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一花独放不是春(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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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便是再饿,陈吉桥也必须忍着,因为就算宴会结束,他一天的工作也不算结束,陆省长一天的工作完成之后,他才算下班,今天由于结束得比较晚,陈吉桥终于有机会陪陆政东回家。w|||.[][][][]}.

陆政东住在常委院7号楼。

常委大院里有几个别墅群。最早的一个别墅群,建于解放前,只有九套房子。

解放后别墅群,成了省委高级领导的住所。当初规定,只有省委常委,才有资格住进别墅。整个七十年代以前,这项规定执行得很好,丝毫没有走样。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在于省委常委几十年间,换来换去,也就那么几个人。哪怕这个走了那个来了,人数始终相对固定。

改革开放以后,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一批老干部退下来,进了顾问委员会。人不在位了,级别却在,按照规定依然享受常委待遇肯定不能让他们搬出别墅吧。因此,新上来的常委,就住不上别墅了。为了解决这一焦问题,省委便又修了一个别墅群。

可没过几年,这个别墅群又是人满为患,关键在于有些领导人虽然下来了,待遇却没有改变。甚至有些人,退位之前是副省级,退位时往上升了半级,享受正省级待遇。这个待遇,其中极其重要一项,就是住别墅。因此不得不修了第三个别墅群。

如此一来,退位领导和在位领导,待遇上便没有了区别。那些在位领导。心里便有些不爽。为了解决这一问题。省委办公厅又想了个办法,在位常委,除了享受单独别墅之外,还在迎宾馆享受一套单独的办公室用房。

贝湖宾馆是省委招待所,除了几幢大楼,还有一个别墅群,这个别墅群,有个统一的名称。叫七号楼。七号楼不是一幢楼,而是一组别墅,中*央首长来贝湖省,便安排住在这里。省委的几个主要领导,在这里各有一幢别墅。

陆政东到贝湖省后,夫人仍然留在北京。办公厅原本将杨凌峰那幢别墅分给他,他却不肯进去住,理由是他只一个人,却占了两套别墅,要安排至少两个内勤人员。所有设施也都得准备两套,太浪费。他这个单身汉的住一套就可以了。

陆政东住在7号楼的另外一个原因是7号楼有后门和省府相通。出入比较方便。别墅的一楼,有他的一个房间,里面放了一些换洗衣物之类。

除非有特别情况,陈吉桥是不会住在这里的,可即便是如此,陈吉桥也知足了……

早上陆政东穿着一件灰色夹克,从楼上下来。走到楼梯中间时问道:“车子什么时候来?”

陈吉桥道:

“我刚才打过电话,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汽车声。面包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从车上走下来的是副秘书长米尚伟,还有省府外事办的蒋思青。

蒋思青不但容貌气质绝佳,而且才华过人,一口流利的牛津英语,内外兼修,外秀中惠,绝对的天之骄女,一般人都是自惭形秽根本就不敢打主意,将来不知便宜了哪个臭男人。

陈吉桥一边想着一边在人群中观察着,却没有看到秘书长杨启成,其他成员也有变化,陈吉桥暗自惊了一下,怎么是这些人?杨启成开出的名单没有这些人呀,什么时候变的?为什么会变?

几个人分别和陆政东打招呼。陆政东头,问道:

“都到齐了吗?”

米尚伟道:

“都到齐了。”

陆政东一挥手:

“出发。”

陈吉桥把装着陆政东换洗衣物的包放到了汽车最后一排一个空出的座位上。提着公文包,最后一个上了车。

汽车里早已经坐满了人,只有副手席以及中间两排座位以及最后一排是空着的。

陆政东上车后,直接坐到了空出两排座位的靠前一排。

陈吉桥却是迟疑着,他不清楚自己该坐那里。

倒不是陈吉桥没坐过面包车,而是这面包车显然是经过改装的,原本第一排留下的空隙最大,可第一排的危险性也最强,后面比较颠簸,肯定都不适合首长坐。中间没有这两种劣势,但座位间的距离不够宽敞。这个弱自然不是问题,稍稍改装,便留下了足够空间。看来,靠前一排,是专门给首长准备的,秘书自然不能和首长平起平坐,那会挤着首长。靠后一排,应该是留给他的。

他将两只公文包以及那只包放在旁边空出的位子上,又向后看了看,只有两排坐一个人,其余的大都坐着两个人。大部分人,他不认识。按照杨启成最初的安排,有几个人,他是应该认识的,比如秘书长杨启成办公厅秘书处副处长何飞翁,可这几个人都不在车上。其他都是些什么人?这一切,为什么会改变?是什么时候变的?

很快,他发现车行方向也不对,如果去和兴,应该从省城的西南上高速。可现在却是一直在向东行驶,穿过省城的繁华街道,逆江而行。

看来,此行的目的地也改了,并不是东部,而是南部或者东南部的某地。发现这一后,陈吉桥突然感到恐惧,预感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错。

为什么要变?即使智商不怎么样的人也能想明白,肯定是陆政东不满意。不满意很正常,毕竟别人不清楚他心里所想,他也没有完全表达。他并没有在任何场合表现这种不满意,而是在最后时刻作了更改,这就不正常了。这件事透露出来的,并不仅仅是对相关安排的不满意,而是对作出这些安排的人不满意了。

虽然这件事主要的安排者是杨启成,他这个初来乍到的秘书是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但这种事情往往也只能是他背黑锅。这也恰恰是陈吉桥感到恐惧的原因。

陈吉桥一路上心绪不宁。却还得强打精神投入到工作之中。

在一般人看来,乘车就是乘车,很单纯的一件事,能有什么工作?可是,他的身份和别人不同,别人只是陪同省长下去视察工作,工作岗位在下车以后的某一处。他就是是省长的秘书,他的工作岗位在省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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