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如履薄冰(2 / 2)
陈操之就知道没这好过关接下来应该是讨论的品行是如何低劣了想必陈流要上场。很好。就怕一拖着。那样反而会流言四起。
俭觉的不妙这当面对质恐对陈流不利但希已经开了口。他也不好阻止庾希此时就审问陈操之。又想陈流确然是陈操之指使悍仆打伤的揪住这点陈操之就洗脱不清。而且,希现在已经对陈操之很是恼怒只要陈操有一丝污点。那就休想定品。当即冷眼旁观。
希对陆纳道:“太守。陈操之才学诚然不差。但有才无行。一旦入品为官。为害尤烈。我辈为朝廷选拔人才。能不慎乎?”
陆纳道:“庾中正此言有理。不过陈操之究竟哪里品行不良。烦庾中正告知。陈操之是我郡下治民。总不能含糊其辞以一句品行不端阻其入品吧。”
希冷笑一声。对身畔随从说了一句。那随从匆匆而去。不一会就领着一个左肩低右肩的男子来到署衙正堂。
这自然便是陈流。乍一看到陈操之端坐在一边。陈流还吃了一惊。往边上让了一让。好象怕陈操之会殴打他。朝堂上诸"吏施礼道:“小民钱唐陈流。见过位长官。”
希示意陈流跪坐一边。指着陈流对陆纳道:“陆太守。此人便是陈操之的从兄。陈操之占其田产。殴打其致残。祖言兄还认为陈操之品学兼优乎?”
陆纳看了陈流一眼。淡淡道:“我道此人。他因品德不端被钱唐陈氏逐出了宗族。已算不的是陈操从。”
希也听陈流说过逐出宗族之事。但在陈流说来。自然都是陈操之的陷害。使的他家难归。族中田产亦全被收回。庾希道:“想必陆太守也是只听陈操之一面之词吧。我只问陈操之。陈流是不是被一个名叫冉盛的仆人殴打的?而且这个冉盛还是
流民。钱唐陈氏非士族。有何资格收容流民入家籍-陈操之。是也不是?”
陈操之朗声道:“陈流是被冉盛打伤的。冉盛也的确是北来的流民。”
希见陈操之回答的爽快。而且毫无畏惧瑟缩之态。心中愈怒。将手中的柄往案上一。“砰”的一声响。说道:“既如此。还有何话说。让吏将陈操之与冉盛收审!”
徐藻拱手道:“请庾中正听徐某一言。那冉盛并非陈氏收容的。收容者另有其人。”
希“哦”了一声。问:“那又是谁收容的?钱唐哪个士族?”
轻笑一声。插言道:“听钱唐八姓有谁收容了这等行凶顽逆之人。”
徐藻道:“收容冉盛和荆奴的抱朴子葛稚川先生。去年稚川先生有信给我。说起了此事。因稚川先生去了罗浮山。冉盛与荆奴便随侍陈操之。因为陈操之是稚川先生的弟子。”
希眉头皱起。葛洪的名很大。虽然辞官不做。但还有关内侯的爵位在身。收容两个流民又算的了什么。便道:“即便是葛稚川收容他们的但那个冉盛现在是陈操之的仆人。冉盛殴人致残。陈操之能脱其责吗?”
陈操之道:“回中正的话。冉殴打陈并非是我授意。是我陈氏族命令冉盛痛殴这个陈流的。”
陈流叫了起来:“你胡说。就是你使的。如何说是四伯父!”
陈操并不理睬陈。对希纳说道:“我陈氏族长就在署衙外。请传他一见。”
陆纳不待庾希同意。即命吏去请钱唐陈氏族长来此对质。
陈咸正了正衣冠。步入郡衙大堂。陈流一见。吓矮了半截怯怯的招呼了一声:“四伯父——”
陈咸看也不看他。冷道:“四伯父是你叫的吗”急趋几步。向堂上众官施礼道:“前任钱唐县主簿陈咸拜见诸位长官。”
陆纳问:“丞郎。陈咸是|氏族长?以前是贵县主簿?”
这事否认不了的。俭回答道:“是。永和年间曾任钱唐县尉。”
陆纳和言悦色道:“陈族长请坐。烦陈族长把陈流之事向庾中正细细禀报。”
陈咸当即将逐陈流出宗族的始末一一说了。这时也不避忌俭了就撕破脸吧把陈操之文谦的怨隙也说了出来。陈流就是投到氏门下要诬陷陈操之——
一边的俭如坐针毡。上官在此。他又不敢喝命陈咸住口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这些事陆纳都听陈操之说过淡然含笑听之。庾希却是第一次听说。与陈流说的完全是两回事又急又怒大声道:“陈咸所言。又何尝不是包庇陈操之谁证明?”
冯梦熊挺身而出道:“下官能证明。陈族长并无半句虚言。在唐。陈流风评之劣是人所共知的。”
希气血翻涌。面红耳赤。大叫一声。腾的站起身来。竟将身前的几案撞翻。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这出身高贵的扬州内史本州大中正希一边扯着自己衣裳。口里狂躁的喊着。绕堂奔跑起来。跑着跑着。竟把官袍全部脱去。只着下体小衣。发狂裸奔——
陆纳见过这架势。赶忙起身道:“不妙。庾中正服五石散发散不畅。火发焚心。快来人。赶紧拖着庾中正到后边水井。用凉水浇之。”
两个郡署执役上前想要庾希。但此时的庾希竟是手舞足蹈。眼神狂乱。貌似狂喜。似将登极乐世界。两个执役竟架不住他。又上去两个年轻的属官吏。这推搡的搡。把庾希弄后院水井边。取冷水猛浇——
上的俭恨恨的瞪着陈咸和陈操之。袍袖一拂。也入官署后院探望希去了。徐藻也跟了。
再看那陈流。竟趁乱悄悄溜了。
陈操之与四伯父陈。还有冯梦都在堂上等候。过了小个半时辰。才见陆纳出来。摇头苦笑道:“陈族长操之。们且退吧。庾中正行散不当致病。要请名医来诊治。还要即刻遣人通知庾府家人。只盼中正莫要——”
陆纳没再说下去。对陈操之道:“操之。你也不用担心。定品绝无问题。”说罢又回后堂去了。
陈咸陈操之告别冯梦熊。出了署衙。见刘尚值徐丁春秋。还有来德和冉盛都在外等着。见陈操之出来。急忙询问情况如何?
陈咸道:“清者自浊者自浊。氏想借一个被逐出宗室的败类来陷操之。这下子是害人不成反害己了。”
陈操之道:“这就回桃林小筑吧。春秋兄。一起去吗。今日小酌两杯?”
丁春秋道:“好。一起去。”命身边随从去告诉其父丁异一声。
祝英台祝英亭兄弟这时走了过来。向陈操之拱手道:“子重兄顺利定品了吗。恭喜。”
刘尚值摇着头道:“重此番真是一波三折险而又险啊。”当即一边步行出城。一边向祝氏兄弟说庾希故意刁难陈操之的经过。
祝英台听了陈操之庾希的辩难经过。微叹道:“果然艰难。换一个人就必被黜落。”
陈操之微笑道:“这次侥幸过关。还要谢谢英台贤昆仲。你二人来此一月余。与我反复辩难。让我长进很多。不然这次真要被问倒。”
祝氏兄弟听陈操之如此说。心下甚喜。
徐刘尚值丁秋亦深感陈操之所言有理。他们也觉的有长进。这种辩难谈玄的学气氛。让人沉浸其中。不知不觉对经义就有了更深的理解。
冉盛忽然道:“小郎君。陆家小娘子在看着。”
陈操之一看。却原来已经出了西门了。真庆道院门前的柏树下。那鹅黄裙裳的女郎就象清新初芽的柳枝。说不出的鲜媚。<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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