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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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染,明日的荒神祭,你准备了什么献礼?”

——“我想跳支舞,哥哥替我吹笛好不好?”

——“只要你说的,都好。”

——“哥哥,今天那个华陵又来找父亲,冷着一张脸,跟谁得罪了他一样,真讨厌。”

——“讨厌?哈哈,你这丫头,莫非没听那些女仙说过,他可是天界最俊美的天神?”

——“我才不信呢,他哪有哥哥好看?就是临渊,也比他顺眼。”

——“真的吗?老实告诉我吧,你又闯了什么祸,要我帮你求情?”

零碎的画面闪过脑海,曾经忘掉的东西,终于被抓住了痕迹。

透过那些艳红的火焰,薄青染愣愣看着前方的冉淮,全身不断发抖。

从叫出那个称谓开始,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整颗心因过度震惊而麻木,她甚至来不及感到悲伤,可眼泪就这么莫名地止不住,好似心底积攒的情绪太多太多,急需一个宣泄的口子。

叽叽!

空中的翠鸟又是几声鸣叫,冉淮露出一个笑容,一袭玄色衣袍在风雪中翻滚,艳丽而妖异。

他问:“青染,记起来了吗?”

她无法言语,无法动弹,只有身体像被撕裂一样,原本温和下来的火焰再度张扬,叫嚣着冲撞着想要挣出华陵设下的结界。

是的,她终于记起来了。

她记起来,在过去的一万年里,她究竟忘记了什么。

她忘记的,是生命中无法割舍的存在。

那个站在凤凰铜像下柔声哄她的少年,那个手把手教她练字的少年,那个在树下笑着吹笛看她笨手笨脚跳生命里第一支舞的少年,并不是华陵,而是她父亲朱雀上神的另一个孩子,她的哥哥——白泽。

“既然记起来了,便跟我走吧。”

冉淮……不,应该说是白泽,他继续带着笑,走向被烈焰包裹的薄青染。他每走一步,面貌都在更改,属于冉淮的那些温文儒雅随着风雪散去,留下的,是和冉淮同样的俊秀,以及冉淮不可能有的狠辣戾气。

薄青染看着他走近,看着他的面容变幻,看着他手中那柄杀戮无数的乌铁剑,感觉到更多的颤栗从内心深处生出来。

她还记得那次在白上国冉府,自己责怪他轻率抹掉沈梨落的记忆时,他曾对她说的对不起。她也记得在纷纷洒落的梨花雨中,他对她说的喜欢。她还记得在烨玲洞府,他看着她时那些融化人的深情视线。

一项项一桩桩,她都还记得,甚至因此愧疚。

可是,他竟然是她的哥哥,这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怕!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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