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人合一(1 / 2)
天人合一
令旗刚落,只听得后面传了整天的呐喊声和马蹄声,原来在送亲队伍之后,原本列队齐整的三千突厥兵马突然变换阵型,将公主与阿奎力围在阵中。三千突厥兵马看似各小部分朝东西南北分别挺近排列,但行军迅速而齐整,丝毫不见一丝混乱迹象,想来定是演练了许久。
突厥军队摆阵完毕后,阿奎力立于一辆战车上,手执令旗,朝大周百官喊道:“大周也是以军武立国,敢问有人识得此阵否?公主就在阵中,请陛下来娶吧!”
皇帝见此情形,便出了銮驾,对一旁的宇文护说道:“冢宰,这……这可如何是好?快快叫人破阵吧,不然,不然误了吉时,这……这如何是好?”
此时的宇文护早就满脸怒容了,心中早就将木轩这个老小子的娘骂了无数遍,本想利用皇帝与公主的婚事先稳住北方,自己好力图东进,消灭齐国的老高家,但是这个老小子突然让他的儿子来这么一出,明摆着就是让自己难堪,但是眼下,不破阵看来是不行了,公主早就被包围在阵中。只好强压着心中的火气,说道:“陛下先带人上城楼看看再说吧。”
说完竟转身向城中走去,皇帝也赶紧跟上,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自己跟在臣子的后面,皇帝只好将宇文护略微搀扶,共同向城中走去。百官也只好跟上。
城楼之上,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未见有人出来说识得此阵,但在皇帝身边护驾的秦城,却隐约看出,这就是师弟曾向自己提及到的“天人合一”大阵。
皇帝和宇文护率百官登上城楼,站在正中,朝下方的大阵看去,只见突厥人马踊跃,将士威猛;红云相浮,剑戟耀目。人如猛虎,马似飞龙;弓弯满月,箭穿虎狼。袍铠鲜明,喊声山崩。阵型好似阴阳八卦,人马排列遁甲奇门。阵前有一队战骑,红马红袍红甲,互相用铁索相连,每十骑为一队,共十队,手持长矛,共同进退。不过突厥也似乎认为大喜之日,见血光甚是不详,故而将长矛矛头用红布裹住,阵中所有人马的武器利刃均以红布裹紧锐利之处,刀剑藏锋,箭矢裹头。
此时的宇文护也站在城头,宝珠朝冠早已摘下让人捧着,双手按在城墙上,两眼望着城下的突厥摆的阵型,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在朝自己耀武扬威,但又不好发作,阴着脸对左右喝道:“有谁认得这个阵,谁认得?夏宫的人呢?你们夏宫掌管大周兵马,可有人认得?”
夏宫的人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回话,大司马原是柱国大将军独孤信担任,可是独孤信一直深居府中不出,还上缴了印信,宇文护也一直没有让别人去接,于是,现在朝野上下还认独孤信为大司马。现在只有一个上大夫韩直代理者一些事务,可兵马调动之事,他却无权过问,是由宇文护直接调派。
现在韩直看见宇文护的脸色不定,又听见宇文护在叫夏宫的人,只好硬着头皮上去回话:“回冢宰,属下等……属下等也不识此阵,不知这突厥人是从哪里学来的……”
“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宇文护终于怒了。
城头上似乎安静了下来,皇帝似乎没有了刚才的无措,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神思却早已在另外一副画面。
当年,他还是宇文家的第四个儿子宇文邕,和柱国大将军赵贵长子赵耀情同手足,从小到大,只要一个出现,另外一个肯定形影不离。长安城里,策马风流,铁血沙场,出生入死……,有一日,赵耀无意间得到一本残卷,说是出自两百余年前的蜀汉丞相诸葛孔明的八阵图,因是残卷,故而不能还原当年八阵图的威力,只能演变为一个名为“天人合一”军阵。
赵耀时常在自己面前还有秦城、青诗公主面前等要好之人前吹嘘,说自己已得八阵图之真传,并将此阵以木石摆给自己看,两人也曾研习如何破阵,哪知,阵尚未破,人已不在……,如今突厥将此阵摆在城下,皇帝触景伤情,心中暗自悲愤……,忽然想起身旁赵耀的师兄秦城,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秦城也是望着大阵,见自己看向他,秦城也向这边看来,四目相对,两人心下早已了然。
就在满朝文武在城墙上一筹莫展之际,有一人却心中已有了打算,此人正是宇文护的二儿子——宇文深,近几日他一直在盘算着怎么结交、拉拢这位“登龙先生”眼下不正是机会吗?倘若能举荐此人破了此阵,自己不但有知人之明,还对竹玄之有知遇之恩,岂不两全其美?当下便开始四处张望,寻找独孤震和于问若两人,张望间,只见两人正与竹玄之在城墙的东南角指点着什么,便看了一眼宇文训,悄悄的走了过去。
原来今天早上一大早,兰珺便被于文若从桃园里拉了出来,说是来看长安城的大热闹,兰珺无奈,只好跟着来,因为独孤震和于文若都是世家子弟,身份不一般,所以随着百官上了城楼,在东南角看突厥摆的阵,见宇文深过来,三人便施礼道:“见过昌城公。”
宇文深上前一步说道:“三位借一步说话。”便来到城楼的另一边,三人只好跟过来。
宇文深转身站定,对兰珺施礼道:“想来这位就是兰珺兰先生,在下有礼了。”
“草民兰珺,不敢受此大礼,公子客气了。”兰珺急忙回礼。
“先生之名,在下于荆州就有耳闻,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先生世间奇才,还望能解当下之困局,促成两国修好,此乃两国百姓之福,万望先生勿辞!”说完,便要俯身下拜。
兰珺赶紧上前扶起,退后一步说道:“公子真的言重了,兰一介山野小民,智浅德薄,怎敢受此大礼、当此大任?公子这般抬爱,愧疚万分啊。”
“当此紧要,还望先生临危受命,在下斗胆,恭请先生破阵,先生这般推脱,难道还要陛下和冢宰亲自来请吗?”宇文深搬出了陛下。
“是啊,兰兄,如若可破得此阵,杀杀那帮突厥人的威风,岂不是更好?”于文若兴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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