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章 眼泪止不住地 (二十二)(2 / 2)
“哼哼,想要确定这个点的存在,你起码也得采用一些观测手段吧——先不管这些观测手段到底是什么,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认同这一点?”
“你认同这一点就好——这起码说明了你是正儿八经地在思考,而不是特意在胡搅蛮缠……”
“既然你认同这一点,那么,我就想问你,如果你在时间停滞的情况下。采用了某种观测手段,试图去确定你所认定的、能够代表你的‘现在’的这个时间点。你是不是就已经单方面结束了‘时间停滞’?”
“嗯,前提是除了你之外。所有的事物都还处于绝对静止的状态——那么,你是不是还认为,能够采用观测手段去确定那个时间点的你依然还处于‘时间停滞’状态?”
“哈哈,你也同意,只要你能够‘动起来’,你就不再处于‘时间停滞’状态了?”
“嗯哼,这也就是说,你的时间已经‘走起来’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问题。你是如何在你的时间还在继续往前走的情况下,确定有这么一个确定的时间点,能够代表你的‘现在’的?”
****敢发誓,就算是当年在大学的图书馆翻过的那些大部头哲学巨著也比笑破天刚才说的那些话容易理解——他已经彻底被他的老板给绕晕了!
他真的是很不明白,为什么被自己的老板糊弄了几句,自己的“现在”就消失不见了?
“未来的还未到来,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永远生活在当下……”
他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这句话的,但是他一直都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他也相信。无数的人都和他一样,相信并且坚信着“现在”;遗憾的是,在听了笑破天那番绕过来绕过去的话之后,他忽然觉得自己无法再相信这句话了——虽然说他的心里还有一些疑惑:“啊。老板……”
保存在他记忆里的那些“常识”在这一刻活跃起来、翻滚起来,不甘示弱地和笑破天的那些理论战斗在一起,将他的脑子搅和成一团乱麻。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痛。同时他也觉得,自己有十二分的必要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来:“我怎么觉得……嗯。我并不是在质疑你啊,我只是觉得。你话里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儿的……”
苦恼地挠了挠头,****手上的动作是如此之大,就好像他想要将自己的头皮揭开、想要用自己的手指头去搅和一下自己的脑浆一样:“嗯,我还是没有想通,为什么你会说,即使时间停滞了,能够代表‘现在’的那个时间点也依然不存在?”
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在笑破天看来是不是“异常愚蠢的问题”,所以****很小意地瞥了笑破天一眼。
他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任何不耐烦或是嘲笑的表情,这让他感到安心了一些。尽管他同样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任何可能代表“鼓励”或者是“倾听”的表情,但是他觉得,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作为一个贴心的朋友,他应该更主动一些,譬如说从她那张并没有多大变化的脸上看出“继续”这个词来:“呃,在我看来,如果时间停滞了,我肯定会是处于‘现在’这个状态啊!”
“我知道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我也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确实,只要我想要确定这个停滞了的时间点的状态,我就必然会脱离‘停滞’状态,重新进入你所说的没有‘现在’的状态……”
“可是,如果我不去‘观察’这个时间点呢?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保持了自己的时间的‘停滞’状态呢?”
“不去观察,我就无法确定它的存在——这一点我很明确,但是,就算我不去观察,当我的时间停滞的时候,这个能够代表了‘现在’的时间点也是客观存在的吧?你别忘了我们讨论的前提就是‘假设我的时间停滞了’吧?”
****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很诚恳了——
他的视线甚至没有像以前那样到处乱飘,而是直勾勾地看着笑破天的眼睛——他并没有想到,他如此诚恳的态度依然让他的老板抓狂了!
在****的注视下,笑破天逐渐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她的嘴角逐渐拉扯开来,露出了她嘴里龇着的牙;她的嘴角不停地抽动,就好像她的脸上长了几个让她疼痛难耐的疥疮一样。
与她脸上这渗人的笑容比起来,更让****感到不安的是她眯起来的眼睛——他在她将自己眼里的情绪掩藏起来之前捕捉到了一些危险的光芒!
他知道她眼里闪过的这些光芒代表着她已经开始失去耐心了;他还知道,一旦她失去了耐心,也就意味着她可能就要变得狂暴了;他还知道,当她变得抓狂之后,自己将要面对的就不是那个既睿智又美丽的老板了——她将会撕下自己脸上的所有面具、抛下她身上所有可以代表“美好”的品格、彻底露出她的本质:一个站在世界最顶端的超级**oss!
已经不止一次面对过老板的无名怒火的****一想到自己将要面对的凄惨未来就感到浑身发冷——在这一刻,他真的是很想让自己的时间停滞下来,并且他发誓,如果时间真的停滞下来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脱离“时间停滞”的状态的。
“他喵的!他喵的!老娘就知道会这样!”在****打了好几个寒战之后,笑破天终于出声了。
让****感到意外的是,尽管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气急败坏,但是她并没有直接将她的怒火倾泻在****的身上:“老娘真的不该回答你的任何问题的!老娘就知道,问题之后还是问题,无穷无尽的问题,永远都不会结束!”
笑破天的话听起来更像是在自责,而不是在责怪****——事实上,如果****能够忽略掉她不时投过来的哀怨的眼神的话,他完全可以将眼前的这一幕当成是一场独角的八卦好戏!
可惜的是,他没有那个胆子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单纯的看客,所以,他只能缩了缩脖子表示自己的无辜与退让。
他的视线也离开了她的眼睛——他是真的觉得,在这个时候,不去看她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还想堵上自己的耳朵,以此来躲避那些不断从她的口中冒出来的“口头禅”——可惜他并不敢这么做。
他知道,如果他敢举起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的话——不管他的动作有多轻柔、有多隐蔽——只要他敢这么做,甚至只是露出了要这样做的企图,那些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降临到他头上的怒火就会精确地倾泻到他的头上!
所以,他只能装作“我的耳朵并不好使、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一遍又一遍地听那句他已经熟悉到不行的“口头禅”:
“他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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