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朴实的人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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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行。”

没一会儿,张姨就递出几个菜,他们拿到桌上,也就十几个人,大家都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饭菜比平时丰盛。饭桌上有他们从山上采来的蘑菇、松茸……还有一份兔子肉,也是他们打来的。

以前有人进山被野猪袭击了,因此,矿上三令五申禁止进山。也许是放假了,觉得没人管了,大家进山的念头又蠢蠢欲动,而且收获还不小。还听他们说,已经在山里设下了埋伏,下一个目标是一头野猪,够他们吃好几天了。

张姨还特意煮了汤圆。南方人过年不吃饺子,吃汤圆。

“小白,你怎么不回家过年?”张姨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别人的种种猜测她都不信,怎么说也不能把这个可爱的姑娘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猜测联系在一起。

“我留下来值班,总得有人为了大家舍小家吧。”段小白微笑着说,却笑的勉强、短促、生硬,还有几分的无奈,眼眸里燃起了一片血色的残阳。

“你不想你父母吗?”

“想,怎么不想,没办法……”毫无防备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张姨不敢继续追问,赶紧转移话题,“咱们喝点酒吧。”她还藏着过元旦时喝剩的酒呢。

她一边倒酒,一边说:“小白,没事,就当这里是家,有人的地方就有家,也可以把我们都当成你的亲人,有什么需要吱一声,阿姨肯定帮你。”

段小白浸着泪,抿着嘴,点点头。

大家都喝了点酒,自然话也多了起来,说到伤心之处难免会掉几滴眼泪,吐一吐心中的苦水,心情反到舒爽了些。说到幸福之处,喜悦比“非典”传播的速度更快,每个人都被感染了。

这个世界还是公平的,穷人有自己才能感受到的幸福,富人也有别人无法体会的痛苦。

电工大叔说,他最大的幸福就是儿子是几十年来全镇唯一的大学生,上大学的时候,全镇人民敲锣打鼓把他送到了车站,那阵势没法形容的热闹和壮观。有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就算让他去卖血供养,也值!他正是贪春节的加倍工资留下来的。

阿姨说,她不仅失去丈夫,连儿子也失去了。离开家都好多年了,一点音讯也没有,全当他们都死在外面了。说完,她还拉起衣襟擦了擦眼睛。不过,段小白发现她并没有眼泪,但是,她眼睛里依然还有一丝难以压制已经结茧的痛。

后来听人说,张姨曾寻找过自己的儿子,找到了,儿子不仅不认她,还把她打了出来,走投无路的她差点自杀。找到了矿上的工作,才有了依靠,才渐渐地从痛苦中走出来,大概她对两个禽S不如的儿子和忘恩负义的丈夫已经彻底绝望。

段小白像只乖顺的小猫咪,安安静静地听他们一言一语地讲述。

张姨非常照顾段小白,把最好吃的东西总是先给她夹点。虽然,段小白并不喜欢她帮她夹菜,可是盛情难却,勉强接受。一想起她帮她夹菜的筷子从她不知多久没刷牙的嘴里进进出出,再好吃的东西,也难以下咽。她只吃了一点,推说自己吃饱了。张姨还一个劲地推促她多吃点,吃那么少怎么能行呢。后来,她回到宿舍不得不吃零食添肚子。

“小段,你父母是干什么的?”罗汉睁着通红的眸子问道。

也不知他的眼睛是因为喝了点酒变红还是一直就红的?反正每次见他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红的。

“我父母是建筑工人,在外面给人盖楼呢,过年也在工地过。”这是段小白父母前些年的工作,而且他们建的是铁路,不是楼房。公司已经转型,现在的他们已经定居下来,在南方的一个小镇。不管他们走到哪儿,都要把她带在身边。上了大学,她才第一次离开父母,也是第一次没有和他们一起过年。

“你在大学里学的什么?”罗汉又问。

“学的英语,今年夏天我就毕业了,我们在校上三年,第四年就是找单位实习。”她很认真地回答。

“哦?你怎么上四年,而我儿子只上三年?”电工大叔惊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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