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吹海不平 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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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再去全州,莫蕾娜就完全没有什么游玩的兴致了,一会说头晕,一会又说似乎感染了风寒身子不适,反正就是各种借口不愿出门。

丁一是看得出她没有什么游兴,嫌那全州太过简朴,这倒也无所谓,于是当下便对她说道:“好了,别找籍口,你若不想出行,就在这里先休息吧。”莫蕾娜喜出望外,只是转身却唤来张玉的随身丫环,叮嘱她回来时给她捎上一些辣白菜等几味泡菜。张玉看着也是失笑,当真是各有所好,这味她和丁一都不待见的朝鲜小菜,莫蕾娜却甚是喜欢。

这不比昨日,四轮马轮也从补给船上运了下来,自然有军械所的士官组装好了,套上了骏马。丁一便和张玉上了车,由文胖子驾驶,曹吉祥坐在文胖子边上充当听差,左右带了八骑,全都是都音部落出来的,刚从第二师骑役的骑兵,鸡胸甲擦着光可鉴人,备马、臂甲、腿甲、筝型盾那是一件不缺。

这仪式摆了出来,威风凛凛,倒是很好地吸引了一路上的人们的注意力,而苏欸那边却是带领着那些易装潜入人群的士兵,就真的无人察觉了。朝鲜这地方,就算是全州,哪里又曾见过这等架势来着。这排场既然摆得出来,来到这城门,可就不跟昨天一样,照规矩给钱了。

换了一身玉带蟒袍的曹吉祥,下得了马车,当头就给那守着城门的小官赏了一个巴掌,冷冷地道:“蕞尔小国,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叫李氏当家过来见着,我家少爷有话问他。”说着便把名帖随手一塞,塞在那小官怀里,再顺手一搡,直接就把人挤开了。

那守城官将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紧接着一塞一搡,真是晕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都不识得汉字,这边定下神也不敢拿主意,好容易想起使人去寻识字的人,车驾早已入城久了。不过这官将却是机灵,知道这排场,这派头的人物,不是他能拦得下的,只是派了土兵,远远跟着,看是在哪里落脚再来回报。

入得全州城去,两旁百姓纷纷退避,只敢远远围观指点,都不用什么清街净道的,这行头摆得出来,有眼睛看着的,都知道不好去招惹。去到昨日那酒肆,自有骑士下马入内去安置好了,再来请丁一下车。

“贵人,您这是?”金时习早到了,看着丁一,脸上尽是苦笑,他是辞了官,发誓不事现时王位国君的人,虽说不是通缉犯,但招惹官府注意,总是不太好的,要是万一哪个是国王的心腹,要对他下黑手,那他就完蛋了。

丁某人这么显摆,必定会吸引官府注意,对于金时习来讲,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应了足下的请托,学生自然也不好再隐匿行踪。”丁一微笑还了礼,伸手示意金时习坐下答话,他的意思是今天亮出排场,是要证明,自己有能力完成金时习的托附,不是空口说白话。

金时习听得这话,既欣喜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眼光却也就变得凝重起来,他也是做过朝鲜朝廷大臣的人物,当然知道,丁一这么做,必定就是要他付出代价了,否则的话,就算要证明实力,也有许多的办法,何必如此明目张胆的招摇?

而当金时习的眼光,注意到身着蟒袍的曹吉祥身上,他的目光却就热切起来。

能被天朝皇帝赐予蟒袍的太监,必定就是在内廷很受宠,有着话事权的人物,而这等人物,却只能垂手立于丁一身后听候使唤,那么这依旧一身白衣如雪的丁一,真真就肯定是贵不可言的上国人物了!

还没有等丁一开口,金时习就主动禀告:“学生不敢问贵人名讳,书信已修好,但求贵人成全,此事若成,学生愿碎身相报!”说着把手中杯子砸碎了,吓得曹吉祥以为他要行刺,连忙抢上前一步,刚要阻挡,却见金时习从地上捡起一块稍微锋利的破瓷片,压在自己左手小尾指上,咬牙说道,“口说无凭,学生今日,断指为证!”说完,就要发狠把杯子破片往小指上切。

“且住!”丁一连忙喝止了对方,抢下那瓷片对他道,“学生着实是不愿见着血腥之事,再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必做此等自残肢体之事?”好说歹说,半天才把这位劝住。

也不知道是民族性还是这位性格的问题,似乎总觉得没切点啥下来,没诚意一样,虽说这回让丁一劝下来,不时那眼光却还总还往碎瓷片瞄,嘴里却激动地说道:“学生最是仰慕容城先生,上马击胡倚鞍草檄,名动八荒,气冲九宵!所谓人杰,不外如此,古之圣贤,莫过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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