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 道义之争 第五章 变革时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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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4年3月,《叙以停战协议》与《土耳其战争停战协议》生效后不到1个月,裴承毅就以共和国国防部长的身份访问了叙利亚、伊拉克、约旦、埃及、苏丹与利比亚等6个阿拉伯国家,并且在大马士革、巴格达、安曼、开罗、喀土穆与的黎波里与6国国防部长商讨了成立“阿盟与共和事信任互助委员会”的相关事宜,该委员会就是“中阿军事友好合作组织”的前身。

在裴承毅范围6个阿拉伯国家之前还发生了两件事情。

一是美国国会参议院审议两份停战协议的时候,因为一批共和党参议员临阵倒戈,在表决中投了反对票,所以兰德斯不得不行使总统的特别权力,要求参众两院重新审议两份停战协议,并且让洛布林夫人前去游说几名民主党的资深参议员,最终在民主党的帮助下,两份停战协议才得到美国国会支持,正式生效。

二是共和国与伊朗在天然气与石油过境费用上的谈判被无限期搁置,导致从巴士拉港到瓜达尔港的“海湾-共和国油气综合输送管道工程”被迫停工,共和国被寻求与科威特进行合作,即投资修建一条从伊拉克的巴士拉通往科威特的布比延岛的油气输送管道,并且花费巨资在塞比耶堡修建一座专门为超级油轮与液化天然气运输船服务的港口。共和国与伊朗的关系也因此急剧降温。

可以说,这两件事情都没让外界感到惊讶。

因为美国政府是在中期大选的压力下完成了与共和国的停战谈判,起到主导作用的不是兰德斯,而是洛布林夫人,所以在某些被鹰派认为是与国家利益息息相关的,实际上只是为了保护军火商、能源商与金融家利益的问题上做出让步,完全在外界的预料之中,而且也被人认为是两份停战协议的“阿喀琉斯之踵”。早在2043年底,停战谈判结束之前,美国的很多新闻媒体就认为,因为联邦政府在很多不应该让步的问题上做出了让步,这两份停战协议在国会不大可能得到多数议员的支持。按照美国的法律,任何涉外协议、条约等都需要获得国会支持才算正式生效。

真正起到积极作用的绝不是共和党的鹰派,而是民主党的议员。

用cnn的评论来说,一向标榜新自由主义{共和党的标志}旗手的兰德斯在签署两份停战协议的时候,俨然就是一位民主党的总统。

正是如此,当两份停战协议两次被提交到国会众议院的时候,因为将近三分之一的民主党议员投了赞成票,所以两份停战协议在众议院没有受到阻挠,均非常顺利的提交给了参议院。

与众议院相比,参议院的情况更加复杂,或者说更加死板。

按照美国的法律,每个州选举2名参议员,每名参议员的任期为6年,而且可以无限期连任。如此一来参议员几乎成了一种“终生制职业”。比如美国前总统罗伯特.肯尼迪的弟弟爱德华.肯尼迪就连续8次当选马萨诸塞州的联邦参议员,在他去世的时候,在参议员的位置上干了足足47年。这种近乎终生制的情况,既决定了参议员在美国政治生活中的重要地位,也决定了参议院是一个相对封闭与相对稳定的政治机构。从好的一面来看,参议院的延续性与稳定性保证了美国在重大政策上的延续性与稳定性,毕竟任何一项政策,都得过参议院这道关卡。从坏的一面来看,封闭死板的参议院肯定是利益集团的根据地,成为传统保守势力的大本营,必然对美国社会的发展进步产生负面影响。

必须承认,美国联邦政府在停战谈判中确实放弃了一些国家利益。

虽然早在20年前,也就是美军在伊朗战场上尝到败绩之后,美国的政治家就学会了以辩证的方式来看待问题,即要想获得,就得有所舍弃,美国不可能占了便宜又卖乖,但是在美国社会的高层,特别是在那些养尊处优的社会精英眼里,美国仍然是世界上最强大、最有活力、也最有发展前途的国家,美国不应该像二流国家那样去考虑问题,更不应该像二流国家那样去处理问题,即竭尽全力捍卫美国的国家利益。

不得不说,转型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转变思想观念更加痛苦。

20世纪90年代初,美国就有过类似的经历,只不过当时的条件对美国非常有利。随着前苏联轰然倒下,昔日强大的红色帝国突然分崩离析,美国在一夜之间就成为了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那些仍然抱着冷战思想不放的美国精英一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结果是挟海湾战争之威的、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老布什总统败给了来自阿肯色州的毛头小子、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出身的克林顿。即便在克林顿执政期间,美国当局仍然没有能够适应没有对手的日子。直到21世纪初,随着老布什的儿子小布什卷土重来,用极端肮脏的手段将美国卷入反恐战争的旋涡,陷在阿富汗与伊拉克的战争泥潭中不能自拔之后,美国的精英才搞明白了“高处不胜寒”的意思。这次转型,美国社会用了大约20年的时间才完全适应,并且在2015年之后赢来了一个新的时代。

伊朗战争与半岛战争的惨败,让美国面临第二次转型。

如果说2015年前的25年中,美国要做的,只是如何适应、以及如何利用只有一个超级大国的国际形势,那么在此之后,美国就得适应另外一种国际形势,那就是出现了另外一个超级大国,而且这个超级大国并不打算用常规手段与美国竞争。

美国并不害怕对手,害怕的是不听话的对手。

从某种意义上讲,昔日的红色帝国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对手。根据前苏联解体之后逐渐公布的一些机密资料,在整个美苏冷战期间,哪怕是在20世纪70年代上半页,也就是勃涅日列夫时代的苏联在除了重工业之外的其他所有领域都不是美国的对手,特别是在一些关系到社会长远发展的领域,苏联落后美国10年以上。可以说,在穷兵黩武的政策下,苏联倒下只是迟早的事情。

自从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问鼎世界头号强国的宝座之后,美国遇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对手就是共和国。即便在2015年的时候,当时共和国的经济总量只有美国的三分之一左右,人均收入水平更是不到美国的十分之一,因为掌握了数项关键技术,特别是推动电力革命的常温超导技术,所以共和国已经具备了挑战美国的资本,而且在挑战美国之前,只需要耐心积蓄力量。

从美国在2015年之后的一系列行动就看得出来,共和国对美国构成了致命威胁。

突然失去了对手,让美国非常不适应。突然遇到了对手,让美国更加不适应。

这种不适应,自然会对美国的政策产生影响,而且是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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