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兄弟(上)(1 / 2)
虽然士兵们不清楚李少天一天到晚让他们踢正步、站军姿和练习队列的意图,但既然李少天也在校场里跟着大家一起训练,众人在训练中还是一丝不苟,极为认真。
几天后,李少天以小队为单位进行了一次队列合练,各个小队依次从点将台前走过,望着其他小队满脸严肃地踢着正步行进,虽然队形有些混乱,但士兵们还是从中感觉到了一股威严和萧煞之气,兴致立刻被提起了起来,训练的情绪空前高涨。
“光仁,咱们这样待在这里不太好吧,司守大人可是下令让每个人都要训练的!”
中午时分,一间营房内,四个巡检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喝着酒,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口令声和沉闷的步伐声,王伟放下酒杯,担忧地望向赵光仁。
李少天下令进行队列训练后,张光仁对此是嗤之以鼻,根本就不理会这种无聊的事情,他不相信士兵的战斗力单凭着走走路、踢踢腿就能提高,因此也懒得参与在他看来极度弱智的训练,每天就是喝喝酒,睡睡觉,再不就是看猴戏似地看着士兵们双手放在腰前踢正步,乐得消遥自在。
李少天也不理会张光仁四人,任由他们为所欲为,省得他们给自己捣乱,瞎搀合士兵的训练。
“我可听说了,你三姐好像要嫁给司守大人。咱们这么不给他面子,是不是有些过分!”
一旁的马自成也放下了酒杯,显得有些不安。
“怕什么,大不了咱们回镇兵去!”
赵光仁有恃无恐地冷笑一声,冲着三人举起了酒杯。
王伟、马自成和龚兵相视对望了一眼,笑着举起酒杯碰在了一起,三人以赵光仁马首是瞻,只要有赵光仁在前面顶着,他们就什么也不用担心。
正当四人觥筹交错地时候。一名士兵走了进来。让他们去点将台集合。李少天有事情要宣布。
士兵们此时已经收操。鸦鹊无声地在大校场上列队而立。齐刷刷地望着怒气冲冲地站在点将台上地李少天。李少天地身旁还耷拉着脑袋立着一名士兵和一名什长。
在全体士兵地目光中。赵光仁四人满身酒气、大大咧咧地站在了队伍地最前方。李少天地眉头微微一皱。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
原来。在刚才地训练中。有一名士兵因为老是跟不上节拍。气得带队训练地什长冲上去就对他拳打脚踢。引得周围地士兵都驻足观看。李少天决定抓住这个机会整顿一下军纪。
“谁能告诉我。他是什么人?”
环视了一眼校场上地队伍。李少天伸手一指身旁那名挨了打地士兵。沉声喝问。
队伍中没人敢回答这个问题,众人安静地看着李少天。
“我现在告诉你们,在平常,他是我们兄弟,我们的手足,而在战场上,他就是我们的盾牌,我们的尖刀,我们唯一能指望的人。如果我们肆意侮辱殴打我们的兄弟手足,肆意损毁我们的盾牌、尖刀,那么等上了战场,我们拿什么跟敌人拼,我们的后背有谁来守护,谁再愿意为我们浴血拼杀?”
李少天伸手拍了一下那名士兵的肩头,然后冲着台下的士兵们怒声吼道,“现在我宣布五条军纪,一,一切行动听指挥,令行禁止;二,不许肆意打骂士兵;三,一切缴获要归功;四,买卖公平,不抢夺他人财物;五,严禁调戏妇女。今日发生之事,责任在我,没能教导好属下,因此,为了严明军纪,本司守决定领受四十军棍,以后有谁胆敢违反上述五条,严惩不贷!”
此言一出,校场上顿时一片哗然,士兵们议论纷纷,哪里有当兵的犯错当官的挨打的,而且还是最高主官。
在嘈杂的议论声中,王立山和雷得水两个人面色严肃地拎着两根扁担形的军棍走了上来,跟衙门里的水火棍不同,军营里的军棍是为了威慑士兵,而不是把人打死,因此它的横截面比较宽,受力面积大,伤到骨头和肌肉深层神经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众目睽睽下,李少天脱去外衣,趴在了一张席子上,王立山和雷得水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身旁。士兵们立刻安静了下来,愕然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打!”
李少天深深吁出一口气,一瞪眼,口中高声喝道。
王立山和雷得水见状,对视了一眼,一咬牙,抡起军棍就冲着李少天的屁股和大腿处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事前李少天已经告诫过两人,如果不尽力打的话,他的这一顿揍就白挨了。
军营里一般采用“拖打”的方式,拖打时,军棍下去的瞬间,就势往后拖一下。这种打法,打不了几下,皮就被打破了,血也流了出来,很快就鲜血淋淋,十分具有威摄力。
另外还有一种打法叫弹打,就是军棍打下去的瞬间,顺着反弹力马上把扁担弹起来。这种打法,皮肤不容易被打破,故以皮下瘀血见多,虽然外表伤势很轻,但其实已经伤到内部组织,很难治愈。
一般来说,士兵们在受刑后都是还要冲锋陷阵的,因此除非犯有重罪,否则军营里很少使用弹打,以免影响被打士兵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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