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翠竹潇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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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竹潇潇

冼清秋原是个爽快俐落之人,既点了头,待柳儿送了茶来后,便自令她将隔邻的屋子细细打扫了,并换上全新被褥,柳儿领命匆匆去了。荼蘼见冼清秋精神颇为萎靡,便也无意打扰,稍过了一刻,便自去了自己的房间。冼清秋见她去了,便令人备了衣物沐浴过后,匆匆往前院去了。

荼蘼进了客房,瞧着几个丫鬟穿梭其间,手脚俐落的换着被单床褥。屋子显然是时常打扫的,摆设布置亦是一应俱全,倒也无需多费手脚。细心的柳儿甚至还特意从荷塘之内折了一枝半绽的碧莲供在了屋内,倒也为这间屋子很添了几分清雅之气。

荼蘼不禁微微一笑,待众丫鬟布置完了,便自取了银两一一赏了。众丫鬟谢了,又送上一壶热茶,方才各自退下。荼蘼打量了一回这间很是陌生的屋子,不觉自嘲的笑了一笑。

当晚,冼清秋使人备了饭菜,便在翠竹轩的小厅内与荼蘼一道用了饭。荼蘼明白她的意思,不觉暗里一笑,却也并不说破。冼清秋见荼蘼无人服侍,颇不方便,便将柳儿遣了服侍她,荼蘼也并不推辞。既来了宝亲王府,她也无意徒然作出小女儿态来惹人笑话。

冼清秋似是精神不济,神态淡淡的,简单吩咐了几句后,也不大说话,吃的也并不多。荼蘼如今已知她的性子,又知她最近确是心情糟糕,因此也并不言语,只静静陪她用饭。

用了饭后,二人各自回房歇息。荼蘼才刚坐下不久,便见柳儿捧了瓜果盘进来,笑道:“姑娘快看,这些瓜果是适才王爷使人送来的,据说都是进上的贡品呢!”

荼蘼一笑,便示意她放下果盘。那些瓜果显然都是刚刚湃过的,才一搁在桌上,便觉凉气袭人,平白让屋内都凉爽了不少。荼蘼正欲开口使柳儿拿上一些给外头的丫鬟们一道尝尝,便听门外有人轻轻叩门,她微怔的扬了下眉:“请进!”

推门入内的却是冼清秋,她迈步进来,便在荼蘼对面坐了,随手在瓜果盘内拿了一颗洗的干干净净的蟠桃,便啃了一口。却是一言不,神情也颇现倦怠之色。

荼蘼凝眸看了她一眼,问道:“冼姐姐心情不好?”

冼清秋苦笑了一下,对柳儿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待柳儿退下后,她才慢慢道:“昨儿喝了不少,头晕得紧,本想早些睡下,却不料怎么睡也睡不着!只得来寻你说说话儿!”她说着,毕竟也没多大兴致,因意兴阑珊的将那粒只啃了一口的蟠桃丢在了桌上。

“是因为冼公爷?”冼清秋既说了这话,荼蘼自然也无意去装糊涂,便问了一句。

冼清秋叹了口气,慢慢道:“正是!”对荼蘼,她自知瞒不过,毕竟当年为长公主诊病的正是荼蘼,而其后长公主之所以得以转危为安,也正是因为荼蘼为长公主请来了卢修。

荼蘼轻声道:“其实……这事已过去那么久了,长公主如今过的也还不错,姐姐又何必再去多想!”

冼清秋默默了片刻,方才苦笑道:“荼蘼,你知道,不管他如何,他总也还是我的生身之父。我只是不明白,人怎能糊涂到这个地步!”数年前,她在得知了冼国公意图杀妻之后,便已对父亲完全失望,但却没有想到,父亲之所以动了这个念头的背后,居然还另有一只黑手。

而自己的父亲,非止丧心病狂且愚蠢到令人心痛。

荼蘼听得不由轻叹,当年若无她的插手,长公主怕早已不在人世,而冼清秋或者也将永无机会知道真相:“冼姐姐又何必想的太多,说到底,长公主如今仍然健在,冼国公也没能被人抓住把柄!”她其实并不怎么会安慰别人,尤其如冼清秋此刻所说的这种家务事,她更是不知该如何说起。

有些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她忽然想到,这事若无意外,定然是林垣掣一方所为。而她仍清晰的记得,从前的冼国公在夺嫡一事之,一直都是颇为坚定的站在堰王林垣掣一方的。

但依林垣掣的性子,她很难想象他竟能设计出如此缜密而阴毒的计划。

她的心突如其来的冒出一个念头:这样的计划,该是只有女子才能想得出来!

女子?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不会是高嫣,高嫣虽也有些心机,却还不致恶毒若此。

那么,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可能,那就是——严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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