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让陆淮安这辈子都翻不了身!(1 / 2)
“参见皇上。”庆阳郡主在镇国公的示意下,扶着他起身向皇上行礼,世子妃甄氏也带着陆敏琮屈身,唯有陆秦安不良于行,拱了拱手。
皇上一面示意陆秦安夫妇不必多礼,一面虚扶了镇国公一把,哑声道,“陆大哥这是做什么,多年不见,竟跟我生分了吗?”
镇国公听皇上这么说,眼底浮起一抹感怀,他轻轻咳了两声,“皇上言重了,微臣这辈子都不会跟皇上生分的。”话落,他朝皇上身边的陆淮安看去,眸光沉了沉,“淮安,扶皇上坐下。”
陆淮安扶着皇上朝主位走去,庆阳郡主扶着镇国公在下首坐下,除了皇上进门时震惊的那一眼,之后她没有再看过他一眼。
倒是陆秦安见他爹咳嗽不止,忍不住看向皇上,询问道,“皇上今日微服私访,莅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皇上闻言,淡淡看了陆秦安一眼,“倒也没有什么要事,只是听闻你爹回京,想着多年不见,欲和他叙叙旧。”
“既然如此,那微臣就先携家眷退下了。”说着,他抬起头看了皇上身边的陆淮安一眼,而后才望向身边的世子妃甄氏。
甄氏会意,朝着主位行了一礼,推着轮椅,带着陆敏琮一起离开。
“微臣也先退下了。”陆淮安自然没错过陆秦安看他的那一眼,在那一家三口离开后,他上前一步出列,面无表情的朝皇上拱手说道。
皇上若有所思的看了陆淮安片刻后,挥手让他退下。
陆淮安又朝镇国公行了一礼,才离了堂屋。
他刚打起帘子,跨过门槛,就瞧见侯在廊下的陆秦安和甄氏,陆敏琮却是不在。
陆秦安听到脚步声,慢慢转过头去,挑剔的看着陆淮安,讥诮道,“怎么,现在见我这个大哥,都不会行礼了?”
陆淮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阔步朝前走去,直接掠过他。
陆秦安变了脸色,怒气积聚在胸口,“孽种。”他低低的骂了一声。
陆淮安向来耳聪目明,他突然停下脚步,朝台阶上的陆秦安看去,“你说什么?”
陆秦安见陆淮安变了脸色,阴郁的眉眼间浮现出一抹快意,朝他做了两个字的口形,“孽种。”
陆淮安露在箭袖外的铁拳紧紧的攥了起来,接着,冷沉着脸一步一顿的朝台阶上走去。
他的脚步极重,好像每一步都踩在陆秦安的心里,他紧紧的握着轮椅的扶手,抬起头望着陆淮安高大的身影和他蕴满暴风雨的双眸,扯唇道,“陆淮安,你还敢打我不成?”
回应他的是陆淮安突然扬起的拳头,带着千钧之力轰向他的嘴角。
陆秦安只觉得一阵劲风袭来,接着右脸便被狠狠一击,整张脸都麻木起来,嘴角一条血线缓缓滑下。
甄氏吓了一跳,她瞪大了眼睛,花容失色,正要阻止陆淮安,但陆淮安却先一步抬脚踢向了陆秦安的轮椅,将轮椅带人一齐踢向台阶下。
一声巨响后,陆秦安表情痛苦的摔在地上,他脸色苍白而扭曲,如同丧家之犬。
“你、你怎么敢!”甄氏眼角涌出一行清泪,红着眼眶怒斥陆淮安。
陆淮安微微挑眉,从腰间取出一条雪白的帕子,擦干净手上的血迹后,冰冷的眸子微抬,望着甄氏道,“陆敏琮都敢刺伤二叔,我有什么不敢!”
甄氏在陆淮安提起陆敏琮时,就知道自家夫君这个公道讨不回来了,她肩头微微颤抖,怨恨和恐惧交织的看了陆淮安一眼,然后厉声吩咐身边的婢女和小厮,“还不快将世子扶起来!”
婢女和小厮闷声答应了一句,便朝陆秦安飞奔而去,连人带轮椅一起搬了起来。
从头到尾,陆秦安怨毒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陆淮安。
陆淮安迎着他的目光下了胎记,朝他身边的婢女和小厮挥了挥手,然后亲自推着他往世子院走去。
“你还想怎么样?”陆秦安忍着身上的剧痛,怒声问道。
陆淮安低头看了陆秦安一眼,“我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陆秦安听身后人这般问,顿时哑口,他眼皮微垂,眸光飞快的转动,心里盘算着,陆淮安能这么问他,定然是对自己的身世已经知道些许,现在找他是想将余下的部分补足。
可他凭什么告诉他呢!
他这般想着,正欲抬起头回绝他,结果却发现,陆淮安竟然推着他到了后院的九曲玲珑桥上,桥上木栏低矮且已经有些年头,桥下是厚厚的冰层,二者之间有半丈的距离。
陆秦安不能地察觉到不对,与此同时,陆淮安威胁的话语适时的响起,“好好想想,你到底知道多少。”
他话落,桥上一阵寒风吹来,直直的钻进陆秦安的衣领,他沉默许久后,终是妥协道,“不错,你不是爹的亲生骨血。”
陆淮安听到陆秦安承认此事,想弯一弯嘴角,但却无一丝一毫的力气,他眼底多了一抹悲凉,嗓音有些恍惚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陆秦安盯着桥下的冰面,哪里敢隐瞒,当下一五一十的交代道,“在你出生后,我曾与母亲闹过脾气,是母亲告诉我的。”
“也是因为如此,你才对我没有半分的兄弟情意?”
“不错!”陆秦安承认,“你是母亲的耻辱,也是镇国公府的耻辱,你这一辈子,注定要向陆家赎罪。”
“嗬!”陆淮安冷笑一声,放开陆秦安的轮椅,头也不回的离开。
当晚,长公主府,江策入睡后,又开始做梦。
这次,他梦到了陆淮安,不过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奉国将军、镇国公府二公子,而成了整个京都的笑柄。
不,不止陆淮安,甚至整个镇国公府都成了京都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陆淮安,他竟不是镇国公和庆阳郡主所生,而是镇国公府二爷陆逊和庆阳郡主所生。
梦醒时,江策眼底多出一抹猩红,呼吸略微加重。
在他枕畔,一向觉浅的长公主察觉到异常,倏地也睁开了眼睛,她侧过身朝江策看去,待看到他发红的眼睛和额头上的细汗时,她关心的问了一句,“可是又做梦了?”
江策还陷在梦里,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长公主肃了容色,接着追问,“这次梦到了什么?”
之前江策每次做梦,都能提供给她一些很有用的信息,这两年多她将东宫的势力暗中扩增了数倍。
“这次……”江策沉吟了很久,才将梦里的消息与长公主说了一遍。
长公主听完后,眉眼间跃动着势在必得的笑意,“有这个把柄在,我定要让陆淮安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江策目光闪烁的看着长公主,提醒道,“届时,公主别忘了当初对我的许诺。”
长公主心情本来不错,现在听江策提起裴卿卿,顿时变了脸色,冷哼道,“我不会忘记的。”
“那就好。”江策点了点头。
长公主狠狠瞪了他一眼,“睡觉!”说着,直接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心中气道:她这般好的妻子日日陪在他什么,他心里却偏偏想着那个裴卿卿!晦气!
“公主以后会寻到自己的良人。”江策何尝不知长公主对他是有几分情动的,只是他早已心有所属,这辈子都不能给他回应,当下,只得淡淡开解。
长公主冷笑, “这天下的良人自然多如过江之鲫,可偏偏我不喜欢。”
江策无言以对。
长公主也没再言语。
同床异梦,莫过于此。
金水巷子,裴卿卿适应了新的院子后,想了想,将这个消息与义父义母和裴霜霜说了一声。
隔日,裴家夫妇和裴霜霜都送上一份乔迁礼,除此外,裴霜霜还递了张帖子来,表明等闲下来就来拜会她。
裴卿卿收了贴之后,并未放在心上,她照旧上衙。
在宋厉回来时,她已经适应了大多数尸体,在停尸房过夜也不在话下。
时隔很久,两人再次相对,裴卿卿淡淡看了他一眼,拱手道,“见过宋推官。”
宋厉抿了抿薄唇,看着面前女子乌黑柔软的发心,道,“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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