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是谁在说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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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去?”欧阳情愣然问道,“为什么还不能回去?”

叶逸秋没有回答,默然半晌,他才轻轻道:“你相不相信铁传雄的话?”

“他说了很多话,你说的是哪一句话?”欧阳情“噗哧”一声笑道。

叶逸秋也笑了笑,道:“他说司马血是个伪君子,你觉得可能吗?”

“很有可能。”欧阳情点点头,沉吟着道,“人善于伪装,也善于变,就像左丘权,堂堂一代大侠,却是血衣楼的走狗,司马血怎么又不能是个伪君子?”

“但司马血就是黑袍,你相信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真的相信铁传雄说的每句话?”叶逸秋轻轻摇着头,慢慢道,“你不觉得他这个人非但很奇怪,而且还很可疑吗?”

“你认为他在说谎?”

“也许他说的并非全都是谎话,但我总觉得他言不尽实,好像在刻意掩藏着什么!”

“他在掩藏什么?”

“不知道。”叶逸秋摇头苦笑道,“我的直觉告诉我,铁传雄一定有些事在隐瞒着我们。”

欧阳情缄口不语,她知道叶逸秋的直觉一向很准确。

“司马血是不是黑袍,我们还不能因为道听途说就妄下定论,但他与血衣楼有过往来,却或许是确有其事。”叶逸秋望着遥远的夜空道。

欧阳情没有说话,她在等,等待叶逸秋继续说下去。

“如果老枪的情报绝对可靠,他就根本不可能误认为陈士期是司马血,除非……”叶逸秋的声音突然停顿!

“除非什么?”欧阳情忍不住问道。

“除非老枪在说谎。”叶逸秋若有所思道,“老枪要燕大哥去杀的人,或许并不是司马血,而是陈士期,他是担心燕大哥拒绝这单生意,所以才故意说谎。”

“你在说什么?”欧阳情摇头苦笑道,“我已经完全被你弄迷糊了!”

叶逸秋没有理她,自顾说下去道:“至于老枪为什么要杀死陈士期,这个问题只有老枪自己知道,当然,还有一个人或许也是非常清楚的。”

“这个人就是铁传雄,是么?”欧阳情眼睛里似有一丝亮光闪过。

“对,就是他。”

“所以你认为铁传雄说的并不全都是实话。”

“嗯!”叶逸秋没有否认。

“可是……”欧阳情沉吟着道,“当燕重衣到达陈园的时候,陈士期已经被别人灭了满门,这又如何解释?难道老枪要对付的人并不仅仅只是陈士期,还有燕重衣?”

“很有可能。”

“那么,老枪为什么要陷害燕重衣?”

叶逸秋一时为之语塞。过了半晌,他沉声道:“你还记不记得,江不云临死之前曾经说过些什么?”

“他说过什么?”欧阳情苦笑着娇嗔道,“你别总是考我的记性好不好?”

“他说过,血衣楼是个非常神秘的组织,血衣楼楼主也是个非常神秘的人,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即使与属下相对,也从不以真容示人,总是隔着一重厚厚的竹帘,就连传达命令也是经过另一个人的嘴巴转达出去的。”

“嗯!他的确是这么说的。”

“所以,黑袍可以是任何人,既可能是司马血,也可能就是老枪。”

“你还在坚信老枪就是黑袍?”欧阳情不以为然地摇头道,“老枪已经死了!”

“既然司马血可以复活,老枪怎么又不可以是诈死?”叶逸秋嘴角掀起一丝微笑,学着欧阳情方才的口吻说道。

“你这人真讨厌,学人家说话。”欧阳情不依,举起粉拳在他胸膛上佯装击打,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无比甜蜜。

“铁枪山庄是武林世家,在江湖上地位与名望都很高,而老枪也是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将他的死讯封锁起来密而不报,实在有些不近常理。”叶逸秋眼睛里闪动着一丝异样的光芒,“灵堂的摆设也非常简单、素朴,这一点与老枪的身份完全是格格不入的;还有一个可疑之处,就是铁传雄这个人。”

“他究竟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根据铁管家所言,老枪一生无儿无女,铁传雄是他唯一的义子,也是尽得他真传的弟子,试想,以他们这层亲密的关系,老枪死了,铁传雄为什么不悲伤,反而若无其事?”

“也许……他是在竭力掩藏自己心里的悲痛。”欧阳情摇摇头,似乎觉得自己这个推测实在不尽人意。

“我觉得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老枪根本没有死。”叶逸秋道,“所以,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一个早已策划好的阴谋。”

“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回去。”叶逸秋斩钉截铁道,“回铁枪山庄去,不管老枪是死是活,我都必须把事情弄清楚。”

“我们刚刚从里面出来,难道就这样回去?”

“我们当然不能就这么回去。”叶逸秋微笑道,“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次我们偷偷溜进去,我倒要看看,躺在棺材里的人,究竟是不是老枪!”

“走,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欧阳情拉着他的手,将他从满地落叶上拉了起来。

“不!”叶逸秋摇头道,“现在还不行,我们必须得等。”

“等到什么时候?”

“不会等太久。”叶逸秋抬头望着夜空,悠悠道,“子时。子时过后,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对我们的行动才是最有利的。”

“可是我已经等不及,坐在这里让我很难受。”

“有我在你身边,无论有多么难受,你都不会觉得难过。”叶逸秋轻声道,“我可以陪你说话。”

“说什么话?”

“当然是悄悄话。”叶逸秋坏坏地笑道,“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悄悄话。”

欧阳情娇笑一声,微一犹豫,终于也慢慢躺了下来,躺在柔软的落叶上。

夜色又深了许多,两人的声音却已渐渐变得微弱下去……

“哎呀……”黑暗,忽然响起叶逸秋的一声惊叫,“你干吗捏我?”

“谁让你说话欺负我?”欧阳情吃吃笑道。

“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坏……唔……唔唔……”黑暗传出欧阳情的挣扎声,似是嘴巴被某种物事封堵住了,变得模糊不清。

星月忽然隐去,夜空朦朦胧胧,天地陷入了一片混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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