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卿卿,我会尽量忍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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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卿卿“嗯”了一声,又与他虚与委蛇了几句,才回到后院。

和英欢一起用过晚膳,回到寝房后,久久不见银瓶的踪影,她看向素渠问了一声。

素渠闻言,回道,“银瓶她一早就出去了,据说是出城。”

裴卿卿眸光闪了闪,想到昨夜银瓶跟她提起的无极寺,她怕不是自己一个人去了吧?这般想着,她不由从圆凳上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一路匆匆而行,刚走到澜苑外,就看见车夫驾着马车朝澜苑驶来,马车停下后,又过了一会儿,才有一只素白的手掀起车帘,慢慢的钻了出来。

裴卿卿将银瓶脸上的苍白看的分明,她三步并两步的迎上去,道了声“别动”,然后直接将她打横抱起,银瓶紧紧的扣着裴卿卿的肩头,“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裴卿卿侧头看了眼她已经染了血色的膝盖道,“你受了伤,不方便走动,我抱你回去。”

银瓶还想再开口,裴卿卿低头看了她一眼,“别逞强。”

她的语气凝重而不容置疑,银瓶不由哑了声。

没多久,在书房看公文的陆淮安就知道了此事,他挑起眉打量着扈九,“去查,银瓶今日出去做了什么?”

扈九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

没多久,他重新回了书房,拱了下手,朝着书桌后的陆淮安道,“回将军的话,素渠说,夫人进来总是多梦,银瓶心疼夫人,便去无极寺替夫人求了一只护身符。”

陆淮安听罢,脸色越发难看,无极寺的护身符,以前裴卿卿替他也求过。

那时他遭遇刺杀,身染剧毒,中刀昏迷,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是她仍不肯放弃,死马当活马医,去了无极寺,从山下到山上,三跪九叩,求得一枚护身符,许是真的太过诚心,后来他确实化险为夷,以后再遇到危险也都遇难成祥。

念及往事,陆淮安眼底一片阴翳,他的护身符是她辛苦求得,可她的护身符,却是她的婢女求得。

他用力的攥着拳,想将银瓶求的护身符烧掉,他亲自去帮她求。

扈九看着自家将军眼底一片明灭,似怨似痛,小声试探了一句,“您要去看看夫人吗?”

陆淮安没有理会扈九,径直起身绕过书桌朝外走去。

他到后院时,裴卿卿已经安顿好了银瓶,又拨了个小婢女去照顾她,看到陆淮安时,她光洁的额头上带着细微的汗,冷然问道,“这么晚了,大人寻我有事?”

陆淮安盯着她眼底淡淡的鸦青,喉结滚动了下,片刻后,问道,“听奴婢说,你近来总是失眠多梦?”

裴卿卿默了片刻,注视着他,道,“只是小事,大人不必萦怀于心。”

陆淮安压了压眼皮,“你的事,在我这里都是大事。”

裴卿卿听他这般说,心里突然浮起一抹烦躁和郁结,冷冷的看向他,“那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帮我?”

“麻姑制的安神香极为有效,”陆淮安敛着眉目,话还没说完,从东暖阁过来,准备去看银瓶的银杏忽然开口道,“将军,你怕是不知,我们姑娘用不得安神香。”

陆淮安闻言,皱起眉朝银杏看去。

银杏福了下身,不卑不亢道,“姑娘一直有郁结于心的问题,她为了助眠,曾用过安神的药,结果高热不退又长睡不醒,人险些都烧坏了。”若非如此,她和银瓶也不会到姑娘的身边。

陆淮安听银杏说完,剑眉皱的越发厉害,他将目光转回到裴卿卿脸上,“是吗?”

裴卿卿抿了抿唇,淡淡道,“都已经过去了。”

“你先退下。”陆淮安吩咐银杏,银杏努着嘴不肯走,还是素渠进来将她拖了出去。

待厅中只有两人后,陆淮安一步一步的朝裴卿卿走去,威压十足,裴卿卿眼看他越逼越紧,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下,不由后退一步,眉头紧皱道,“大人,你食言了。”

陆淮安沉着脸,直将她逼到墙根,才停下,他居高临下,目光讳莫如深的打量着她,“又如何?”

裴卿卿仰面怒瞪向他,眼尾泛起微微的红。

陆淮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抬起手用拇指轻轻的压了压她的眼尾,语气有些无奈道,“我也不想贴身看着你,可你实在不让人放心。”

裴卿卿不想再看他这样讨厌的脸脸,微微别过头去。

陆淮安哼笑了一声,弯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裴卿卿没想到他会有此动作,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脖颈,低声道,“你放开我!”

陆淮安只当没有听见,直接将她抱到寝房,放在了床榻上,他则在床边坐下,双臂夹着她,撑在她上方,“说罢,都梦到什么了?”

裴卿卿轻轻的咬着下唇,“你明知故问。”

“还是徐家和曲家?”

裴卿卿闭上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

陆淮安低头,温热的唇擦过他的眼睫,“过几日,我陪你在无极寺住一段时间,为徐家和曲家超度一番。”

裴卿卿睁开眼,眸光水润的看着陆淮安,拒绝的话正要脱口而出,陆淮安的唇却突然向下,将她的呼吸吞没。

她用力的挣扎,牙齿在他唇上咬出细碎的伤口,陆淮安终于肯松开她,摩挲着她的脸,道,“牙尖嘴利。”

裴卿卿黑白分明的眼睛怒瞪向他,“你别碰我。”

陆淮安眼底一片深色,“我会尽量忍耐。”

当晚,裴卿卿一整晚都没离开陆淮安的怀抱,她面对着墙壁,他从她背后拥着她。

这一晚,裴卿卿总算没有再做噩梦,次日醒来时,陆淮安含着笑看向她,“昨夜睡的如何?”

裴卿卿满头青丝落在枕上,睨了他一眼,“不如何,大人今晚可以回前院了。”

“那你再梦魇了怎么办?”

裴卿卿心直口快,“有银瓶陪我睡。”

“她陪你睡?”陆淮安变了脸色,眼神暗沉。

裴卿卿挑起眉,“大人这是什么眼神,银瓶又不是男人!”

“你还想让别的男人陪你不成?”陆淮安眼底一片黑云,语气凶悍,反复抓到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

裴卿卿紧了紧齿关,瞪向他,“你简直不可理喻。”说完,越过他便下了床榻。

陆淮安看着她的背影,心口一片窒闷。

裴卿卿也不痛快,早膳时理都没理陆淮安,用了一碗薄粥,便往刑部衙署而去。

她到公房的时候,发现门开着,推开一眼,宋厉正倚着桌案合目补眠,许是她弄出的动静大了些,下一刻,他按着眉心睁开眼。

裴卿卿看了过去,他眼中有着明显的血丝,一副整宵未眠的模样,这般想着,她蹙起眉关心了一句,“大人昨夜就在公房睡的吗?”

宋厉似乎有起床气,眉目间有几分凶的“嗯”了一声,冷声解释,“昨夜丑时抓到了剥皮案的凶手,又连夜提审,便不曾回去。”

裴卿卿听到剥皮案、提审字眼,才发现在另一侧的屏风上搭着一件朱红色的常服,常服上有斑驳的暗痕,想必是提审案犯时留下的血迹。

“大人辛苦了。”片刻后,她低低的道了一声。

此刻,宋厉也有些缓过来,目光温良的看了她一眼,须臾后,问道,“怕死尸吗?”

裴卿卿下意识的想说怕,但是想到自己最近看的书和将来要做的事,又将这个字憋了回去,肃容回道,“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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