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往日恩怨(1 / 2)
第二十章往日恩怨
永礼闻声一惊,乖乖不得了,连这位老人家都惹出
一截灰色残影从屋顶嗖地掠下,速度之快惊绝当世,柳行风定了定神,眼前赫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僧,皮肤红润而有光泽,不显老态,与胡须花白的释永礼相比,他似乎还要年轻一些。这个老僧似乎是不修边幅久矣,浑身邋里邋遢,活脱脱再世李逵模样,却偏偏给人一种巍峨雄峻的浑厚之感,显然内功和佛法都臻至极高境地。柳行风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全身乏力连吐字都费劲。
“师叔有礼。”破天荒的第一次,释永礼恭恭敬敬的合十,然后持操手礼站立。以他在少林寺的地位,对这个尘虚老僧持晚辈礼节,尘虚和尚的辈分之高,可想而知。
尘虚和尚哈哈一笑道:“和尚一发现端倪就火速从后山赶来,没想到还是错过一场好戏,怎么,有人进犯?”
释永礼点头道:“对方为永智师弟而来,已经被这位柳施主击退了。十七年不见师叔,师叔修为大进,可喜可贺。”
尘虚微微一笑,对释永礼的恭维话置之不理,一双环眼却精光闪烁,瞥了一眼柳行风,道:“他也姓柳?”
释永礼微笑道:“他与三十年前造访本寺的柳圭年施主是祖孙关系。”
尘虚一怔,眼中蓦然闪过古怪神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好!”说着探手扣住柳行风腕脉,却发觉他体内空空荡荡。尘虚洒然一笑,掌中涌出一股极为精纯绵泊的内家真力,顺着柳行风手臂经脉一路往上,在周身上下四肢百骸中走了一遭,柳行风精力缓缓回复,他深吸一口气,道:“尘虚大师,你好。”
尘虚摆摆手,笑道:“故人之子,不碍事,不碍事。”说着不住端详柳行风,啧啧有声。
释永礼道:“师叔既然有暇临藏经阁,不妨入内室听师侄禀明事情经过。”
尘虚一抖襟袖道:“走吧。”
藏经阁内室之中。
有尘虚老和尚亲自治疗。释永环伤势得到缓和。等到寺中各个僧人归位地时候。几个小沙弥过来把释永环抬走。由寺内专门医疗人员医治。释永智满脸羞惭之色。这一战累得释永环伤重。几乎废了一条臂膀。少林灵药虽多。要治愈释永环损伤筋骨不难。可若要恢复往日灵动。却是难于登天。
被尘虚运内力吸出子弹地释永智垂首默然不语。任由尘虚和尚大声喝骂。周清羽那几人本为他而来。可他却临场怯敌退缩。本就愧疚于心。这时又哪里能说得出半句话为自己辩护?
尘虚铁青着脸。喝道:“还不把当年那些子破事给抖落出来!”
释永智低声道:“是。”顿了一顿。道:“十五年前。师侄在昆明遇见未出家时地故友余庆贤。他邀我去他家做客。于是我便在他家小住了三四日光景。偶然一天。我见他眉眼间若有愁意。站在窗台上长吁短叹。就问他有何心事。余庆贤说他这些年来为一个毒办事。走私贩运毒品。可近来那个毒枭闹得大了。东窗事发。警方穷追猛打。毒吃受不住。要从众多手下里找出一个替死鬼为他抵罪。余庆贤生怕会轮到他。所以愁眉不展……”
释永礼皱眉道:“师弟,既是为毒枭办事,那是祸害苍生的大罪,让他们自己狗咬狗便是,你又何必插手?”
释永智苦笑道:“我当时听闻此事,也是霍然色变,可余庆贤却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问我能否帮他一把,渡过这个难关。我当时本想狠心说不,但余家那瞎了眼的老母亲却颤巍巍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也跪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我帮忙。八十五岁的老人家跪在我面前,饶是那时我出家也有五年光景,仍是手忙脚乱,本来打算硬起地心肠也顿时就软了。”
尘虚摇头道:“出家人当心如止水,永智,你不妨仔细思量,我与你尘空、尘净两位师叔在后山坐禅一十九年,除了今日,可有哪一天下过山?”
释永智叹道:“没有。师叔修为高深……”
尘虚打断他道:“起初我们也耐不住寂寞,可渐渐的,每日晨钟暮鼓,诵读佛经,也就静了下来。你记得你初入师门的时候,老和尚给你讲过地那个故事么?”
释永智脸上顿现茫然之色。
尘虚道:“有一宰相,求林中老僧出山匡扶社稷,老僧低眉不语,宰相不肯离去,他在林中苦候三日,每日都是重复的说来说去,可老僧就是不回答他的话。在最后一日,宰相突然发现老僧鼻子上挂着一溜晶亮鼻涕,于是忍不住问道,大师,你为什么不擦去鼻涕?这一次老僧却说话了,吾身非吾身,外物安能动我心?宰相闻言,明白再也请不动老僧,于是只得飘然离去。”
释永智苦笑道:“如果我能领会这个故事的真谛,或许就不会惹下这麻烦事了。”
尘虚淡淡瞥他一眼,道:“那也未必,你心智不坚,人家三言两语就能动摇你根本,难成大器。”他这话说地直接,释永智浑身一震,长长叹一口气,道:“师叔说的是,我被那老人家一哭,心肠就软了下来,她接着细数那个毒枭的罪状,一条一条触目惊心,奸淫掳掠,杀人放火,简直令人发指。我当时禅定功夫不深,听得热血沸腾,立刻答应出手帮忙。当时我本以为余庆贤一定是让我深夜刺杀此人,可余庆贤却说另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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