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第二部侠肝义胆 第八章 再遇敌手(1 / 2)

加入书签

 小乙和其余三人在信德府和庆源府之间,来回寻找已近两个月,所带干粮所剩无几,众人有了放弃的年头。小乙说道:“我们出来之时,护法就交代了务必找到令主的下落。我们现在回去,无法向帮中弟子交代,不如我们继续往北去中山府。”随同之人立即有人说道:“现在番子把中山府围得死死的,我们这几人前去岂非送死?”原来金兵北撤时宗望又想攻占中山府,夺取粮草,并以此作为金军营垒。但詹度率军民日夜坚守中山,多次击退金兵进攻,因此尚在僵持之中。

小乙见众人有畏惧之心,立即喝斥道:“护法为抗番子废了一条手臂,令主孤身一人在这里和番子相抗,咱们贱命一条,说不定那天就成了番子的刀下鬼,有什么可怕的?”其余三人见小乙如此慷慨激昂,惭愧的低下了头。

四人往北,路上遇到金兵的次数越来越多,远远地听到有马蹄声,四人就立即钻草丛、爬大树躲避金兵。不止一日来到定州附近,四人专找荒废的村庄,希望能够发现聂欢的行踪。找了两天不但没有半点音讯,随身携带的粮食也吃光了。四人商量出去找吃的,如果没有粮食人还没找到,自己却饿死了。

靠近定州城郊,田园农舍渐渐的多了起来。四人小心翼翼的想要在那些废弃的房舍中,能找到一星半点的粮食。四人连续找了几间一无所获,渐渐的有些泄气,其中一人随手推开一户人家大门,还未进去返身就跑。边跑边喊:“有番子!”

原来金兵的巡逻队在这间房舍中休息打尖,不曾想一人冒冒失失的就推门进去了,正好和金兵碰个面对面,金兵骑马追来。

四人撒腿狂奔,在平原地带骑兵占有绝对的优势。四人跑出去没多远,一人就被金兵射倒。小乙他们绕着树跑,还未绕几圈又有二人被砍倒,小乙双手紧拿打狗棒迎向一名骑兵,骑兵手舞弯刀向他冲来。两人刀棒相交的一瞬间,小乙被马的冲劲带了一个趔趄,一跤坐倒在地上,金兵掉转马头继续向他冲来,小乙坐在地上还未来得及起身,那马就到眼前,金兵右手举刀向他劈来。这时只听得“咻!”的一声尖锐破空之声,金兵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小乙还未反应过来,耳中就连续听到“咻!咻!”的破空之声,金兵接二连三的从马上栽了下来,余下金兵一哄而散。

小乙抬头看见一人一骑,手持弓箭缓缓而来,来人来到近前翻身下马,小乙抱住那人大腿放声大哭。那人以为小乙是惊吓过度不住的安慰他,小乙抬起头说道:“聂大侠……你不认得我啦?我是小乙啊!”

那人一楞说道:“小乙?”原来小乙经过这么多天的长途跋涉,蓬头垢面的,刚才又变成了滚地葫芦,再一哭脸上又是泥又是泪,那还认得出来?

小乙用袖子将脸擦干净了,露出了原本的模样,聂欢惊喜道:“你怎么到了这里?”小乙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聂欢欣喜道:“纪大哥还活着,太好了!我原本以为磁州城破后你们都不在了,想不到你们还寻我来着。”

小乙说道:“大家都在磁州等令主回去呢!”

聂欢说道:“好!咱们把这三人埋了立即出发。”将三人掩埋后,小乙牵过金兵遗留的战马,两人上马奔磁州而来。

傍晚时分两人已到了信德府,在野外宿营小乙问道:“聂大侠,你今天怎么会出现的那么凑巧?小乙以为今天要命丧那番子手里,没想到聂大侠不但武功高强,箭法也这么了得!”

原来聂欢长枪被那蒙面人斩断后,由于没有趁手的兵器就缴了一名金将的硬弓,弓箭在开阔地带非常的有用,一来打猎维生,二来抗击金兵。

聂欢说道:“那支巡逻队我已盯了几天了,发现他们总是在这里打尖,今天原本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的,不想遇上了你们。”小乙听罢直呼自己吉星高照。第二天一早两人出发,不到申时已达磁州。

纪渔在室内正坐立不安,有丐帮弟子跑进来高呼道:“来啦!……来啦!”纪渔一愣问道:“什么来啦?”

“聂大侠……聂大侠和小乙来啦!”纪渔一听呼的一下冲出门去,见聂欢站在庙前,眼中含泪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纪渔心中一热,两人快步向前拥抱在一起,聂欢摸着纪渔的左袖问道:“纪大哥,你的左臂……”

纪渔哽咽道:“没了……兄弟……你来了就好。”丐帮弟子簇拥着聂欢和纪渔进了大厅,两人生死与共,劫后余生后有着说不完的话语,当晚两人风雨连床,促膝长谈。说起这生死离别后的日子,两人感慨万千,两人都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

聂欢问起纪渔的左臂,纪渔简短的说了一下经过,聂欢听他说到蒙面人和那柄软剑,接口道:“原来纪大哥是伤在他的手里。”

纪渔听聂欢的语气好像认识蒙面人问道:“莫非兄弟知道他是谁?”

聂欢摇了摇头说:“不认识,不过我也和他交过手,也险些伤在他手里。”接着将自己交手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和纪渔说了一遍。

聂欢说道:“软剑锋利也就罢了,神兵利刃有缘者得之。只是此人武功不但高,而且会中原各大剑派的不传之密,更奇怪的是他会‘慧心剑法’。”

纪渔听聂欢说蒙面人会“慧心剑法”也是一愣问道:“此话当真?你没看错?”纪渔问完也发觉自己多余,聂欢亲自和他交手应该不会错。

聂欢一边摇头一边说:“我知道‘慧心剑法’一脉相传,口口相授,外人是极难学到精髓的,我为唐小千改过三招掌法,知道里面的诀窍,错不了。”

说到唐小千,纪渔想起一人说道:“你要早几天到就会碰到唐小千的姐姐了,前些日子她来磁州,说是顺道来看我,感谢我对她妹妹的照顾,其实我看……来找你是真。”

聂欢奇怪道:“我和她素昧平生,她来找我干什么?”

纪渔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你红鸾星动了。”

聂欢正色道:“纪大哥说笑了,聂欢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不敢存此想法。”说完聂欢脑海中又泛起了钱小玉的音容笑貌。

纪渔见他一本正经,便不再玩笑说道:“蒙面人会其它门派的武功也就罢了,他会‘慧心剑法’有点说不过去,‘慧心剑法’的传人都是女的。”

聂欢说道:“我一直在想,这人武功如此之高,成天戴着一个死人面具,隐蔽的又如此之深,必定是害怕被人认出。此人会中原各大剑派的武功,这次前来,不知有什么目的?这人的出现必定是我们中原武林的心腹大患。”

纪渔看聂欢年纪虽轻,但考虑问题如此深入周全,内心也十分的佩服问道:“兄弟有没有怀疑对象?”

聂欢摇了摇头说:“我初出江湖,对武林中的一些人和物还不太了解,这里有些问题要请教纪大哥。”

纪渔见聂欢有事要问,知道他不是无的放矢说道:“兄弟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实聂欢内心已有人选,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上次听纪大哥说,你们在少室山争夺‘英雄令’之事,聂欢意犹未尽,想要纪大哥说的更详细一点。”

纪渔问道:“你是怀疑此人在那些人中间?”的确蒙面人武功如此之高,绝非是无名之辈。并且此人还会各大派剑术,尤其还会“慧心剑法”就有点匪夷所思了。纪渔说道:“实在不行就去问静慧,我还奇怪她怎么说出家就出家了。”

聂欢想了想说:“恐怕不行,倘若真的和她有关,你想她会承认吗?”

纪渔说道:“若不是她,还有谁?唐千千根本不可能。”

聂欢说道“倘若她不承认,你还能把蒙面人抓来对质不成?”纪渔一时语塞。聂欢说道:“此事绝不简单!江湖上知道蒙面人会此剑法的,估计就你我两人。那是因为他没想到,我在他的剑下还能够幸存。”

纪渔知道聂欢这话不是自吹自擂,按当时的情形,若非聂欢也拥有神兵和高超的剑术,估计现在就不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了。

聂欢问道:“纪大哥,当年参与夺令的人,现在在江湖上不再现身的有那些?”

纪渔沉思道:“华山的任重,昆仑的封玉,琴剑书生萧笛,还有‘唐门’……神针门的聂凤仪,潇湘仙子罗清芳……”

聂欢说道:“女的不用算。”

“女的不用算,能够得上资格的……就前面几位。”纪渔说完又立即补充道:“任重是绝对不可能!虽说蒙面人的武功最像他。‘唐门’也不可能,封玉……难说,萧笛……武功又不像,唉!头痛。”

聂欢说道:“纪大哥你先说说萧笛是怎么成名的吧。”

纪渔问道:“你也怀疑他吗?原本我也怀疑他,但我和萧笛交过手,他的剑法是广成派的‘玉虚十三式’并没见他会什么其它门派的武功,那蒙面人和我交手,用的不是萧笛的武功。”

聂欢说道:“先不问是不是他,了解一下总是好的。”

纪渔说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聂欢说道:“不怕!咱们有的是时间。”

“那是徽宗皇帝即位的第一年,京城周边地区出现了采花贼,有大户人家的小姐被祸害了。武林中人对那采花贼最是痛恨,顿时就惊动了中原地区各大门派,那时叫花子血气方刚自然前往探查,谁知探查下来叫花子发现了其中的蹊跷。原来在一段时间内,不止一家有年轻女子上吊、或投河自尽。也有人家因为小姐肚子大了,匆匆将小姐嫁与下人为妻的,初略统算了一下有十多家。”当纪渔说出有十多家时,聂欢也吓了一跳心想:“如果只有一个采花贼,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祸害这许多人家。”

“你以为就这些?还有那些明知贼子身份,贪图那贼子俊俏,还与他苟且的也有几家!因为家丑不可外扬,此贼一直逍遥法外,直到有一天事情才出现了转机。”

“原来是大户人家娶媳妇,洞房花烛夜发现新娘子竟然不是黄花闺女。新娘子不肯说,被逼急了要上吊。男家咽不下这口气要退婚,把此事闹到了公堂之上,女方无奈才说出原委。真可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聂欢看纪渔不住的摇头感慨,心想:“这事估计是超出一般人的认识了。”果然纪渔感慨道:“叫花子出道多年,稀奇古怪的事也见多了,这事还是第一次听说。那富家小姐三个月前,正在家里绣花,听得外面有人叫卖胭脂水粉,绣样针线,让人把那妇人叫上楼来,那妇人看上去也比较周正,半老徐娘长得颇为标致,小姐选了几张绣样,谈话中发现那贩妇颇有见地,并且绣得一手好针线,因此便向她请教,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有时天色已晚就在小姐处休息。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一来二去的小姐就入了他的榖,原来这妇人是男子装扮,贩卖一些胭脂水粉,针头线脑借机进入绣楼勾引良家女子。”

聂欢奇怪道:“男子假扮女子,即使一眼看不出来,稍作留意总有破绽。”

纪渔说道:“我也这么想的,即使你外形扮得像,总不能一直捏着嗓子说话吧?耳鬓厮磨的能掩饰多久?”

聂欢说道:“除非是内侍。”

纪渔笑了笑说:“内侍是无法行周公之礼的。”

聂欢说道:“如此说来,这贼子定是学过什么邪派阴功,方能如此得心应手。”

纪渔说道:“我也是这么想,只是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我总不能成天在大街上,盯着那些小媳妇,小姑娘吧?”这的确是个麻烦事。

聂欢问道:“官府难道就没有画出那采花贼的头像?”

纪渔说道:“采花贼原本就是男扮女装,他若恢复男装画像有什么用呢?你贴告示等于也告诉了他。”聂欢一想也对。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