤的人定在荒山之前呆过的大篷里由瑶灵治伤，当下快步奔去。等到了大篷来到水鳞波床前，只见萧人行也在，水鳞波满身缠着绷带，右手齐腕而断。狄故惊道：“小波，你的手！”这时瑶灵向他摇了摇头，狄故这才看到水鳞波用仅剩的一只手紧紧握着萧人行的衣袖。周围围着几个人，但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凝重。萧人行开口道：“小波，对不起，我不能。”水鳞波吼道：“什么不能，你那么强大，接替张求的人也不过是六仙境，你杀他不过是举手之劳。你来这里不就是对抗飞目的吗？”萧人行道：“没那么简单，我不是来对抗飞目的，我不能对抗任何人，我……我只是来帮你们的。”水鳞波道：“有什么区别，帮我们不就是对抗飞目吗？”萧人行沉默了一下道：“这不一样。”水鳞波道：“有什么不一样，在未聚星上不是飞目死就是我们亡，你总是说他们笨蛋。”水鳞波指着狄故道：“我看你才是笨蛋，只要杀了飞目新派来的人一切就完了。”萧人行道：“不是的，小波，他们还会再来人的。”水鳞波道：“那再杀了不就完了，他们来多少我们就杀多少。是，你是名声显赫的泊船者，你的命比我们都值钱，就算未聚星没了跟你有什么关系！”萧人行突然在声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不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如果我的命可以换星界安宁，不，如果仅仅能换你们未聚安宁的话我会立刻将我的命送出去，可这是不可能的。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水鳞波哈哈大笑道：“活着，你总是让我们活着，忍着。可我们这样算是活着么？”“算！”一个声音道。狄故转头望去只见荒山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他说：“你不懂死。”水鳞波道：“我不懂死？我刚刚眼睁睁的看着我所有的战友死在我面前，我不懂死？”荒山盯着水鳞波目光中是无边的杀意，他一步步走向水鳞波。水鳞波慌道：“你做什么。”荒山一手捏住了水鳞波的脖子，水鳞波的脸立刻涨红了。狄故与众人没想到荒山会突然来这么一手，立刻去掰荒山的手臂。可他们哪里掰的动。瑶灵向萧人行救助：“萧大哥，你快帮忙啊，求求你快帮帮忙。”可萧人行原地不动的站在那里，他知道荒山不会真的杀了水鳞波，他知道荒山在做什么，也许在他内心深处早就想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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