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大战前奏 第二十七章 挡箭牌(2 / 2)
回到国内后,杜奇威花了几天时间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汇报他在开普敦与裴承毅会面的情况。
在他把这份报告交给白宫后不久,他就接到了兰德斯的电话。
兰德斯的安排没有让他觉得意外,因为他早就料到,总统要他当挡箭牌,首先就得赋予他足够大的权力。让杜奇威有点不舒服的是,他对洛布林夫人的判断得到了印证,正是这个权势滔天的女人安排了一切,因为在兰德斯提到让他去土耳其的时候,洛布林夫人亲口保证会让他一雪前耻。
如果在20年前,杜奇威肯定会动心,并且心甘情愿的充当马前卒。
问题是,杜奇威已经不是20年前的那个陆战队指挥官了。
洛布林夫人的这个保证让杜奇威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个女人不简单。
当然,问题没有这么简单。
在提到让杜奇威去土耳其担任联军最高指挥官的时候,兰德斯与洛布林夫人都有意无意的提到,这就是让杜奇威回到决策圈的原因。虽然兰德斯与洛布林夫人认为这样能够激起杜奇威的斗志,但是杜奇威想到的完全不一样,因为当初给他做思想工作的不是共和党的政客,而是他非常信任的布兰迪诺。也就是说,作为前任民主党总统,布兰迪诺与现在执政的共和党有非常密切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出任联军司令摆明了是吃苦不讨好的事情,既然早就做了这个安排,布兰迪诺就没有理由推荐杜奇威。换句话说,正是布兰迪诺让杜奇威不得不面对万分凶险的未来。
正是如此,离开白宫的时候,杜奇威的心情很沉重,步伐也很沉重。
被共和党利用,杜奇威没什么话好说,他本来就不是共和党人,而且也从来没有为共和党服务过。被民主党出卖,杜奇威就非常想不通了,不管怎么说,他前后为两位民主党总统工作了16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虽然杜奇威早就知道,政治场上没有信义可讲,但是被布兰迪诺出卖,仍然让他感到心灰意冷。
直到当天晚上,搭上飞往伊斯坦布尔的专机,杜奇威的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一点。
军人的性格让他永远不会向敌人低头,也永远不会回避挑战。更重要的是,杜奇威早就认识到,不久的将来,一场剧变将影响整个世界,也将影响到他的祖国与家人。作为一名在18岁就宣誓捍卫美国利益的老兵,杜奇威不会退缩,也不能退缩。在他眼里,不管是国境线外的敌人,还是国境线内的敌人,只要威胁到了美国的利益,就是美国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
事实上,杜奇威早就采取了行动。
虽然在他的回忆录中,并没承认在开普敦暗示过裴承毅,但是根据后来军情局解禁的相关资料,裴承毅在中东战争中的很多决策都与杜奇威的暗示有关。
当然,杜奇威有没有暗示裴承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恢复了军人身份。
按照兰德斯的安排,杜奇威将以美国海军陆战队上将{杜奇威退役的时候是陆战队中将,也就是说,兰德斯破例给他升了一级军衔}的身份出任第四集团军司令,而部署在土耳其的第四集团军又是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成立的地区性联合作战部队,也就是说,按照美国与土耳其的同盟条约,该集团军司令也是美土联军司令。
显然,这个联军司令不好当。
虽然在美苏冷战初期,在红色苏联的威胁下,土耳其必须把安全寄托在美国身上,因此在军事指挥机构上向美国做出了重大让步,包括由联军司令部指挥土耳其国防军,但是在苏联解体之后,土耳其想方设法的收回了大部分军事指挥权,联军司令部已经名存实亡。土耳其的这一做法,与当初的韩国非常相似。也就是说,杜奇威要想成为真正的联军司令,还得驯服土耳其。
事实上,杜奇威并不担心土耳其当局。
土耳其军队早就不是那支让欧洲国家闻风丧胆的突厥大军了。作为一支盘踞在小亚细亚山区里的军事力量,土耳其军队对付库尔德人的武装组织尚且吃力,更别说与其他国家的正规军作战。从某种意义上讲,前苏联没有像沙俄那样越过黑海,与土耳其的国防力量几乎没有关系,完全是惧怕美国的战略威胁。
在即将到来的战争面前,只要土耳其当局有点头脑,就不会把杜奇威挡在门外。
真正让杜奇威头痛的是以色列,因为按照兰德斯的安排,他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在美土联军与以军的基础上成立美土以联军,并且掌握该部队的指挥权。虽然犹太人的历史不够光彩,但是过去的100年之内,以色列军队打遍中东地区无敌手,会听从一个已经退役的美国将军的指挥吗?
杜奇威没有多少把握,但是也得硬着头皮上。
也就在他离开华盛顿的时候,兰德斯派出的另外一支人马已经到达北京。
按照双方在开普敦达成的秘密协议,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之内,共和国与美国的代表将先后在北京与华盛顿商讨解决库尔德人问题的办法。
也许,这算得上是避免战争的外交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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