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齐国长广(1 / 2)
就在宇文深要去“三顾茅庐”的时候,有两个神秘的人,前后不差一天,分别走进了冢宰宇文护的两个儿子的府邸,分别给宇文训和宇文深讲了这样的一个相同的故事。
一座高墙深院的王府内,正殿,灯火通明。
一人高坐于居上的王座之上,王冠袍服,玉带云履,穿戴虽是华贵,但神情甚是颓然。
面前的案几之上,散落着一套孝衣,在灯火通明的大殿里,煞是惨白,旁边斜躺着一把宝剑,孤零零的。
这时,大殿里缓缓走上来一人,素衣布鞋,羽扇纶巾,眉目清秀,一脸平静。
王座之上的人一动不动,待那人走近后冷笑道:“兰先生很少到这前殿来,今日本王特穿戴御赐的王冠朝服,先生是特地来欣赏的吗?也好,您来看看,这王冠朝服,可威严否?”说罢,起身平举着双臂,有点夸张的昂首挺胸。
被称作兰先生的那人垂手站定,略施一礼,平静地说道:“大齐新晋的长广王,当今陛下的九弟,焉能不威严?”
王座之上的人,正是今日刚刚被晋封的齐国的长广王高湛。
高湛放下双臂,拿起案几上的宝剑,将宝剑出鞘后,直指着殿门,哈哈大笑道:“在大齐,本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有可为乎?可本王手中的这把剑,时时悬在头顶,本王心爱的女人,现在躺在别人的怀里,你说,这个王位,有什么用?”
说罢,将手中的宝剑狠狠的掷于地上,之后是很长的一阵惨烈的甚至有些癫狂的大笑。
那兰先生缓缓地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宝剑,一边欣赏着一边说道:“陛下今日发了两道圣旨,王爷可知何意?”
高湛依然冷笑道:“你是我花了十万两银子请来的谋士,只得我问你。焉能你问我?”
兰先生依然观赏者那把宝剑说,笑了笑,道:“王爷错了,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两,既然王爷发话了,那兰某就说说吧。”
兰先生手握宝剑,将剑尖划地,摇了摇羽扇,说道:“今日陛下发了两道旨意,第一,敕封您为长广王。第二,废黜太子百年,贬为乐陵王。太子虽年幼,又是嫡子,聪慧好学,并无过错,陛下为什么要阻断他的帝王之路呢,照目前的情形看,王爷您未及而立之年,北上迎战突厥,使得突厥人闻风丧胆,开疆拓土,使得齐国日益强大,功劳不可谓不多,权利不可谓不大,位高权重,声名显赫,齐国只知陛下与王爷,不知有太子,如此境地……”
“功高震主?一山不容二虎?”高湛冷笑着说道。
“史书上帝王将相的血迹斑斑,在这儿就似乎有点俗套了。”兰先生并未赞同这位王爷的话。
“那就请先生说个不俗的。”高湛偏着脖子说道,
“据在下分析,陛下应该会法禅尧舜,将皇位禅让于王爷,不然……”兰先生说了一半。
“禅让,还尧舜?他是这样的一个圣贤之君?”说着,高湛拿起了案几上的孝衣,在兰先生面前晃了晃,继续说道:“他分明就是害怕本王和他一样,抢了自己亲侄子的皇位,可怜我大哥,我大齐显祖文宣皇帝,英明半生,老来昏聩,将如此狼子野心之人作为托孤重臣,可怜的殷儿,才在位一百零九天,便被高演趁机图谋篡位,现在,更是将他残忍的杀害,这样的皇帝,就算临死前他把皇位传给本王,也只不过是希望保他儿子高百年一命,这样的六哥,难道还希望我对他感恩戴德吗?”
“王爷慎言!”兰先生提醒到。
“怕什么,他们秘不发丧,本王就披麻戴孝,尽人臣之礼不行吗?再说了,本王的府上有兰先生,还怕那些小鬼不成?”高湛咆哮道。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啊。多谢王爷信任。”然后兰先生小声说:“王爷自小蒙显祖教诲,文韬武略,样样出众,显祖驾崩四年,王爷依旧念念不忘,今日得知逊帝济南王被谋害,王爷依旧披麻戴孝,可见王爷的忠厚,可王爷的忠厚在天下人看来是忠厚,可在陛下看来,王爷是在怀念驾崩的显祖,也是在怀念被篡位显祖之子,这对王爷来说可大大不妙啊。”兰先生摇了摇头。
“长兄如父,大哥待我,真是……可恨我无能啊,没能保住大哥的血脉!”高湛很悲痛地无力地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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