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变故与谋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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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变故与谋划

林垣驰一手提起桌上酒壶。作出斟酒的姿势来:“请满杯!”

一室皆静,荼蘼默不作声的立在那里,半日才盈盈一礼,略微抬眼,绽开一个浅浅的笑靥:“今日小女已不胜酒力,只怕是难以奉陪,还请肃亲王谅解!”

林垣驰静静凝视着她,许久才轻轻的笑了一笑,也不勉强,只潇洒自若的放下手的酒壶,自己举了杯,仰头一饮而尽:“本王衷心希望,下回再见之时,荼蘼能饮下这杯酒!”

荼蘼勉强的笑了一笑,一时竟不知该说甚么才好。京城之,同辈未婚男子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主动要求为未曾许人的少女斟酒,那便是有意求亲,却又不知对方心意,便会借此试探。若女子回绝,便是于他无意,若是坦然应承。并饮下杯美酒,那便是应允了。荼蘼其实也万万想不到林垣驰竟会作出这般举动来,但无论如何,这杯酒她都是饮不下去的。

此刻,桌边之人都已定下了心神,季煊故意沉了脸,瞅了女儿一眼,这才转向林垣驰拱手笑道:“小女不识抬举,还望殿下念她年未及笄,莫要计较才好!”

林垣驰一笑:“季伯伯严重了,来,小侄敬你一杯!”

季竣廷则看了妹妹一眼,皱眉道:“还愣着作甚,回去罢!”

荼蘼巴不得这一声儿,闻言垂头应了,默默的随着韩璀退回了屏风后头。屏风后头,等着她的是几张失色的面容,段夫人镇定了一下心神,叹了口气,当着邱氏的面,她自然也不好说甚么。事实上,以林垣驰的身份行此等之时,是有些威逼之嫌的。

毕竟,季家虽为侯门世家,但这些年韬光养晦,在朝势力已是大减,而林垣驰却是目下朝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两名皇子之一。其势力这几年几乎可称得上炙手可热。

荼蘼今日这种的拒绝,虽并不强硬,但也充分表明了她的态度。她不想嫁给林垣驰,而这种不想的后面,若不是另有倚侍,那必然便是冒失不理事。但无论她拒绝的理由是这两种里的哪一种,京都绝不会有任何一个门第低过肃亲王府的人家敢再来与季家攀亲。

这个结果,让段夫人心也很有些惴惴不安。毕竟宝亲王拜访庐山已是两年前的事了,谁又能保证他如今心里想的是甚么。

经了这事,众人多少都有些不自在,虽在面子上竭力维持,但午宴过后,却还是匆匆散了。一家人送杜聿清一家与林垣驰离去后,才一折回,季煊便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看了神色自如的女儿一眼,一言不的转身回了段夫人的小院。段夫人也不吭声,只牵了女儿的手,跟在丈夫身后一路回房。身后,季氏三兄弟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毕竟没跟上去。

季煊一路疾步而行。段夫人与荼蘼自是追不上的,等二人回了院子,季煊已端坐房内,一言不的饮着盏清茶,脸色冷肃。段夫人走过去,对屋内的人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退下,等众人都退下了,她才过去,在季煊身边坐下,看了看丈夫,却还是欲言又止。

荼蘼默不作声的立在下,既不说话,也不坐下。室内沉寂了许久,季煊才叹息了一声,指一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还站着作甚,坐罢!”

荼蘼应了,便乖巧的坐了下来,却还是不言不语。季煊苦笑了一下,林垣驰突如其来的举动实在让他很是头痛,可他心也很明白,这事实在来的太过突然,连自己也根本不曾防备,更何况女儿。在这种情况下,女儿能做的也确是有限得紧。

夫妇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段夫人才叹气道:“早知今日,当日不若应了宝亲王也罢了!”

林培之往庐山时,夫妇二人其实都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当日荼蘼年纪虽幼。但世家大族之女,十二三岁出嫁之事也在所多有。二人只得这一个女儿,自然并不希望她嫁的太早,因此季煊与段夫人才会甚有默契的一个刁难,一个不提。

季煊慢慢道:“事已至此,再不必提,如今只望南渊岛能及早送来消息。这事一定了下来,想来肃亲王也无二话说,不论如何,宝亲王总算是他的长辈!”他口说着,眉头却已蹙得更紧。论身份,林培之与林垣驰同是亲王,爵位平等,论辈分,却要比林垣驰更高出一辈来。但林垣驰却是有望继承皇位的亲王,将来他若是继承了皇位,会不会刻意打压林培之,那却是难说得紧。因此季煊心对林培之肯否前来提亲也实在没有多少把握。

段夫人沉吟了一下,缓缓道:“这个倒不怕,今儿荼蘼也并没一口拒绝,只以不胜酒力的借口委婉回绝,虽然这个借口并不如何出色,但也并没让肃亲王下不来台。更何况。肃亲王也已说了,他希望下次,下次……”她说到这里,自己都觉得有些说不下去,只得苦笑。

下一次,他已碰了一回钉子,难道还肯再碰第二回?

季煊摆了摆手,抬眼去看荼蘼,淡淡道:“你先回房去罢!南渊岛若有消息,为父的自会告知你。这几日,谨记安分守己。若肃亲王有邀,也不妨陪他出门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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