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农工士商(2 / 2)
将来一道旨意下来,冶炼司就要归属到蓝城王麾下,尤其是,蓝城王本来就有铸造权!
该做的姿态的他得做,该参蓝城王的他也要参,可该妥协的也要妥协。
刘玉峰摇了摇头,这些事情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
朱棖也摇了摇头!
没有人知道。
蓝城王府已经赤字财政了。
除了那口金棺,所剩白银不过一千两,所剩稻米不过一千石。
听起来很多了!
一两银子三百斤到四百斤大米,一石稻米一百五十斤。
可对于每天花钱如流水的王府来说,这根本不够看!
县衙每天仅供十万百姓不被饿死三成,每天王府都在往粥里面补贴。
熬过冬天就算是胜利。
可这才几天时间而已,现在又加上一万七千的府兵,这些府兵可不能往稀粥里面撒盐,咸到一天需要牛饮四五次才能解渴。
给冶炼司定金是不可能的。
用气势压倒对方,先把东西搞到手再说。
他要兵,他要军械,他要钱,他要粮!
“孝孺兄,蓝城王府这杆大旗必须立在兰州,必须立在每一个兰县百姓的心中,本王要立的堂堂正正,立的坦坦荡荡,立的不容挑剔!”
“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本王觉得这个顺序更应该为农工士商,若孝孺兄不能接受,不必留在塞北受这寒苦,本王且书信于太子,不影响孝孺兄在朝堂的坦途!”
朱棖第一次极其严厉的对待方孝孺,且没有给这位一点情面。
自王莽篡权失败之后儒家失了继往圣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进取之心。
遂以‘治天下不如安天下,安天下不如与天下安’的宋儒崛起,而面对宋朝工商业崛起,人口大爆发,独霸天下的儒生们没有办法解决社会问题,将这种矛盾试图用求诸内心来引导。
举孝廉以鉴贤良,并以此来治理天下。
从宋儒到元朝腐儒的演变,以腐儒来治理天下。
但见胡虏肆虐中原大地,名门望族至今还以排位供奉元顺帝,便可见腐儒的腐朽已经病入膏肓。
顽灵不化、读死书、认死理、不切实际、只会空谈的儒生,还要一心想要上约束帝王品行权利,下举孝廉以安天下百姓,百姓疾苦和天下安定没有关联。
简直就是谬论。
刘基是这样的人。
李善长是这样的人。
宋濂是这样的人。
吕昶也是这样的人。
整个大明百分之九十九的官员是这样的人。
方孝孺师承宋濂,宋濂乃元末大儒,可以说是集腐儒大成者。
与其他腐儒不同之处便是品德端正了些,不畏生死果敢了一些,能力上突出了许多,但思想上没得半点变化。
朱棖是带着暴虐的。
面对蓝城王府面对的问题,方孝孺提出了一个可以很大程度解决的办法。
集民富以资民!
简单来说,十万两白银他已经分发给百姓,现在蓝城王府财政枯竭,他再征用这些发下去的银两用来购买粮食,一个方法,便基本解决了钱粮问题。
如此熬过冬天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去看,便是士大夫以社稷为重而轻贱于民,进而失信于民。
这就是毛病。
不能惯着。
第一次如果不能及时阻止,等到老朱那种程度,想要再去改变,就难上加难了。
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便是建立信任,尤其是建立统治者在百姓心中的信任。
努力做一千次,不如一次信用的倒塌。
他不相信以方孝孺的才智,看不出他一路从应天,再到兰县,究竟在干什么。
的确,这其中有玩弄民心的取巧在其中,但他保持在一个宗旨以内,建立他蓝城王朱棖的信用,蓝城王府的信用。
而在此基础上再去一件一件的拓展,才是根本。
现在遇到第一个难题,方孝孺就提出这样的解决办法,如何不令人恼怒。
“孝孺兄自己考虑,志同道合便留下,理念相悖便离开,本王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朱棖甩手离开临时王府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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