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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囊中清水逐渐稀少的时候沙漠中却刮起了沙暴,这沙暴一刮就是连绵不休,连续几天行走在沙暴中多尔已经晕头转向,别说人就连识途的骏马也失去了方向。多尔焦急的从包裹中拿出一个罗盘,想重新确定下方位,整日航行在大海中的海盗这罗盘自然是随身携带的工具,可是在这节骨眼上这罗盘就像是中了邪一般,盘中的磁针不管自己怎样来回左右走动,永远只指向一个方位,气的多尔一甩手狠狠砸在了沙地上。

不管怎样还得继续向前走,于是硬着头皮重新走在了沙暴中,连睡觉都睡不安生,盘腿而坐用马身遮挡风沙小寝一刻待骏马恢复体力再度前行。

正茫然无助间却看到了这隐隐约约城堡的轮廓,虽然是那样的遥远,却是当下唯一能救人命的地方,又这样顶着风沙继续前行了一个多时辰,前方的路已经看不清只有靠着感觉前行。突然跨出去的一只脚踏空,还没来得及收回,身体前倾重重扑了下去,身体悬在空中一只手还拉着马绳,骏马在多尔的拉扯之下前腿同样踏空,就这样连人带马坠落在高空。

风沙从耳边嗖嗖而过,昏天黑地多尔还没搞清楚状况,身体已经重重落在沙地上,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身体在陡峭的沙坡上急速打着滚,当再次停下来的时候眼冒金花,双眼皮子一耷疲惫和眩晕齐齐席来沉沉睡去。

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晴空万里烈日悬挂在湛蓝的天空,一个夜晚沙暴竟奇迹般的消失了,摇晃着脑袋抖落脸上的沙子,环顾左右骏马正趴在自己身边不远处,人和马几乎跌落在同一个位置。站起身仰着头环顾四周,两座绵延的大山横亘在左右,自己正身处一片沙谷之中,看着看着不禁一阵后怕,好在这是沙漠这么高的地方跌下来那还有自己的命在。

而那城堡却消失在了天边。难道真的是幻觉?多尔有点失落,可是脚步又不能停止,牵着骏马慢慢走在沙谷中,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在晴朗的夜空观看星光辨别方位确定前行的方向。今天的状况夜晚应该不会有沙暴了吧,盘算着多尔的情绪逐又明朗起来。

一群飞驰的马蹄急行在沙漠之中,那支沙漠骑兵落后两三天之后也冲入了沙漠内,似乎是猜测到了多尔的去向,竟准确的沿着他前进的方向紧随而去。唯一的线索便是小精灵的老家就在沙漠帝国的都城。一路寻找追踪最后竟在沙地上发现了一串孤单的马蹄印,冷笑闪现在那魔修双眼间,一挥手马蹄以更加迅急的速度沿着前边的马蹄印飞驰。

当多尔在沙暴中晕头转向的时候,这支沙漠骑兵仗着地形的熟悉步步逼近,阳光直射在悬崖边上,魔修下马看着消失的脚印和马蹄印,注视着脚下深深的沙谷,良久良久,最后抬头看向前方。城堡的轮廓依旧浮现在天边,没有了风沙的遮挡更加清晰。

凝视的目光上额头紧锁。这魔修似乎陷入了沉思中仿佛遇到了极大的麻烦,然后转身朝着身后的骑兵一阵叽哩咕噜,骑兵们听到统领的话语,又看了眼天边的城堡,恐惧浮现在脸庞和双目间,谁也不肯点头答应。魔修对着这群士兵一阵大吼,看来是发泄着怒火,或许是摄于统领的权威个个战战兢兢的忙着点头答应,马蹄绕开眼前的悬崖向着遥远的城堡继续飞驰而去。

眼前的沙谷弯弯曲曲,多尔走走停停。不觉间又到了黄昏时分,残阳悬挂在西下的天空,洒落一抹血色的红,异样的红。血腥的红。

拐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又是遥遥无际的空旷,到这里就到了沙谷的尽头,几棵光秃秃的老树弯曲着粗大的树干矗立在黄沙之中,张牙舞爪伸展着朝向四周的树枝。好似佝偻着背枯槁古怪的老人,树枝上不见一片树叶,树下也不见一叶枯黄,这是几棵早已死去的老树,只留下一根根枯槁的树干。

虽然这些树木已经死去,不过在这片荒凉到极至的不毛之地,能看到树的影子都能让多尔新鲜不已了,想必这个地方曾经有水流淌而过,或许还是一片绿洲。

新鲜的还不止这些,光秃秃的树枝上站着一群鸟,像乌鸦一般的怪鸟,黑色的羽毛尖利的嘴壳,只不过个头大了一倍多,双眼闪烁着血红的光芒,令人厌恶的嘎嘎鸣叫声。当多尔牵着骏马走到沙谷口时,这群怪鸟扑腾着翅膀齐唰唰转过身来,血红的双眼紧紧盯着这一人一马,闪烁着的光芒。

厌恶的鸣叫声也压制不住多尔的惊喜,远远的一座巨大城堡高耸在死去的老树之后,横亘在前进的沙漠中,怪不得在沙谷中看不到这城堡的轮廓,原来是隐藏在平缓的空旷中,只有在高处才能看到他的影子。

多尔牵着马撒开双腿就向城堡跑去,有城堡的地方或许就有水井之类的,怪鸟扭动着脑袋血红的双眼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移动奔跑的身影,当一人一马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远方的时候,所有怪鸟展开翅膀向着远处的城堡飞翔而去。

多尔早就注意到了这群怪鸟,不过此刻没有心思搭理这群讨厌古怪的畜生,更说不上恐惧,如果城内找不到水源,还想弄几只下来饮血止渴,刮毛充饥。

终于跑到了城堡下高耸的城墙十余丈高,巨大的墙砖数百年风沙浸蚀之下坑洼不平裂缝密布,伸出一只手砖缝间掏出一把黄沙碎石,再仰头看去城墙上冷冷清清不见一丝生气。难道这是一座废弃的城堡,一个念头闪过多尔的脑海,仰望着城堡,就算是破败不堪也令人震撼不已,如此巨大高耸想必以往必定是宏伟壮观热闹非凡,就凭这些巨大的墙砖能从这片土不生的大沙漠之外运来,耗费了不知道多少人力。

还有点不甘心似的沿着城墙继续向前走,走了两三里地,终于走到了城堡的一个大门前,拱形的大门空空如也,墙壁的砖缝间依稀能看到朽木的木屑。站在大门口多尔向里看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快大石碑。石碑上令人惊竦的三个血红大字‘万骨城’,血红的字迹流淌在上面的鲜血似乎还未流淌而尽,茫茫腐朽荒凉的枯黄中是那样的惊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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