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 界桥之战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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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名叫崔巨业,四十多岁。身材魁梧,长相粗犷,不仅精通兵书战阵,更精通五行术数。尤擅阴阳星象,可以说这是这个时代的一大陋习,武将除了精通兵书战阵之外,还要掌握占候禳辟之术,世人谓之兵阴阳家。只有如此人才方才能受到朝廷重视,得以升迁,不管是皇甫嵩还是董卓,这些人才算得上是大汉朝真正意义上的将领,而像刘澜这等不读兵阴阳家之书,不懂占候禳辟之术的武将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武夫,而此刻在崔巨业眼中,高览便是这样的武夫,不值一提,可有军令在身。就算心中如何瞧不上高览,但表面上看起来却不得不毕恭毕敬。

高览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就将手中帛布书信交到其手中,道:“崔将军来的正是时候,你看看此信可否明白俊乂是何意图。”

崔巨业接过书信快速浏览一番,略一思忖,道:“将军以为如何?”不敢随意发表看法,只是试探性地问道。

高览有些犹豫,毕竟没有确凿证据指明张郃有贰心,模棱两可道:“俊乂素来知兵善谋,他若如此说必有计较。只是不知他为何要这般,倒叫我一时困惑。”

崔巨业见他说得含糊肯定是因为二人平素交情甚深,正因为关心则乱才会让他想多了,莞尔一笑。分析道:“此信所言即是要咱们招摇过市,不必隐藏身形,照末将看未必就是章校尉首鼠两端反而可能是有人已经知道了奇袭计划才如此!”

高览双眸一亮,如醍醐灌顶一般,心思瞬间活络开来,赞道:“巨业所言有理。既然已经有人知晓我等行动那藏便不如不藏,反而要加速行军抵达河间,在敌人做出反应之时攻他一个措手不及。”

崔巨业道:“将军所言在理,只是俊乂后面又说:‘若遇刘澜所部不得为难,却不知是何用意!难道他……”

崔巨业的旁白余韵可就有些软刀子杀人了,让高览又惊又惧,但在这种投敌卖国的事情上二人私交再好高览也不会因私废公,见其欲言又止,虽知他顾忌什么,直接点破,道:“此刻只有你我二人,你还有何顾虑?难道什么?难道俊乂想投降不成?”

“这……这,崔某也不好说!”崔巨业面色涨红的看向高览,神情忸怩像个小姑娘。他俩本是平级的将领,只是此战袁绍亲点了高览的主将,才有了上下之分,而崔巨业在说话时也适当的谨慎起来。

“我当修书一封,看看俊乂是何打算,若是他果有投敌之意那便休怪我高览不顾多年情分了。”高览拿起了一旁的麟角大刀,恶狠狠地瞪向远方。

刘澜一行进入魏郡第三天。

领着几名家丁打探消息的甄俨穿梭在山林之间,很快便找到了刘澜一行,并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消息公孙瓒与袁绍两军已然在界桥集结!

情报的震撼性不言而喻,刘澜哪里有料到公孙瓒会来的这么快,按他的计较等自己到了界桥最少也得个把月他的大部队才能抵达,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事已至此,既然没有留给他任何后悔的时间他也只能匆匆结束深山生活,带着人马走出山林从官道快速朝界桥赶去。

不怕再暴露目标,一面派出亲信前往界桥通知公孙瓒不可盲目用兵,等他与其会合,一面沿着官道快速赶路。

他不知道自己如此明目张胆的行进会不会招来麻烦,但时间如此紧迫已让他无法再去顾忌其他,更没有功夫去管可能发生的危险,现在最重要的是界桥公孙瓒那近六千人的白马义从,那些百战精锐才是他此行的目的,在他心中即使损失掉身边这些人手但只要能保住白马义从他也心甘情愿,虽然白马义从不是他的亲兵,但却是盟友公孙瓒的重宝。

对于一支骑兵的重要性刘澜心中十分清楚其价值的,不管是此时的了解或是通过后世所知,他都不能让公孙瓒失却这支重要的古代坦克部队!

若非已知的历史中白马义从就要在此役覆灭,而公孙瓒更是就此一蹶不振,此时的刘澜绝不会是如此心焦,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即将发生的惨剧。

一行人晓行夜宿,他虽然一肚子的着急却并没有太逼迫他们,毕竟这些家丁并非是训练有素的辽东军,而他们又从无极一路而来早已人疲马乏。若继续连日连夜的赶路万一生出不满情绪那就糟糕了,更何况他们如今是招摇过市,那时如果再被渔翁得了利,刘澜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因此。他虽然恨不能胁生双翅直接飞到界桥畔公孙瓒的营帐内,却也只能一面行军一面休整,保存足够的体力。

一行越来越接近界桥,刘澜不信袁绍会注意不到自己这一行,但想象中的狙击并没有到来。不知是袁绍认为自己一方无关紧要亦或是对他构不成威胁,反正这一路总算是平平安安的抵达了界桥。

还未抵达战场,那漫天的嘶吼声便若夜幕下撕人心肺的鬼魅发出的啼嚎一般,震颤着自己身旁这五百人的队伍。

连常年在刀口舔血的刘澜初听到这震颤心灵的喊杀声时都唯之一颤,止住部队,喊道:“弟兄们,现在袁绍的部队就在前方,若是我们现在后撤也许能暂保一条性命,可是等袁绍打败了公孙瓒,反过头来对付我们。凭我们这点人又有几人能逃脱?”

“与其如此,倒不如冲上去和公孙瓒夹击袁绍,将他彻底打败。”

刘澜一拔屠龙刀,拉长语调,高喊道:“我们来这里为的是什么?我们为的就是攒军功,升官发财讨老婆!”

众人听他如此痞态的话哄的一声笑了起来,刘澜挥手示意大家噤声,再次大声吼道:“你们有的还没杀过人,有的已经在上次与张颌的奇袭中舔过了血,有的人也许会觉得害怕。如果你们害怕,就留在这里,当一个没卵蛋的男人,看着弟兄们去斩将夺旗。建功立业!”

“若你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没卵蛋的孬种,到时候就跟着老子冲!”

说完,他扫视众人果见大多已经跃跃欲试,见预期效果不错,刘澜继续鼓动,道:“你们可还记得当日的张颌?他为什么坐拥三千之众却还要像我等求和!那是因为他自知袁绍打不过公孙北平。现在公孙北平必已将袁绍打的落花流水,我乃堂堂襄平县令,这位是甄家二公子,若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俩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们听着,现在大好的前途就在眼前,此战,斩获一人首级者赏钱五百,二人一千,想发财的就随我冲!”

有位牛逼人物说过:人们往往不是以其所受的恩惠来行动,更多的时候是以其所希望获得的利益多少来行动,刘澜并不敢苟同这句话,因为这毕竟只适合作用在西方人的价值观身上,对中国人来说,此时的刘澜更相信‘士遇知己而死’。

但此时,刘澜却明显看到了在利益加诱惑的双重刺激下所取得的效果,他刚才那一番话落下后立时激起了这些人的血性,一个个如红眼病人一般,眼前看到的全是五铢钱飞过。

他们都是穷苦人家子弟,若不是为了养家糊口又怎会将自己卖入到甄家做护卫,此时随二少爷跟了刘澜本以为是继续去做家丁,谁想竟然投身到了军旅之中,如果能借着军功获得铜钱的赏格,甚至换回白身,想到这些,没有一人不发自内心的高兴。

而刘澜所立的赏格,对于这些家丁们来说无异是一笔巨款,虽然只有少数人是签了卖身契的,可当时他们卖身之时也只是按着壮劳力卖出了四五百钱,如今只要斩首一级便可所获颇丰,若是运气好点,斩上十级八级那日后不是连媳妇都不用愁了。

这些人虽不是见利忘义之辈,但却已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正是见利而忘记害怕之时,满心期盼着能够随刘澜多杀几个袁绍士卒到时候也好多领些赏钱。

效果达到,刘澜屠龙刀一挥,喊道:“兄弟们,冲啊!”此时的他并不担心赏格会不会,能不能派发下去,因为这一切全要仰仗公孙瓒,他可没有这么多赏钱去发给这些手下。

但他也不担心,只要这仗打好了打胜了,公孙瓒自然不会拒绝自己承诺的赏格。

众人哄声应诺,这一声当真是气壮山河,刚一跃岭,刘澜一眼便看到袁绍,大喊道:“金盔者乃是袁绍!杀了此人,赏金千两”大声吼道的同时朝前方不远处冲去,只见在二十多骑之间,正有一位身披锁子黄金甲的中年,这套行头被他一眼认出是与讨董时一概装束的袁绍袁本初。

袁绍正率大队人马赶杀,忽听身后杀声四起,心中惊骇,回头看时,却见刘澜率领大队从身后转出。

与此同时,公孙瓒见袁绍后军躁动,探得乃是好兄弟刘澜前来助拳,惊魂稍定,止住败兵,厉喝一声:“援军既至,众兵将与我杀回去!”

当下刘澜与公孙瓒前后夹攻,而袁绍更因落在后边,身后并未有甚大将,眼见他率军杀来,惊得魂飞天外,手中思召剑更是坠于马下。

此时袁绍哪还顾得上思召宝剑,眼见刘德安杀散军阵,知其帐下将领勇武,不敢继续停留,忙拨马而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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