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菩提诀》（2 / 2）

对于武功的传承，张牧也已了解了，很多武功有所限制，非门人不可传。明元准备传授与他的，并不是雷陀寺的功法，至于降龙寺，却并无正统传承，寺中僧人大多曾是苦修问佛的游方僧，或是些抱养的苦命孤儿，所学颇杂。一直到明元做了降龙寺住持，才凭自身修为，创出几本功法供寺中僧人研习，自保无恙。

明元拿出一本泛黄破旧的折子，外边封面包裹的羊皮破烂不堪，依旧可以看清上书的描金字——《菩提诀》，几字苍劲有力。

“此乃降龙祖师所留，我亦研读数年，觉此功与今世之功法略有不同，偏于内修，修到深处，可催气衍化万物之形。”说着，明元伸出手掌，凝聚玄气于手心，变幻成了一张叶子，脉络清晰，苍翠欲滴，当空而悬，四周玄气缭绕，煞是好看。

片刻后，明元将其散去。

“此法神奇，却多少有些鸡肋，虽说可化刀剑而伤人，若境界低时，又如何比这真刀真剑来得利索?境界高了，我亦可覆玄气与神兵利器之上，比之此法可要省劲许多。所以，此诀可愿学？”

“愿意，无非求个自保，又何必挑三拣四，与我无异。”张牧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自己这体质能习武就可以了，还这么酷炫，有什么不愿的。

老主持见张牧并不作伪，诚心要学，便将折子递予张牧，满意道：“小施主心境倒也不错，将这法诀牢记于心。”

上面整整三百零九字，用古文所写，读起来本身就苦涩难明，要一字不差地记下，张牧还算灵光，却也花了些功夫。自觉记下无误，就递回了折子，终是寺中之物。

接下来，明元为他好好讲解了一番。

《菩提诀》，偏重于内功的修炼，主于对内劲玄气的控制，诡变万化而御敌。分四层，初为描境，以手为笔，内劲为墨，凌空习字，待字凝而不散之时，便到了凝境，之后是化形境，明元露的那一手便处于此境，最后是如神境，据说此时聚气所化之物，已与实物无异。前两境界可在培元境中修炼达到，到了化形却是离不开通玄中的五行玄气，而要如神，据文中描述，凝气所化之物包含五行之力，与实物一般内中自有生克。这可是明元这宗师境的高手都没法达到的，他仅有木玄气，数十年的悟道，也仅能微感那与木相生的五行之火力，却不得其用，终是破不开那杂质壁垒。

张牧在明元的引导下修习了几遍化劲之法，所产生的微弱内劲已经可以在体内缓缓循环，归于丹田。他可以微微地感觉到，空荡的丹田内，有那么一丝不属内劲的气息，不受控制，用内劲去冲击，散开后又会凝聚回来。见无大碍，便先不理会。

张牧努力控制着体内那股微弱内劲，想凝于食指尖，凌空而划。怎料内劲才出指头，便瞬息化为微弱白芒，烟消云散。明元了解用意，笑着告诫不可操之过急，需循序渐进，等对内劲的掌控得心应手之际，再作《菩提诀》描境的练习也不晚。

大致可以自行修炼了，张牧便离开禅房，不再打搅老主持。

一袭明黄裙子的白月瑶，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却与昨日一般，在张牧的客房外，百无聊赖地候着。

这回见张牧，却没起身，憋着嘴，说不出的委屈。张牧明白，小丫头玩心重，肯定是无聊透了，尴尬地抓抓脑袋。

这会儿已过正午，张牧还没吃，有些饿了，不管月瑶愿意与否，拉起小手，一起来到厨房。同厨房的小胖和尚打了声招呼，自个儿动手，取一大碗冷饭，少许豆芽和一颗青菜，还有自带的一些调味料，弄了个炒饭，分盛两碗。站在一旁观看的小胖子吞咽了数口口水，只好又分予他一些。

三人围着炉子。

小胖子吃得狼吞虎咽，寺中多清淡，不少调料还是禁忌，却不在意，看那扒饭的速度，好似碗里的是何种山珍海味。

“唔……好吃……施主……唔……好手艺……”

“缺葱，若用青豆和苞米来炒，那才真是不错。”

“不好吃不好吃，黎叔叔炒的才好吃。”丫头嘴上这么说，手上可不含糊，也是扒得起劲。

……

炉火很暖，驱散山中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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