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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江城的路上,黄立工一直给牛朝旭拨电话。手机关机。

不详的信号。张文峰的担心恐怕成真了。自打认识牛朝旭以来,黄立工从未遇到过他的手机关机。牛朝旭接电话从来敏捷干脆,即便身在会议室或饭局中,也会先接通,小声告知稍后联系。关机或失联的状况前所未有。

回到江城的三天里,黄立工打了几十个电话。音讯全无。黄立工开始查机票,打算飞上海,亲自去乐阳工业公司看个究竟。机票买完,还没去机场,牛朝旭回电话了。他语气很平静,毫无异样,说前几天一直在总部封闭开会。

“听说乐阳集团出事了?”黄立工直接问道。越重要的事情,越需要简单明确。

“是。”牛朝旭也不打马虎眼,干脆利落地说。

“是什么问题?爆雷了?”黄立工急急地问,“对我们会有什么影响?”

“细节真的不方便说。”牛朝旭说,“很快就会有公告,你会知道的。”

“你在哪?我去找你。”

牛朝旭轻叹口气,“现在找我没什么用。我已经辞职了。”

果然,两天后,公告纷迭而至。上海清算所在晚上连发两封公告,乐阳环保两只债券到期未兑付,规模合计45亿元,此次应兑付近24亿元。紧接着,乐阳工业发布公告,公司董事长牛朝旭因个人原因辞职。两家公司第二天紧急停牌。

媒体报道铺天盖地,此次爆雷只是乐阳集团债务危机的冰山一角。乐阳集团所持有三家上市公司股权均被大比例质押,其中累计质押乐阳工业数量占其持股比列的95%;累计质押乐阳新材占其持股比例的9985%;质押乐阳环保股数占其持股比例为9748。

工业园区的几家供应商跑过来找黄立工,“黄总,乐阳工业出大事了,你知道吗?”

“知道。但跟我们没多大关系。”黄立工斩钉截铁。睿立科技目前确实还没受到影响,一切按部就班,按订单生产、销售,现金流充沛。

“我们不是乐阳集团控股吗?”供应商们并不释然。

“我们是乐阳工业控股的。”黄立工竭力表现得气定神闲,“准确的说,是乐阳工业全资子公司的控股公司,就是乐阳工业的孙公司,也就是乐阳集团的曾孙公司。那么大一个集团,多少个子公司、孙公司和曾孙公司,与我们八杆子打不着啊。我爷爷犯的事,能影响我做生意挣钱吗?”

原来如此。市场中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母公司出事了,子孙公司仍在独立经营。他们将信将疑,一一散去。

黄立工给牛朝旭电话,说无论如何要见一面,挂了电话,飞到上海。公告已出,牛朝旭无需遮掩,约黄立工在住所附近,闸北公园里的一个茶馆。工作日,茶馆里没几个人。牛朝旭要了一个小包间,让茶艺师离开,他亲自泡茶。赋闲的这十几天,他在家修炼泡茶手艺,颇有所得。

“乐阳集团这次爆雷,到底是什么情况?”

“趁热喝。”牛朝旭给黄立工的小茶杯里斟上头泡茶,给自己也斟上,细细地品上一口,说,“问题还是出在乐阳环保身上。”

“我看了媒体报道,说乐阳环保董事长无心公司业务,净利润大幅下滑,团队大规模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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