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铁手生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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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任我杀?”吕千秋目光如刀,狠狠地盯在叶逸秋脸上,一字一句地问。

“我是。”叶逸秋笑了笑,“吕老爷子是不是为了‘魔手’吕奉祖而来?”

“你既已明白老夫来意,那倒不必多费唇舌。”吕千秋大手一挥,大喝道,“通统一起上,把这小子给分尸了,才解老夫心头之恨。”

话犹未了,已有四骑策马上前,一人一勒马缰,但听“唏路路”一声,那马前蹄高扬,人立而起,竟向叶逸秋狠狠地踏落下去。与此同时,另外三人从马背上扑落,左右夹攻,同时拔剑冲了过来。

“叶少侠,你对付那三口烂剑,这匹马就交给秦某吧!”

话声中,秦步已飞身而起,一拳向那匹马的肚子击了出去,剑乃钢铁所铸他尚且一拗即断,这马腹最是柔软,如若被他击中,势必穿破一个大洞不可。

吕千秋脸上已变了颜色,怒声吼道:“吕家此行只为寻仇而来,闲杂人等退避,不可趟这浑水,否则吕家必然视他如同死敌,任你逃到天涯海角,都不惜任何代价,非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不可。”

“好狠毒的诅咒。”秦步吡牙一笑,变拳为掌,暗用巧力,一掌击在马腹上。

那马吃痛,身子一侧,非但双蹄下落的方向偏向一边,还将马上骑士掀落下来,恰巧撞在左边持剑攻击叶逸秋的人身上,这一剑便也失去了准头,刺了个空。

就在这时,忽听“叮当”一声响,火花四溅,也不知叶逸秋使了什么手段,竟引得右边那两个人双剑磕在了一起。

这四人联手夹击未能奏效,又已有四人挥刀挺剑冲了上来,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秦步挡在叶逸秋身前,高大魁梧的身躯宛如一座铁塔,直似“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右拳直击,左掌轻挥,竟将那四人逼得无法近身。

“姓秦的,你非要与吕家过不去吗?”吕千秋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咆哮。

秦步手下不停,目光斜睨,大声道:“吕老爷子,叶少侠与你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你竟似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杀子之仇,弑孙之恨,你说这是不是深仇大恨?”

“不错,这仇不共戴天。”

“任我杀杀死了老夫一个儿子两个孙子,难道老夫就不该向他讨回来?”

“这……”秦步用手抓了抓头,怔怔道,“人都死了,你怎么向他要回来?”

“老夫要他一命抵一命,把他五马分尸也算是便宜了他。”吕千秋咬牙切齿道。

“吕老爷子,你只怕是误会了。”秦步回头看了叶逸秋一眼,“我怎么看,都觉得叶少侠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你懂个屁。”吕千秋一脸怒色,骂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活了大半年纪,怎的如此不知好歹?杀人放火又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勾当,难道坏人都要把坏字写在脸上不成?”

“据我所知,叶少侠早就不做杀人的勾当,吕老爷子口口声声说他杀了你的儿子和孙子,可有凭据?”

“老夫虽是一介莽夫,却也不是不讲道理之辈,若无凭据,岂能如此劳师动众前来兴师问罪?”吕千秋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在空中微微一扬,“有书信为证,还能冤枉了好人?”

“仅是片面之辞,如何能信?”秦步不以为然道,“吕老爷子别要误信他人谗言,中了小人挑拔离间之计。万一这人心存不轨,有意陷害叶少侠,借山西吕家之财力、势力扰乱江湖,岂非得不偿失?”

“是真是假,老夫自有主意,还用得着你这后辈来罗嗦?”吕千秋脸上已变了颜色,阴沉沉地冷笑道,“你如此袒护他,究竟是何用意?”

“自与叶少侠相识以来,我所听所闻,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是非仁即义,吕老爷子也太独断专横了。”

吕千秋本是刚愎自用的性格、**般的脾气,此时终于忍无可忍,大喝道:“老夫不与你逞一时口舌之利,识时务时为俊杰,赶快让开。”

“不让!”秦步摇摇头,渊亭岳峙般站在那里,态度极其坚决。

“是非只为强出头。”吕千秋面色一寒,目光中杀气陡现,显然动了真怒,“老夫这就先废了你这一双铁手再说。”

语声未落,他的身子已如一只大鸟般骤然飞起,刹那间已到了秦步身前,左手五指如钩,抓向秦步面门,右手五指如戟,直插秦步心口,招式狠毒而怪异,竟与吕氏祖传的武功独门点**手法大相径庭。

秦步虽觉阴风袭体,却不退避,双手一扬,抓向对方手腕,谁知吕千秋这一招两式竟是虚招,手腕翻动,快逾闪电,连袍带袖急拂而出。

秦步只觉双臂一麻,左右“尺泽”、“曲池”、“虎口”诸**都已被拂中,纵有千斤气力也已施展不出。

吕千秋哈哈一笑,脚不沾地,猛然一个“鹞子翻身”倒纵出去,稳稳落在马背上,不住冷笑。

“没想到吕老爷子堂堂一代宗师,竟也使诈,秦某算是又长了见识。”秦步微微气恼,脸上也露出一丝冷笑。

吕千秋脸色不变,淡淡道:“技不如人,还逞口舌之强。”

一言甫毕,随即大手一挥,喝道:“大夥儿一起上,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无论是谁都妄想助任我杀一臂之力,否则通统格杀勿论。”

众骑士缓缓策马靠近马车,蠢蠢欲动,似欲将叶逸秋一举斩杀于马下、血染战袍而后快。

就在这时,忽听一个冰冷的声音倏然响起:“谁敢过来,我必教他血溅五步。”

语声未了,燕重衣已飘然下车,与叶逸秋并肩而立,一只强而有力的右手紧紧按住了腰间的剑柄,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蔓延开去。

“你是谁?”吕千秋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杀手无情’燕重衣。”燕重衣霍然扬起头,森然道,“试问普天之下,有多少人可以抵挡我与任我杀的刀剑合壁?”

没有人,绝对没有人可以化解当世这两大杀手的联手一击。每个人都摒紧了呼吸,连吕千秋都已似为这一句话所震慑,僵持的形势一时竟变得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又听一声清朗的轻笑,龙七也从车厢中跳了下来。

“好,好,原来你还有这么多个帮手。”吕千秋面色变得非常难看,盯着龙七老脸一沉,“你又是谁?”

龙七抱了抱拳,微笑道:“在下龙七。”

“莫非是人称‘神捕’的龙七先生?”吕千秋显然有些意外。

龙七笑了笑,不置可否,随即收住笑容,正色道:“吕老爷子,能否听我一言?”

“龙七先生有话请说,不必客气。”

“任我杀杀你子弑你孙,只怕此事另有蹊跷,如果有人存心挑起祸端,吕老爷子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岂不正好中了奸人道儿?”

“如果任我杀是被人陷害的,刚才他为何不分辨?”吕千秋吹胡子瞪眼道。

“刚才吕老爷子一上来就下了格杀令,根本就不容我解释,”叶逸秋苦笑道,“我是百口莫辩啊!”

吕千秋沉吟良久,沉声道:“好,老夫姑且信你这一回,但是你如何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吕老爷子只需要去一个地方,就知分晓。”

“什么地方?”

“飞龙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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