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九个故事(1 / 2)
提起老哥哥,可有一大篮子的话。老哥哥是我们这一辈中年龄最大的,他比我的父母都年长了好多,就连他最小的孩子都大我好几岁,因此我一直叫他老哥哥。
老哥哥的父亲通易理、懂易经,是那个年代农村里少有的识文断字先生,就从易经第一卦乾卦中给老哥哥取了个名字
“龙田”即
“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之意。然而随着时代发展,老哥哥的
“龙田”却变成了
“荣田”。可是在他前半生中,这个
“荣”字并没有带给他什么荣耀、荣华。老哥哥是个苦命人。他的第一任妻子脾气大、性子急、干活麻利、是那种强势的女人,为此他们没少打架,就连老哥哥的父母也不待见他们,有好多年,我都以为老哥哥是没有父母的人。
那个时候,我虽然年纪小,但是却知道老哥哥和我那第一任老嫂子打架很出名。
他们一打架就惊动整个小村子,有半庄子的人去给他们拉打架,整个大街上都堆满了人,就连刚哭的孩子听到他俩打架也不哭了。
老嫂子很能干,可就是那张嘴好骂人,急了眼,什么话都骂,一骂人还刹不住车,连老哥哥的祖宗八代都能从她嘴里过好几遍。
爹妈就在后院住,媳妇这么骂,能听不见么?老哥哥真急了眼,抬手就打,老嫂子更不吃气,回击,俩人对打,边打边骂,边骂边打,村里人拉了半个多小时,硬没拉开。
老哥哥一蹄子跺在奶奶的小脚上,奶奶的脚肿的好几天穿不上鞋。几天后,老哥哥见奶奶拄着根棍站在大街上,谦谦的走上去
“奶奶,脚还疼吧?”奶奶手指着他的鼻子尖骂
“兔崽子,以后你人脑袋里打出狗脑子来,我也不给你管了!这个不听人劝的!”没等下次再打,老嫂子却突然离世了。
过完麦,老嫂子骑着刚买回来的崭新的自行车去妹妹家,回来的路上,跨过桥,下一个大陡坡,突然跌进路旁的沟里就去了。
老哥哥像被摘了心、剔了骨,以前和老嫂子打架不过两天就嘿嘿笑的他,嘴巴撅的能拴8头驴,本来脸就长的像驴,这一耷拉比马脸都长了。
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半夜三更,小儿子一句
“想俺妈”老哥哥就嗷嗷的哭,那哭声让整个村子都心酸。一手当爹,一手当妈,日子越过越紧,越过越难,老哥哥实在撑不下去了,就结了第二次婚。
俗话说
“一窝热,一窝凉,一窝不是一窝”。老哥哥本来就疼孩子,如今又给孩子娶了后妈,心中的那份无奈与歉疚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老哥哥的心重重地歪在孩子们身上。
头几一手当爹,一手当妈,日子越过越紧,越过越难,老哥哥实在撑不下去了,就结了第二次婚。
俗话说
“一窝热,一窝凉,一窝不是一窝”。老哥哥本来就疼孩子,如今又给孩子娶了后妈,心中的那份无奈与歉疚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老哥哥的心重重地歪在孩子们身上。
头几年和新的老嫂子没少磨合。老哥哥不再动手,只是吱喎叫唤,老嫂子冤的嚎啕大哭,一哭就是半宿,那几年老嫂子的哭声成了小村庄夜晚不定时的奏鸣曲。
起初还有老的、少的、亲的、近的去哄去劝,渐渐地人们发现,老嫂子一号,老哥哥就蔫到一边儿去,慢慢的去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老嫂子的哭声和村里间或的狗吠相伴。
老嫂子经常外出经商,说是经商,可没人见她带出去过什么,也没人见她带回来过什么,只见她孤孤单单一个人出去,轻轻松松一个人回来,而且一去就是一两个月。
于是有人开始怀疑老嫂子去了她那离了婚的老公的家,便不停地埋怨老哥哥不该贪图老嫂子的钱娶她,老哥哥欲分辨,可哪儿有他分辨的份儿。
大家认准了的事,当事人是一辈子也说不清的。就算是到了现在,已年过七旬,老哥哥依然没有摆脱那个骂名。
说的人多了,老哥哥也有点信以为真。于是就跟踪了老嫂子。当看到老嫂子背着那一包硕大的瓷器狠命的往火车上挤时,老哥哥忍不住从人缝里挤上来伸手托住那沉重的大背包。
老嫂子从胳肢窝里扭过头来感谢好心的帮忙人。一看是老哥哥那火忽的就窜到了头顶,当着同伙和这么多人的面使劲压了压,没有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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