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聚散离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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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有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的爱情。

爱情就是一把无形似有形的软刀子,用各种方式伤害着每一个相信爱情且义无反顾的痴男怨女。

婚姻则像一个可怕的鳄鱼池,不小心掉进去,不是粉身碎骨,就是遍体鳞伤。

那些相信和赞美爱情和婚姻的人,都是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疼并快乐着。

苏惠经常泡吧,在这个昏暗嘈杂的地方,她的灵魂是安静的,酒是最好的心灵药剂。

相思与渴望融进酒里,埋葬在肚子里。

有的人在你生命里出现过无数次,未必能让你刻骨铭心;有的人只是不经意地出现,确能让你永远记忆犹新。

想起他,方小澜的影子也会出现,他们两个的影子在她眼前不断的交替出现,幸福和罪恶折磨的她快疯了。

她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吧台前喝闷酒,不管什么人搭讪,也无动于衷。她也不会让自己喝醉,相信自己是个优雅的女人,只是把喝酒当成了一种倾诉。

“小姐,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做了一个泡沫一样的美梦。

熟悉的面孔在她眼前旋转,她坚信自己没有喝醉,却又坚信眼前只是海市蜃楼的幻觉。

“小姐,你真漂亮,和我以前的女朋友一样的漂亮。”

“那怎么是你一个人,没带她一起来,是不是你们分手了?”

“没有,她一直住在我心里,从来没有分开过。”

喝进去的酒仿佛化成源源不断的泪水,肆无忌惮地冲了出来。

她爬在桌上痛苦唏嘘,声声压抑。

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别哭了,我回来了。”

她抬起头,望着有些不真实的他,泪流满面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你不来找我,我只好回来找你了。离开的这段时间,才知道你对我那么重要。我们重新开始,像两个陌生的人重新开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宾。你呢?”那双美丽的让女人着魔的眸子里,像一轮落在海面的残阳,带着无法掩饰的痛和渴望。

“我叫苏惠。”她含着泪轻轻握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

罗宾全权接管了方氏企业。在他们的婚礼后不久,方小澜的父母周游世界了。

周松心里有气、有怨,却无处发泄。他把所有的热情和精力,都贡献给了部队。经常把自己弄的疲惫不堪,澡也不洗,倒头便睡。可是,还是会在一个又一个的不眠之夜想起童彤,想他们之间所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回忆成了他现在最奢侈的东西。

那个女人在家里像个猴子一样烦燥不安。嘴里叽哩哇啦,不知道说些什么。

柳春芽也不理她,由她一会楼上,一会楼下,蹦来蹦去。吃饭的时候,动不动就用手去抓,骂她也听不懂。没办法,只好把她的饭专门给她划拉出来,由她自己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可是,她把掉在地上的饭菜拣起来毫不犹豫放在嘴里,弄的全家人看到她就吃不下饭。

孩子三天两头去医院,一不小心就吃多了,一吃多就喘,就得吸氧气。不给吃,又一个劲的哭闹。医生说,这孩子ti内的脏器都没有发育好,需要慢慢调养,慢慢完善,能活这么长时间完全是个奇迹。如果当初让他在保温箱里再养一段时间,兴许情况会好点,他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现在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柳春芽看着这个营养bu良,骨瘦如柴,哭闹不止的孩子,唉声叹气。又看着那个上窜下跳,蹦来跳去,哇哇大叫的女人,头都大了。

她还从来没有对生活如此绝望过,就算当初周涵宇把她当成陌路人,她还有唯一的儿子是她的全部和希望。现在的她仿佛看到世界末日,唯一的儿子被无情的命运给毁了。

周松一去部队,就没了人影。她也知道,儿子是在逃避,不想面对这个女人、这个孩子,和滑稽可笑怪诞的家。

命运让儿子经历了那场劫难,依然不肯放过他,让他背上了一生都甩不掉的包袱。她有时还真为儿子抱打不平,老天爷怎么会这么让人绝望,要把人赶尽杀绝。她可怜他,同情他,可又无能为力。有时,她实在烦的不行,真想一把掐死那个女人,让儿子彻底解脱。可看到她无助而纯洁的眼神,又下不了手。

现在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周涵宇经常安慰她、照顾她,和她一同承担家里的变故和灾难。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怕她累着,回来经常帮她抱孩子,让她休息;天冷的时候,提醒她注意加衣;还会亲自给她倒一杯水递到她的面前……她终于走进他的心里,几乎用了一生的时间,可她并感觉不到快乐和幸福。

生活中往往有太多不尽人意的事,比夫妻不和更让人烦恼,更让人生不如死的绝望。

曾经风光和安逸时,她却处处寻找不幸的影子,杞人忧天,怨天尤人,感觉每一个人都对不住她,现在真正体会到了不幸,却必须咬着牙坚持。

每个人都在努力缝合生活中的破碎与毁损,支撑着不让这个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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