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 道义之争 第十一章 统一进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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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安曼,裴承毅首次尝到了闭门羹。

虽然约旦当局非常重视来访的共和国国防部长,非常热情的款待了裴承毅,但是作为中东地区不折不扣的小国,约旦的外交政策非常保守,既没有完全投靠美国、又没有过分依赖共和国,也就没有让裴承毅体会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虽然在国土面积、人口数量方面,约旦超过了阿联酋、科威特、卡塔尔、黎巴嫩、巴林等中东地区的阿拉伯国家,国土面积甚至比以色列都要大得多,但是论综合国力,别说跟以色列比,约旦甚至不如阿联酋、科威特与卡塔尔,仅比战乱了几十年的黎巴嫩、以及国土面积不到1000平方千米的巴林稍微强一点。

与中东地区的所有阿拉伯国家一样,约旦有一段不那么光彩的历史。

古代的约旦先后被数个帝国统治,进入近现代,随着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土崩瓦解,约旦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成为英国的委任统治地,成立酋长国。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才获得独立地位,成立了外约旦哈希姆王国。1948年的第一次中东战争中,约旦占领了约旦河西岸4800平方千米土地,并且在大约2年后与之合并为约旦哈希姆王国。1967年的第三次中东战争中,以色列占领约旦河西岸。随后20多年间,中东局势急剧变化,曾经铁板一块的阿拉伯国家联盟土崩瓦解,国家实力弱小的约旦独木难支,不得不在1988年宣布放弃约旦河西岸地区的法律与行政权,并且在6年之内与以色列签署和平条约,随后收回了被以色列占领的数百平方千米国土。

虽然从时间上看,约旦是在埃及总统萨达特与以色列总理贝京、美国总统卡特签署了戴维营协议,也就是埃及与以色列签署和平条约、宣布结束战争状态、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之后,才与以色列和解,最终倒向了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阵营,但是从转型速度、以及转变力度上看,约旦远超过埃及,早已成为美国在中东地区,特别是在以色列周边地区最重要的盟友。

约旦能够迅速转型,主要就是地窄人少,国家容易控制与管理。

正是如此,自从与美国签署和平协议,投靠美国之后,约旦对外政策一直没有发生重大变化,延续了数十年。即便在伊朗战争期间,约旦的态度也很暧昧,只是通过名存实亡的阿盟发表了一份谴责美国的声明。中东战争期间,约旦更是严守中立,既不支持美国、也不支持共和国。虽然这一态度对共和国比较有利,毕竟在南方战线上,叙利亚与伊拉克的大后方为共和队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而美国却只能在狭小的以色列国土上腾挪,但是约旦却没有能够讨好任何一方,甚至因此与美国产生隔阂。

对于约旦这样的国家,共和国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事实上,一个国土面积不到10万平方千米、人口不到800万、几乎没有什么贵重资源的国家也搞不出什么名堂来。

从某种意义上讲,裴承毅访问安曼,只是因为约旦是阿拉伯国家。

正是如此,在安曼呆了不到2天,裴承毅就启程去了开罗。

如果说约旦是“可有可无”的国家,那么埃及就绝对是阿拉伯世界中的头号强国了。

与其他阿拉伯国家相比,埃及的国土面积不如沙特、矿产资源不如伊拉克、文化教育不如卡塔尔、社会福利不如科威特、旅游服务不如阿联酋,人均收入更是在好几个靠石油发家致富的阿拉伯国家之下,但是埃及拥有其他阿拉伯国家所不具有的两大优势,一是巨大的人口,二是重要的地理位置。

早在21世纪初,埃及人口就超过了6000万,不但是阿拉伯世界的头号人口大国,人口数量还是排第二的阿尔及利亚的两倍{当时阿尔及利亚的人口在3000万左右,阿拉伯人大约有2000万}。因为在20年代初,埃及加快实现工业化,政府出台了一系列鼓励生育的政策,出现了一波持续近10年的婴儿潮,所以到2040年,埃及人口达到9700万,不但仍然是阿拉伯世界中的头号人口大国,还比派第二位的苏丹{4500万}多出近一倍,占到阿拉伯世界总人口的20%。

虽然人口不是衡量国家实力的第一要素,比如印度就不是头号大国,美国的人口只有共和国的一半左右,实力却与共和国旗鼓相当,但是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口偏少的国家能够称霸世界,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口偏少的国家能够成为地区性强国。伊朗能够成为海湾地区的强国,就是因为伊朗拥有该地区最多的人口。同样的道理,埃及能够成为阿拉伯世界的“带头大哥”,也与其庞大的人口数量有关。要知道,在20世纪的4次中东战争中,埃及都是阿拉伯国家的领头羊。

与巨大的人口相比,埃及的地理位置更有价值。

作为唯一一个横跨亚非大陆的国家,埃及不但是历史最为悠久的文明古国,还控制着连通印度洋与大西洋的苏伊士运河,是北非与中东地区最具战略价值,也最有影响力的地区性强国。至于苏伊士运河到底有多重要,恐怕不用做任何解释。

作为曾经的不结盟国家,埃及与共和国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关系。虽然在近百年的交往史中,也闹出过一些矛盾,但是两国的关系仍然以合作为主,而且两国间的友谊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要知道,在埃及最困难的时候,就是共和国提供的战斗机、主战坦克、导弹快艇支撑起了埃及脊梁。也正是如此,在2015年之后,共和国进军中东的时候,就把埃及当做首要拉拢对象。

获益的,绝不仅仅是共和国。

前面已经介绍过了,通过与共和国合作,埃及成为了众多阿拉伯国家中,第一个实现工业化,并且建立起了以电动汽车、船舶制造、石油化工为主的现代工业体系,成为了阿拉伯世界的中心。虽然共和国的众多跨国企业通过埃及做中转贸易,或者通过在埃及的分公司向阿拉伯世界出口商品赚得盆满钵满,但是埃及获得了更大的好处,准确的说,是埃及民众从中获得了最大的好处。设想一下,如果没有实现工业化,哪怕尼罗河三角洲的土地非常肥沃,要想在100万平方千米的国土上养活近1亿人,那也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更别说让这近1亿阿拉伯人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问题是,埃及并没因此完全倒向共和国。

虽然按照西方新闻媒体的评价,早在2020年之前,埃及就倒向共和国,成为了共和国在地中海沿岸地区最重要的盟友,但是埃及从来没有与共和国签署同盟条约,甚至没有主动申请加入集约集团。更重要的是,数十年来,埃及一直奉行和平外交政策,并且在2020年之前就定下了“努力建设成瑞士那样的永久中立国”的基本国策。也就是说,在基本外交政策上,埃及严守中立。

这就是问题,而且是个非常大的问题。

可以说,共和国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严守中立的埃及。因为埃及是以色列的邻国,而且是巴勒斯坦流亡政府的收容国,所以不管埃及向哪个方向前进,都不可能像海湾地区的阿拉伯国家那样投靠美国。说直接一点,只要埃及愿意,随时都能成为阿拉伯世界的领袖,成为率领阿拉伯世界走向统一的核心国家。共和国需要的,就是让埃及成为主动担负起推动阿拉伯世界统一重任的领袖型国家。

显然,从一开始,共和国就打错了算盘。

虽然埃及拥有统一阿拉伯世界的潜力与资本,但是作为一个经历过4次中东战争,并且屡次遭受失败打击的国家,埃及早已失去雄心壮志。更重要的是,在美国等西方国家的改造下,埃及建立起了一套民主政治体制,几乎不可能出现像萨达特那样的铁腕领袖,也就不可能用民族主义去鼓动选民。

面对这样的埃及,共和国几乎无计可施。

中东战争期间,埃及宣布保持中立,等于浇灭了共和国对这个国家的最后一丝希望。

虽然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共和国并不希望埃及能够站出来参加战争,也从来没有要求埃及挺身而出,但是在战争爆发前,阎尚隆访问开罗的时候就向埃及政府提出,希望埃及能够在中立政策上有所取舍,比如禁止交战国的舰船通过苏伊士运河。毫无疑问,这根本算不上真正的要求,因为这不会破坏埃及的中立地位。如果当时埃及能够答应下来,并且切实执行禁运政策,共和队受到的压力就要低得多,付出的代价也要小得多,甚至有可能改变战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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