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止1(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花无期一路往南走,平安村靠近北城最北,索性离蛮山不远,大概十几日的路程。他大病初愈,不过这一般人的脚程对他来说,才花了十日便到了蛮山。
如他所想,蛮山中空无一人,只有蝶妖红鸢在。花无期悬着的心又提了上去。
红鸢见了来人,忙化作人形迎接:“主人,您没事吧?”
“没事。”花无期回屋换了身衣裳,一袭红衣翩翩,踏步在雪上宛若一只蹁跹蝴蝶,过而不留痕,“随我去东城。”
他与释青云和秋雪辞是在东城郊外分开的,若是他们还活着,必然会一路北行回蛮山,那他再南下而去,兴许会碰上;若是他们不在了,花无期还是要去,他要他们回家。
“是。”刹那红鸢又幻作一只红蝶,翩飞伴在花无期身侧。
方下山走了不远,进入一片茂密的树林,阴阴无风,却沙沙作响。这会儿还未落雪,地上的积雪尚未消散了去,可这片茂密的林子里头,地上却是脚印凌乱,树上积雪也堆积不齐,谁会大冬天地跑来密林里嬉闹?花无期不禁放慢了步子,多留了个心眼。
“有情况,主人当心。”红鸢在花无期身侧翩飞盘旋,她也同样观察到了树林四周的异样,出于本能地提醒这。
“放心。”花无期点点头,继续缓行着。
一些白雪禁不住白天的暴晒而化作水珠顺着树杈儿落下,滴滴答答敲得人心烦。这时候,自花无期身后奔来一位姑娘,听着声音倒像是在仓皇逃窜。红鸢见了来人,忙飞转一圈,红蝶化作红粉,隐匿了去。花无期转过身去,正巧那姑娘没瞧着前头路,撞入了花无期怀里头。
那蓝衣姑娘忙站直了身子,神色仍旧慌张得很,见到了来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这便死死拽住了花无期的袖子,表情惶恐地冲着方才她跑来的方向张望。
她回过头来,语气中带着叫人听着不由生出怜悯之意来的哭腔恳求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爹爹,我爹爹被山贼抓走了。”
这片森林广袤地很,如果没有很好的方向感,十分容易迷失在其中。所以,在这一带的山贼猖獗,常常以带人出森林为由,向迷路人们勒索钱财。有的甚至强抢民女,完全目无章法。
这些花无期都知道,不过他一向不怎么爱管闲事,人情世故多了去了,就算他今天帮了这姑娘,过会儿指不准又遇上个什么麻烦事儿要他帮。帮来帮去哪里帮的过来,倒不如谁都不帮,也省事省心。花无期扯开蓝衣姑娘的手,压低了兜帽,转身自顾自赶路:“我帮不了你。”
那蓝衣姑娘还是不依不饶,跟着花无期走,忽而快他一步拦在他跟前,眼泪水哗啦啦地流就差跪在他面前了。
“求求你了,公子。只要您能救我爹爹,我就是给您做牛做马也愿意啊!”
如同所有男子一样,花无期也见不得姑娘流眼泪,何况人家姑娘如此言重。虽然急着去东城找释青云,不过帮她救她父亲,应该也耽误不了多久,这便心软答应了下来:“带路吧。”
约莫走了大半盏茶的功夫,花无期还是听不到有任何打斗的声响。警惕是每个高手都有的本能,花无期停下了步子,四周张望了番,回头却见那姑娘身后出来一大群扛着大刀的人,再回身一看,又见诸多江湖人士打扮的人堵着去路。
四面八方都被人围地水泄不通,就连周围的高树上也盘踞了数十名弓弩者朝他瞄准。对方人多势众,况且可能还有高深莫测的高手在场,花无期还不敢动手,这阵势就算他插翅也难逃啊。
才离开七八天左右的时日,花无期实在无法想象这短短几日发生了什么,现下唯一知晓的,就是形势对他大不利。
蓝衣女子之前充满害怕的神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异常兴奋凛冽的神情,她一把擦干了眼角挂着的泪珠,像是寻着宝贝了一般豪爽一笑。花无期不喜欢多管闲事,因为多管闲事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如今这个麻烦倒还不小。
“花无期,你终于出现了,现在你已插翅难逃。不如将斗篷摘下来,好让我们这帮兄弟瞧瞧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杀得了薛家掌事。”
从蓝衣女子的话语中,不难判断出花无期被这么多人围剿的缘由了。能令这么多江湖侠客出手的,大概也只有由武林盟主发出的江湖令了。就是说,花无期已经被记江湖令,现在是被整个九州追杀。
这下花无期真成了这群人眼中的宝贝了,只要有人提着他的人头去武林盟主那里,赏金没得说,够普通百姓无忧生活个几辈子的。关键是还能得到能助人大增至少十年功力的灵丹,这灵丹乃是炼丹世家盛家家主盛无忧所炼。相传盛无忧所炼丹药江湖上凡是习过几年武的人都梦寐以求之物。
上一次被江湖令追杀早是五年多前的事了吧,这回同上回相差无多,皆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他杀薛陵是假,有人恶意嫁祸是真。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森林中机关重重,对方人多势众,花无期自当倍加小心。
面对蓝衣女子的话,花无期并未自乱阵脚,这件事情已不是解释就可以解决的了。江湖中这么多的身不由己,这么多的有口难辩。
见花无期不答话,蓝衣女子抛给了花无期身后某人一个眼神,花无期自然警觉地回头看。不过还是晚了一步,那人早已将控制机关的绳砍断,积雪堆积的地上忽然升起一张大网,将花无期吃了进去。
这样的大网似乎对许多高手很管用,大网柔软无比,被网住的人往往无法借力出手反抗,以柔克刚正是如此。不过花无期似乎并没有反抗的意思,任凭他们这般将自己网着。
蓝衣女子身边的人问话了:“菡香,你瞅他这文文弱弱的样子,会不会又错了?”
菡香双手叉腰,赌气地说道:“不会错的,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花无期杀了薛掌事,就应该血债血偿。”
说着,拔出一旁侠士的剑,欲要砍断了离她最近的那道机关的绳。
紧急关头,为了避免更多不必要的麻烦,花无期才终于肯开金口,道:“等等,我并不是花无期。”
菡香停下手中砍下去的剑,对于错杀这件事,她大概也是不想再犯第二次了。可又没有人真正见过花无期,又怎么辨别真假呢。
“你怎么证阴你不是花无期?”
“我若是花无期,怎会任由你们摆布?”花无期可不是故意抬高自己,自夸他可不擅长。只不过现在只好无奈装作不是花无期,之后也好脱身。
菡香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沉思好久。
不一会儿,菡香又挺直了腰板,对花无期说道:“既然公子说自己不是花无期,那便将兜帽摘下来,以真面目示人!”
花无期犹豫着:“我面目可憎,怕吓着你们。”
“无妨,我等又不是以貌取人的肤浅之人。速速摘帽!”
无奈之下,花无期只好佯装摘帽动作。人群往他正面靠拢,说是迟那是快,花无期运功,用内力挣开了大网,大网被震作无数碎片,花无期稳稳落地。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能挣断如此韧性十足的大网,必然拥有十分深厚的内力,他就是花无期无疑了吧?!
菡香见状,手里的剑落下,绳子被斩断!
自花无期两侧飞来两排被削尖了的竹子,无奈他还不能在这里这么简单地了结自己,一个侧翻躲过了撞在一起的竹子。
眼看着花无期挣脱了束缚,又躲过了机关,往人群稍稀薄的那边逃去,菡香这才反应过来:“他就是花无期!快追!”
处境高危的花无期还未乱了方寸,轻松躲过几人挥过来的兵器利刃,接下繁多杂乱的招式,很快跑出了包围圈。那边的追杀部队此时倒是先乱了阵脚,一群人一窝拥地朝着花无期跑的方向追去。轻功好的几个早就甩开轻功差的十几米远了。
扎蹲在高树上的弓弩者没能找到机会,眼看着花无期跑出了射程范围,这才纷纷随着人流赶去。
菡香很好奇,花无期阴阴有这么强大的内力,武功也必定不会差,为什么非要逃跑,而不正面与他们打一架。还有他那张藏在斗篷下的脸,无数的与花无期有关的因素,都吸引着她去探秘,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回响:她要成为第一个见到花无期真面目的女人。
不知追了多久,菡香渐感体力不济,速度慢了下来。刚好花无期专门挑了些崎岖不平的羊肠山路走,菡香与仅剩的三个人能追到现在,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跑在前头的花无期似乎还没有减速的意思,他好像不会感到疲惫一般脚尖一点,便飞出数米远。忽地一个急转弯,花无期上到一处断壁上,前面是万丈深渊,后头是穷追不舍的要取他性命的杀手。
他也只好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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