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临行之前(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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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儿子病后初醒,这么大反应,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烧坏,老两口都暗暗捏了把汗。

伸出长满老茧的手,应诚按住应天赐的肩膀,扶他坐在床上,不让他乱蹦,一边问道:“天儿,你这是怎么啦?有什么事情慢慢说,爹娘自然会为你做主的,不要怕。”应诚想起那天应天赐莫名其妙的倒在一副骷髅骨旁边,又见他一醒过来,就做出如此反常的反应,自然以为他是惊吓过度。

应天赐急忙将那天遇到的事情一十一五的告诉了应氏夫妇,并将那天房玄海和自己的交易告诉了二老,同时在怀里摸索一下,拿出白绢,递给尚自愕然的应诚道:“我已经答应那个人,一定要把这东西送到月清池。为了证明他是一个守信的人,他还把一颗珠子先送给了我,我要替他完成临死前的心愿。”

应氏老夫妇听了儿子的话,吓的面如土色,半天做声不得。

田喜儿年纪幼小,不懂世故,对应天赐的一番讲说,只当是听故事,不知道凶险所在,只是这个故事离他很近,听的更是津津有味,到关键处,时不时咋舌出声,关切之情在她充满稚气的脸上显现出来,迎着阳光,娇憨可人。

还是应诚见过一些世面,过不了多久,已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床上的儿子,想不到他那天在后山会有这样的险遇,将应天赐递过来的白绢对这窗外的光线仔细看了看。

白绢上的图形是他平生所未见过的,似花又非花,似画又非画,质地更是古怪,白绢非丝非绸非麻非布,图案也不是刺上去,更不是画上去,图案凸显在白绢上,用手轻轻抚摸,经纬纵横,像是地图,又不能肯定,绕是他见多识广,也不能确定这是什么,只是重复道:“你是说你要将这东西送到月清池去?”

还没等应诚将白绢合拢,应氏眼快,一把抢在手里,仔细看起来,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究竟,只是看过之后,却将白绢贴身放在了自己身上,口中还絮絮叨叨的道:“天儿,为娘告诉你,你现在哪儿都不能去,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知道了吗,你知道你这昏迷的几天,娘有多么心吗,娘真恨不得自己昏迷上一个月,让你少受点苦,你现在刚一醒过来,就嚷这要去为一个死了的人送东西,娘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去,说的难听点,你这几天的病,恐怕和那个死人脱不了关系……”

“人死为大,你就少说两句吧,也不怕忌讳。”应诚见儿子初醒,不忍心多打扰他,“天儿,你先休息吧,至于去月清池的事,先放一放,反正八月十五离现在还有好多天,不急。”

又回过头对田喜儿道:“小喜,你要不留下来陪你天赐哥哥说说话好了,这六天你们都没说上一句话,现在一定有好多话要说。”

田喜儿和应天赐同岁,也是十三岁,现在已经长的亭亭玉立,身后扎这一条又黑又粗的大辫子,鹅蛋脸上,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如黑夜的寒星,时不时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田喜儿虽然和应天赐整天成双成对出入在伏牛村嬉戏玩耍,虽然都是孩子,在一起只是因为好玩,但是大人眼中却另有一番话题,只是他们还小,并不十分明白大人的意思,两人的关系却越见的好了。

不过到了后来,在应天赐眼中,田喜儿有些变了,时不时会低头,而且有些话总是欲言又止,虽然两人从小无猜,可是渐渐的,等到大家都有些大了,应天赐发现自己也不能揣摩她的意思了,有时两人会莫名其妙的争论起来,应天赐总会在最后加上一句:“哎,女孩子的心思真是麻烦。”

田喜儿这时就算是很生气也会冲到应天赐身边,要拧他的嘴:“叫你乱说,叫你乱说,看我不撕烂泥的嘴。”最后以应天赐求饶结束一天的话题,田喜儿带着胜利回家。

现在听应诚这么一说,刚才还拉这应天赐的手,现在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缩回手,低下头,微微笑道:“天赐哥哥昏迷了六天,想来也饿坏了,我去厨房做点粥来给他吃吧,你先躺着休息休息。”说完,一条长长的黑辫子一甩一甩的已经先出去了。

应氏夫妇看着田喜儿纤长的背影,婀娜的身姿消失,两人相视一笑,替应天赐拉上被褥,也出去了。

应天赐心里明白他爹娘的习惯,有什么事情,总是喜欢两人谈好了,再对他讲,应天赐有好几次偷听过他们的对话,知道他们多半是为了刚才的事情,借机到外面讨论去了。

应天赐在床上转了个身,看到窗子外,红霞一片,他家的房子是朝南而建的,应天赐睡的是后屋,应氏老两口睡前屋,看窗外光景,估计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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