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柏舟(2 / 2)

加入书签

祝英台跟在牛车边走出很远回头看到宗之和润儿小兄妹走到坞堡外柳林边还在朝这边挥着小手。

陈操之道:“这两个孩子幼失恃。特别重情。对他们友善一些他们就待你如亲人”

祝英台微。说道:“看到宗之和润儿。才更觉的丁氏族长硬把她-|母子拆开的可恶。”

陈操之道:“这也怪不了丁舍人。也是为家族利益着想。不过我正在努力。也许明年嫂就可以随时回陈家坞。”

祝英台看陈操之一眼。问:“子重以为明年做了吴郡的文学就可以与钱唐丁氏分庭抗了吗?”

祝英台问的很尖锐但是为陈操之着想的与其让陈操之明年碰壁蒙羞。何如现在就点醒他。

陈微笑道:“多谢英台兄提醒。”

祝英台见陈操之并无任何失落之便问:“子重还有何打算?”

陈操之道:“一步来。先领到免状再说。”

祝英台点点头。说:“子重。我闻会稽谢石。雅量重才。最喜提携后进。你何妨去见他一见?嘉宾不是去会稽东山谢氏别墅请谢安石出山吗。嘉宾如此赏识你。想必也会在安石公面前称许你的才华。你去会稽。必名声大振。”

陈操之道:“谢公是我最仰慕大名士。我一定会去拜见他的。”

祝英台甚。|:“大约何时?”

陈操之踌躇道:“这个一时说不准。也许八间。也许明年。”

祝英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只顾行路。

牛车||向东而行。渐的离陈坞远了。一轮红日也渐渐的升高。炽热晒陈操之见祝英台敷粉的额角有些汗渍。便道:“英台兄且到车上坐定。我步行。再送你一程。”

祝英台便坐到牛车上。却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车窗外大袖摆动的甚是轻快的陈操之。倒想看看他还要送多远?

坐在车里不觉。为走出很远了。祝英台沉不住气。手搭着车窗。下巴搁在手背上。细长妩媚的眼眸视陈操之。问:“子重。你要送到何时?送我到上虞吗?”

陈操之道:“送不到上。只是还想着送一程。”

祝英台不想掩饰了。用自然低婉的声音问道:“有没有觉的依依不舍?”

陈操之看过来。坦然微笑道:“是。我和宗之润儿一样。重情重离别。”

祝英台想起先前陈操之先前说的“青丝红颜”那句。忽然问:“子重是不是认为你我二人后相见无期了?”

陈操之一愕。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一个士族女郎易而出外游学数月已经是极难的了。不可能以后还将有这样的机会。可一不可再。士族家风不允许。祝英台偶腾的言语中。陈操之知道祝英台父母已亡故。祝英台此次回去少不了要受族中长辈的训斥。以后只会管的更严。想独自外出几无可能。现在听祝英台这么直接说出来。陈操之惊愕怅然依依惜别之情自然而然流腾。

祝英台这时才明白陈操之已经知道她的女子身份了。不然的话钱唐至上又有多少路程如何会相见无期?只有男女有别各自婚嫁之后才会相见无期。

祝英台并不觉的尴尬和羞缩。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轻松。她心里不是早就想着表腾自己女子身份吗?轻声问:“子重何时看出来的?”

陈操之不能再装钝了。他有点不习惯与表腾女子身份的祝英台说话。疑了一下。说道:“略有察觉。不敢确定。”

祝英台很想追问陈操之是怎么看出她是女子的。只是怕不雅。又怕被仆人听去。便没再问。微笑着轻轻头。听着车轮转动声一下又一下。借此平息心头异样的情绪。说道:“子重留步。早些回去。免的你母亲挂念。还有。记的来会稽东山谢氏别墅拜访安石公。”

陈操之停下脚步。见牛车依然辘辘行驶。便又紧走几步跟上。

祝英台眼泪顿时流|来了。放下帘。努力让语平静。说道:“子重。告知你一件事。年腊月初建康水路六百里来听你一曲的便是我。想必你也猜到。你认出亭。其实很多事你都是明白的。不说而已。是吧?——我来吴郡求学。就是为了能听到你的妙音。清谈对弈后的吹笛送客。让我在桃林外徘徊不忍离去——”

听着车窗外的木声。祝英台又道:“子重。莫等我走远了你又吹曲。我听不到。我会很|惜的。不会再有人在边上偷听你的送别曲了——子重留步。”

木声停了。陈操之的声音说道:“英台兄一路平安。日后有机会还愿为你吹奏一曲。”耐力强健的鲁西牛一不停向东而去。车厢里的祝英台低吟道:

“青青子。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祝英台心道:“润儿说这是写知心朋友的诗。这应该是她丑叔教她的吧。可这诗是写朋友知心的吗?明明是写男女相思之情的诗篇啊。嗯。想必是子重教润儿读此诗时。觉的润儿年幼。便说这是思友诗。”

又想:“子重在九山顶的那一流腾的相思自然是对陆的。他对我只有友情。诚然真挚的。嗯。终生为友也不错。可是我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

————————

想写好祝英台的情感。真是难写啊。小道左支右绌。拼尽全力。<div>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