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韩国灭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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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袒,也就是上半身不穿衣服,在古礼中代表请罪、惩罚。《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中就记载了廉颇“肉袒负荆”向蔺相如请罪的故事,后人还总结出一个“负荆请罪”的成语。郑伯肉袒,即表示自己有罪该打,旨在向楚庄王致歉。再说牵羊。

牵羊的义涵又是什么呢?先秦时,人与人见面,必须携带见面礼,叫做“挚”,或作“贽”。挚的品类,依照身份性别而有不同;从另一角度说,用什么挚,即反映出双方是什么关系。《周礼·大宗伯》说:“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国,王执镇圭,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子执谷璧,男执蒲璧。以禽作六挚,以等诸臣,孤执皮帛,卿执羔,大夫执雁,士执雉,庶人执鹜,工商执鸡。”

郑伯与楚王都是一国之君,两人相见应当执一种名为圭的玉器,但现在郑国战败请降,郑伯必须表态,从他牵羊为挚来看,即表示郑伯愿意在某一条件下臣服的意思,简单的说就是希望投降后仍拥有相当于上大夫的资格。

楚国的制度和中原国家不同,中原国家的上大夫,相当于楚国的县公,郑伯的态度,是希望仍保有国家,充当楚国的县公。他没执圭,执圭就代表他想继续与楚庄王平起平坐,他也没执雁,执雁便把郑国贬得太低了。而且周武王伐殷时,商纣王长兄微子启肉袒牵羊,不但保住了性命还成为了宋国的国君。如此看来,郑伯肉袒牵羊,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以上这些例子说明了,在投降这件丢人的事情上,有时无声的礼仪姿态,胜过千言万语,还可以避免或降低谈判时的尴尬。

所以,楚庄王接受了郑伯的投降,命令军队后撤30里,与郑国义和;

言归正传,秦将韩腾昂昂然接过韩王韩安双手奉上的铜印,高声下令:“铁骑城外扎营!步军两万入城!”

韩王韩安及韩国大臣被悉数押送咸阳。

旬日之后,秦将韩腾接到秦王特书:封存韩国府库宫室,以待后书处置;秦将韩腾所部暂驻新郑,等待接收官署开到。一月之后,秦国书告天下:韩国并入秦国,建立颍川郡。

公元前230年春,秦王嬴政十八年春,韩国正式灭亡。韩王韩安投降,韩国灭亡。秦国以韩地建颍川郡,建郡治于阳翟。韩国灭亡后,韩王韩安被迁离韩国旧地,软禁于陈县。这样,韩国成为当时六国最先被灭亡之国。

后记:公元前226年,韩国旧贵族在故都新郑发动叛乱,秦国出兵平定叛乱。叛乱平定之后,为了根除祸患,秦人将软禁中的韩王韩安处死。

秦国用绝对优势兵力,突然袭击,将韩国一举攻灭,占领了地处“天下之枢”的战略要地,在统一中国的战争中,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韩国很不易,韩国很可怜,活得很艰难。真的像秋风中的露草寒虫,风枝暗鹊,从来没强大过,从来没辉煌过,今天向这个低头,明天向那个哈腰,偶尔也和别国打打杀杀,但吃亏的时候多占便宜的时候少,凭着生存的毅力勉强地支撑着,明知早晚会是别人的盘中餐,还要那么低声下气,提心吊胆地活着。就这么着,屠刀还是先落在了它的头上。

韩国,一个让人可怜和同情的战国“七雄”中实力最弱的国家。三家分晋从“老板”那抢来的地就不多,偏又处在秦和魏的夹缝中,四邻都是强国,谁有气都找他出,求利又都找他搓油,所以韩经济上很繁荣,政治上很庸聩,外交上很弱势,军事上很无奈,在“七雄”中是个典型的受气包。

前后立国一百七十四年,既没出个名君,也没有过名相、名将,除了申不害变法和发兵灭郑也没有过什么象样的作为。今天向这个求和,明天给那个磕头,想跟小国使使横还得看看他身后靠山的脸色。

夹缝当中谋生,鳄鱼口里保命,不容易啊!

韩、赵、魏三家原是晋臣,作为新兴地主阶级不断发展壮大,逐渐取代了晋公室的君权,又灭掉了竞争的同类,于周考王四年,即公元前436年瓜分了晋君的土地,一晋变三晋。在这次掠夺式瓜分中,得到的土地较狭小,大致相当于今山西省东南部和河南省中西部部分地区。西与秦接壤,北与魏相邻,南与楚、郑为伴,是典型的四战之地。

分晋之初建都在平阳(今山西省临汾市西南),韩武子时又迁到宜阳(今河南省宜阳市西南古城镇),经济很繁荣,可为了躲避强秦,不得不迁都到阳翟(今河南省禹县)。阳翟是中原古城,地处交通要道,当时的天下名郡,有“富冠海内”的盛名。到了公元前375年,韩国终于如愿以偿地灭掉了郑国,又迁都到郑(今河南省新郑市)。不难看出,都城一直向东迁,原因就是躲避秦的兵锋。

当时韩国著名的都会还有荥阳(今河南省荥阳市)、屯留(今山西省屯留县)、长子(今山西省长子县西南)。韩王安作为最后一代君主,连个谥号也没捞到,历史上就称其为韩王安。

公元前233年,秦王嬴政准备用尉缭之谋攻打韩国,韩王安听说了就马上选派使者去秦,公子韩非主动站出来做这个使者。

其实韩非的真正意图也不是做不做使者,而是明知韩国已经没什么希望了,想以自己的才能打动秦王嬴政,在秦国为自己找个出路。

当然,他的愿望注定难以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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