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之秋(一)(2 / 2)
“老夫先开两剂退烧的药,你这孩子马上抓了,熬好,喂给你家少爷也好让他先把烧退了。”趁着子清不在的空挡,老大夫又吩咐起了子阳。
子阳急的火烧屁股,大夫说什么他都点头。随即引着大夫进了书房,为他磨了墨,大夫想了想方子,这才蘸着墨汁在白纸上刷刷刷的写了一副药方。然后就外伤问题又开了外敷和内服的药,一一交给了子阳。
“大夫,剪刀找到了!”子清提着裙子刚进来,看到那位老大夫瞅着她家少爷的书画发呆,她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都这时候了,这人怎么还有心情欣赏这些?她家少爷的伤势可比什么都重要。
都说画由心生、字由心生,老大夫怎么看那字画,都觉得这位少爷不是一个忤逆不孝之人!如此惊才艳艳的人物,居然被家里打成这样?他想想都替苏静安委屈。
“老大夫……”子清唤了第二次那老大夫才回过神,迎了过去,拿起对方递上来的剪刀,对着苏静安那件白色的外衫剪了起来。
这外衫还好,内衫贴身穿着,身上不少地方的血肉已经跟内衫糊在了一起。“啊!”苏静安被痛醒了,大夫见他如此难受的模样,下手又快了几分。在这漫长的一盏茶时间里,苏静安疼的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不停往枕头上落,却一声痛都没有喊。
老大夫没想到他一介书生,居然坚强如斯,不觉叹了口气,果然,好孩子都是别人家的!
可能是太困了,再加上发了烧,苏静安很快又睡了过去。他在睡梦中的时候,子清几个人忙的脚不沾地。
那位老大夫背着药箱出了苏府大门,回头看了一眼这太傅府的门匾,不觉一阵叹息,“都说是礼仪大家,怎的对发妻之子如此苛刻?”随即甩袖而去。
辰时,苏鹏下朝回了府,立即换上了便服跟着穿戴一新的妻儿踏上了去往誉国公府的马车。他们前脚一走,萧允怀后脚就到了太傅府的门口。
“右……右相!”老管家惊的一个趔趄,连忙屁颠屁颠儿的过来迎接。
萧允怀心系苏静安的伤情,大步向府中而去,“你家公子呢?”
流云提着一个方方正正的药箱跟在身后。
那可怜的老管家年岁大了,腿脚不便,只能一路小跑跟着,“我家三位少爷您问哪位?”
“除了苏静安?本相还能问谁?”萧允怀白了老管家一眼,这一眼吓的老管家冷汗都出来了。
这位右相大人身上的低气压,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他老老实实的回了一句,“四少爷在竹园!”
“嗯!”萧允怀瞥了他一眼,停住了脚步,老管家忙来了个急刹车,险些因为惯性刹不住车,摔出去。
“来人!”萧允怀对着空气唤了一声。
“属下在!”隐卫突然从树上蹿下,惊了老管家一跳。
萧允怀见了,唇角溢出一抹讽笑,不疾不徐的吩咐那人:“看住苏府的人,谁敢去给苏鹏报信,不用回本相,直接给我杀了!”
老管家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开口:“老奴不敢……这府中的人更加不敢!”
“是!”隐卫拱手领命,目光扫向府门各处,不见有人出去,这才放下心来。
“相爷饶命……”老管家吓的直接双膝跪地,一脸惶恐的给萧允怀磕起了头。
萧允怀冷哼一声,大步向竹园的方向而去。
望着这位浑身冰寒的右相远去的身影,老管家松了口气,直接就瘫倒在了地上。不是他不禁吓,而是那右相太可怕。多年来,凡是招惹了他的人没一个有过好下场。他人老成精,怎么会看不出这位右相大人对自家少爷颇为上心。怕是他们家老爷离倒霉那天不远了,钱贵妃、钱丞相又如何?还不是多年来无法奈何这位?他突然生出了一股凄凉之感,“哎,老爷!苏家可不能毁在您这一辈手里!”
进了书房,里面的人才发觉有人来了。子阳先是一惊,随即红着眼眶,给萧允怀行了一礼,“见过右相!”
萧允怀已经大步进了内室,流云过去虚扶了他一把,“别客套了!”
子阳点头,“你们可算是来了,我家少爷都被人欺负死了。”
内室,子清停了正给苏静安打扇的动作,对着萧允怀行了一礼,“见过右相!”
萧允怀坐到了床边,看到往日那清雅出尘的面容如今满是苍白、疲惫,唇上更是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他的心不由就一痛,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可用过药了?”萧允怀问子清,眼睛却一直盯在苏静安身上。
“用过了!”子清老实回答,“退烧的药也灌下了。”
萧允怀拉开了苏静安套在身上的松松垮垮的内衫,看了伤势后吩咐外面的流云:“流云,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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