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俺想去看看(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秋分之时,正是丰收季节h一望无际的稻田像铺了一地的金子,一个个稻穗鼓着大肚皮,涨得要破裂似的,一阵风吹来,便掀起一阵阵金色的波浪。
然而,明明是值得欢庆的大丰收,却有人坐在田边,不停地唉声叹气。
“亏了亏了,真是亏惨了,我怎么就不能再忍一忍呢?只要多忍半个月,就是三百贯钱,我怎么就管不住这手呢?”
说话的正是李癞头,尽管他的癞头已经治好了,但别人还是叫他李癞头,毕竟已经叫了三十年,这三个字已经成为了他的身份象征,跟他有没有癞头没有关系,何况大家都已经忘了他真正的名字。
张铁匠就坐在他的旁边,嘴里咬着烟杆,缓缓抽着烟,没有搭话,默默地看着他的二子在田里割稻。
张铁匠的二子叫张大锣,此刻手里拿着真气镰,正在田中割稻,只见他躬下身子,轻轻挥动手中镰刀,真气注入其中,化作外放的锐利劲气,随着镰刀旋转,轻轻松松割下了身边一圈的稻子,而张大锣也不断移动着位置,走到哪里,哪里的稻子就倒下一片,直到体内真气耗光,才把真气镰交给弟弟。
自从仙门向他们这群平民百姓传授内功心法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个年头,当初承诺的第二批、第三批授法也都如约履行,张铁匠的二子和三子都已经入学。
仙门将真气划分为六个等级,每年进行一次考核,只有达到了要求的最低标准,才可以晋级,直到最后一年达到真气六级,才予以毕业,并拿到一百枚六道币。
按照授法的那位仙长所说,他们在真气等级的划分上没有特意刁难,每一级别的考核要求,都是参照一个中人之姿的普通人认真修炼一年后的水平为标准,因此正常人只要修炼满六年就能毕业。
张大锣的天资普普通通,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差一些,尽管他修炼得非常刻苦,基本上一有时间就拿来打坐运功,但也就堪堪跟上旁人的进度,修炼满四年终于达到了真气四级的及格线。
真气镰的消耗要多过真气耕地机,以张大锣的真气总量,只能使用一刻钟,一刻钟后就会消耗殆尽,需要打坐恢复,不过在真气镰的帮助下,他一刻钟的工作量,比得上过去一家人工作一整天的成果,本该是全家人一起动员,赶时赶点收割稻子的秋收,如今都不需要张铁匠下地,他只要在一旁抽着烟草,等最后收捆稻子就够了。
等到张铁匠家的稻子收割完毕,他们就将真气镰借给了李癞头家的丫头,丫头也学着张大锣,催发真气,旋如劲风,快速收割起稻子,其他按顺序排在李癞头家后面的村民,无不翘首等待着。
整个村里,只有张铁匠家买了真气镰,这东西比真气耕地机便宜些,但也价值五十枚六道币,非常珍贵。
张铁匠舍得借给别人,倒不是他有多么大方,而是他压根不怕东西被偷走,半年前有户人家的真气耕地机被偷走了,那户人家没有报官,而是直接找了传授功法的仙长,当天下午东西就被找回来了,连带偷东西的贼、销赃的中间人和最后的买家都被一网打尽,前两者被当场打断了四肢,抄没了家产,后者则被剥夺了修炼内功的名额。
在如今,修炼内功的名额比中秀才更紧要,乃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孩子没有内功,只怕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因此第二天那买家的婆娘跟他休了婚,带着孩子回娘家,如此方才保住了孩子修炼内功的机会。
不同于官府找失窃的东西,修行者只要掐指一算,就将东西失窃的来龙去脉算了个清清楚楚,东西在哪里,经手人是谁,一个都逃不了。
在幽州的各个传功地点,往往是以一名肉身六重境以上的高阶修士为主,加上数名六重境以下的修士为辅,对高阶修士而言,即便过去不曾修习过占算之法,现学现用也够了,因为占算的对象就是没有神通的普通人,根本没有抵御的能力。
过去面对官府查证,即便到了失窃之物,也顶多给偷窃者定罪,买家可以推说自己不知情,销赃人则是以替人典当,不知道这是赃物为由,将罪责推个一干二净。
但修行者追赃可不会跟你讲什么律法证据,说你有罪,你就有罪,哪会浪费气力跟人争辩,直接擒下来行刑。
这种做法固然粗暴,却非常有效,震慑了所有宵小之辈,到如今,即便是主人家将东西扔在街上,也没有人敢偷偷拿走。
“早知道六道币这么值钱,我就不该那么早卖出去,现在想找人要回来,也找不着人了,唉,我咋就那么着急呢?”
李癞头仍在一旁唉声叹气,这些话他已经说了三个月了,但还是没说够。
张铁匠虽然听得不耐烦,但心里还是能够理解的,毕竟这位亏掉的钱,比这辈子能赚到的钱还要多。
李癞头的大女儿今年成功毕业,拿到了一百枚六道币,当时有人在黑市收购六道币,出价十贯钱一枚,李癞头本来还想拿六道币去买真气耕地机,一听这兑换价格,一百枚足足能换一千贯钱,这可是他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就算用真气耕地机种一辈子的地,能赚到的钱也就这个数,还不如直接拿钱了事。
于是当晚他就动了心,偷偷瞒着女儿和老婆,找人托了关系,到黑市兑换了所有的六道币。
这本来是件值得庆祝的事,谁料到接下来几个月,六道币的黑市价格直线走高,一路从十贯一枚,攀升到了三十贯一枚,足足涨了三倍!
这也意味着,李癞头少赚了两倍的钱,这让他如何不心痛,加上事情暴露后,家人也常常埋怨他私自做主,结果明明是白赚了一千贯的大喜事,却变成了大悲剧,弄得李癞头整天念叨着这件事,都快成入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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